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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外地人

独在异乡为异客。

这样一句话,看起来无非七个冰冷的文字,远远没有身临其境来的那么真切。

我小时候是在舅舅家长大的,我之前也提到过我最快乐的时光是在舅舅家度过的,从那时起我就深知什么情况叫做做客。又在世界都安静的时候体会独在异乡的凄凉。无处倾诉的苦楚仿佛一颗坚韧的种子。这时,这颗种子已然长出了枝干,绿意盎然。

于是,喜欢下雨,好像泥土里散发出来的清香似曾相识,在家时上学路上闻到的一样。在田里帮忙闻到的一样,那是最鲜活的生命的气息。就这点来说,我是极其幸运的。现在想来那时其实是最靠近生命的时候。

幸运总是一瞬而逝的,它临幸你的时候即使你再精明也是不明所以的。依然还会长吁短叹,命运为什么不眷顾自己,生活为何如此多厄。

后来,我想我们都怕了。都屈存于生活的膝前,任命运摆布。但总会一次次憧憬。不会失望亦不会绝望一般的祈祷。成长着迷失着。总之我想会是一路艰辛。然后不遗余力的再去任人摆布。做那种有憧憬的人。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然后周旋着往上爬。

外地人,最渴望的尤为家乡,家乡的空气好,家乡的土特产好。家乡的一切都好,我自私地想着大家应该都会这样吧。

太长时间地离开家,或者说就是外地长大的我来说。从来都渴望的是——家。对于别人来说是个很温暖的字眼,对我而言可能有那么一些凄凉,凄凉的让我不敢提起。乃至于好几年失联。

或许没有依靠,人能成长的快些吧。

后来许多时日我都不止一次的想起自己是个想回家的外地人。不论我在哪里,跟怎么样的人在一起。亦或是我怎么样的坚强,都是在找回家的方向和一个无可抗拒的理由。或是痛苦,或是艰险,或是让人喘不过气的现实。这种种我想足,足够让一个迷失的孩子找到回家的方向和理由。我想他不会再观望,不会再徘徊,不会再徘徊,不会再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愧疚,不会再在夜深人静啜泣。

我想他不会了。

不会任性地背井离乡,多年苦难提醒着他。不会再桀骜不驯,露宿街头的辛酸警醒着他。想想,后悔从来不曾有过,但独自面对的太早。他没有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幼稚单纯的时候,就开始领悟生活,开始煎熬过活。后来,他非常讨厌出租屋。我想大概也是那时候那时候落下的病根,籍此一生也再找不到什么灵丹妙药来平复,听一曲《异乡人》,不论李健,张磊。都是很窝心的痛楚。很奇怪这样一个没过太苦的日子的人居然此时会想念那样的苦日子。泥泞的山路,黄褐色的高山,绿油油的麦地,深不见底的山涧,也许你冲里面大喊一声听到的不一定是你的声音。清晨宁静的小山村被雾气裹起来,也是一处仙境。打麦场上的机器声,弟弟妹妹的打闹声。你听。。。。。。

那是血液里流淌着的。

外地人。找点空闲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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