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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剑斩群妖

去往妖兽密集之地需要上百公里,有岳吴二人在,众人计划乘坐飞舟直趋中腹,然后在巢穴外围再分组行进。

飞舟速度很快,中间偶尔有零星妖兽骚扰,都被随手打落。等到了计划地点,飞舟降低高度,各组速度按计划跃下,分别清理周边的妖兽障碍。

陆归林也紧跟梁公明,心镜中在紧密探索周围的情况,同时观察各小组的行动,以便自己学习。

整个巢穴在山腹之中,有数个山洞出入,里面通道密集如网,好似有专门的妖兽打洞,心镜中陆归林能观察到各个妖兽也似乎略有组织,各有分工。

通道中妖兽来往穿梭,当众人下了飞舟之时,能明显感到里面妖兽的行为开始也迅速变动起来。

陆归林把心神回归到周边众人的搏杀之中,留心总结各小组的行动模式。他觉得这些小组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特种小组,每个小组十五人左右,组内各人又有分工,有人负责搏杀,有人负责侦测和信息收集,有人负责补充失误、寻罅击隙。

还有专门的几个人为总体服务,好像是提供特种服务,某些特种妖兽需要这几个人专门处理。

陆归林跟在梁公明身后一直没有出手,紧张中带着跃跃欲试的感觉,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但是梁公明诸人配合默契,陆归林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有限的几次机会他又担心出手会打乱人家的进攻节奏。

众人迅速清理完山洞外的妖兽。期间,岳凤仪和吴妈妈根本没有出手。到山洞跟前,梁公明示意大家稍等,山洞之内地方狭窄,需要改变策略。

很快,众人打乱重新编制,由最强的一个小组形成箭头,次强的压后,又分配了几个轮换规则,梁公明跟在最强箭头后面观察指挥,岳吴两人居中策应。

陆归林这时却发现了妖兽的中心所在。按心镜所及的范围推算,这妖兽巢穴范围极大,中心所在距离地面深有五公里,整个山体腹中道路错综复杂,要攻入中心所在难度颇大。

中心所在处,众多妖兽错落有致地来往穿梭,中间有两个生灵。陆归林凝神细看,其中一个是只黝黑猿猴,通体黑毛,一双眼睛碧绿发光,另一个却是一个人,身材魁梧雄伟,目中红光闪烁。陆归林关注他们的时候,这两位都有所躁动,但一无所获之后就又置之不理。

众人攻进山洞之后,陆归林才发现自己刚才扫描的时候竟然忽略了洞两边的洞壁上长满了几种黑色、绿色的藤蔓花草。这些花草在众人清理的时候散发出各种难闻的味道,甚至射出种种毒液。

诸人攻进山洞不远,依着岳凤仪在空中展示的三维图景,踏入一个广阔的地下空洞。这是这个地下通道体系的一个重要节点,进入之前虽然已经知道这里妖兽密集,但还是没想到妖物的攻击方式竟然是立体式。

地下,空中,两旁的藤蔓,还有中间埋伏的一齐发动。陆归林有心镜加持,比众人更有防备,等怪物发动之时,他脑中早已形成各种层次,线路,一层层,一条条,井然有序,他在其中穿梭腾挪,丝毫不乱。

空中的飞行妖兽是一群飞舞的蝙蝠,个头虽小但行动迅速,爪上带毒。陆归林把自己的攻击对象定位在这种妖物身上,既能给队伍帮助,又不会打乱别人的协同配合节奏。

几个小组边打边冲,急速推进,抢占有力地形。陆归林则行走穿梭在众人间隙和队伍边缘处,双剑挥舞,每一次击出都能斩落一只甚至几只蝙蝠。

岳凤仪和吴妈妈看到陆归林的表现,频频点头,梁公明心中也赞赏不已,能迅速找到适合自己的定位,并在不打扰队伍配合的情况下为队伍提供不小的援助,这其中体现出的眼光、智慧以及身手都难能可贵。

几个小组在占据中间的有利位置之后,迅速地穿插配合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就形成严密的防御网,而陆归林就徘徊游走在队伍的边缘,不断击杀空中的蝙蝠,也时常寻罅击隙,对别的妖兽补上几剑。

这时也显示出这甲胄的珍贵,形成的双剑锋利异常,无论刺,斩,还是划开,无不顺畅如意,毫无阻碍。

等到了这波进攻的末期,妖兽的攻击逐渐稀落下来,陆归林已经慢慢被队伍接受,他们的节奏中逐渐把他融入进去,等整个地洞大厅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合格的一份子。

等整个大厅完全安静下来,诸人基本人人带伤。大家稍事休整,迅速处理伤势,这时诸人才发现只有陆归林和岳吴三人没有带伤。

而陆归林则在慢慢地平复刚才激动异常的心绪,刚才充满战斗的紧张和刺激,这会开始泛起来各种滋味来:害怕,惶恐,恶心以及懦弱。

因为人人带伤,下面再攻进的时候,队伍的轮换就开始多了起来,陆归林也开始作为一个合格的成员,不断轮换上去,不过这样对于他的感受也是一个不断加强的过程。

等前进到地下2公里深处的时候,岳凤仪手中的地图渐渐开始不稳定起来。这就是妖物巢穴的用处,罗天网的作用在这里慢慢被妖物侵蚀。

等到地图完全失效以后,诸人开始一个较长的休整,顺便又开始重新编制小组,现在的进攻策略已经逐渐保守起来,没有地图的指引,必须先保证安全。

陆归林心中暗自思量一阵,看着岳凤仪道:“师父,我想作尖锋探查。”

岳凤仪和诸人都诧异地看着陆归林。陆归林继续道:“徒儿自觉自己感觉更加锐敏,能更早地发现敌情,很适合做尖锋探查。”

陆归林觉得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把自己宝镜的某些作用当做某种能力天赋放在明处,以免时时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自绑手脚。

岳凤仪美目流转,注视着陆归林道:“林儿,你有此等勇气这是好事,但是你觉得你能做好这件事吗?”

陆归林平静道:“师父,我虽然年纪小,但是甲胄补全了我的力气,我的感觉比别人更加敏锐,我定能用手中剑斩落更多妖物。”

岳凤仪和吴妈妈对望一眼,觉得自己二人定能护卫好他的安全,就答应了陆归林的请求。

整个队伍有四个尖锋探查,两两一组,陆归林要求走在最前面,梁公明安排了一个最有经验的探子和他搭档。

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后面诸人有珠光照明,前面探子都是在黑暗中行进。而这对有心镜的陆归林来说如鱼得水,他要注意的是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黑暗中行走,令队伍的推进速度慢了许多。陆归林在侦查的同时,利用空闲时间,不断把一路上别人战斗的情形在心镜中回放,琢磨如何改进自己的剑法。

心镜中只要陆归林给出方向,瞬间就能得到答案,这行进过程中,陆归林的剑法技能以肉眼能看见的方式增长。

而他现代接受的几何数学思维、物理观念则是不自觉地就融入其中,不断改进剑法的优劣,这就是宝镜的威能。

地下通道的地图已经没有了,但是陆归林心中则是清晰在目,心镜几乎不受任何影响。诸人在他的慢慢引导下,费时六个小时,推进到地下四公里的位置,距离怪物中心已经不远。

在这里的节点,众人又进行了一次较长时间的休整。幸亏这个世界的伤药效果极好,否则早该打道回去了。

众人一边休息,一边都默默地看着沉思中的陆归林。这六个小时是诸人对陆归林充满惊奇的六个小时,不仅侦查上丝毫无误,更主要的焦点在于——他的剑法突飞猛进!众人能明显看出,他在学习每一个人,这种程度的学习、融合和改进确实吓到了诸人。

刚才最后一个小时,几乎不需要众人帮忙,陆归林侦查、杀敌一个人全包了,只要妖物不是很多,几乎不等大家上前,就悄无声息全部灭杀。

众人心中暗叹,果然不愧是传说中人物看重的弟子,灵慧至斯,实在可谓可叹。而岳凤仪则心中暗想,不知道这次把陆归林偶然展现在众人面前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要是知道陆归林在习武方面的天赋如此之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将之展现在人前的。

再次启程,大家都能感觉到距离最后的决战之地已经不远了,吴妈妈却起身说道:“最后这段路程我来和林儿搭档。”

又对陆归林说:“林儿你能从别人身上学到如此之多,甚好。这次我来示范,看你能掌握多少。”

陆归林心中暗道:我这是有作弊器,简单的我直接就理解了,您老那么高深的,我可理解不了啊。

但是口中还得说:“好的,多谢吴师教导。”

吴妈妈为了教导陆归林,每次都尽量收敛自身功力,以陆归林类似的程度来杀敌灭妖。有了吴妈妈在前面开路,队伍的行进速度猛然提升了起来。等到了接近巢穴中心的地方,罗天网已经无法提供任何支持了。

最后一次休整,大家对每个人的强弱都已互相有所了解,其他人或多或少受到罗天网失效的影响,而这时,单纯以武技杀敌的陆归林反倒突出起来。

陆归林现在单纯在剑技方面已经超越了这里除了岳吴两人之外的所有人。

大家商议良久,难定进攻策略。最后岳凤仪做了决定,吴妈妈和陆归林作为箭头杀进中心巢穴,岳凤仪紧跟着支援,后面众人迅速跟进。

岳凤仪的决定也代表了她已经完全认同陆归林的能力,她作为后援却可以在出现意外的时候随时把陆归林保护起来。

陆归林心镜中密切注意着中心的情况,妖兽们都躁动不安,而两个头目则凶煞之气越来越重。

巢穴中心所在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里面错落排布着很多石制器具。队伍在大厅外聚集。大厅内外,一侧黑暗如潮,另一侧光芒若瀑。

岳凤仪手一挥,一团白光猛然从外向内迸发。随着岳凤仪的动作,吴妈妈首先持剑冲了进去,剑光如虹,沿路所挡妖物全部一剑两段。陆归林紧跟在吴妈妈身后,如影随形,手中剑挥斩吞吐,护住吴妈妈身后。

岳凤仪一身彩光罩体,踏步前行,手中不断有白光在大厅中迸发上升,数团拳头大的白光顿时把大厅内照耀得如同白昼。

三人身后,众人随之杀进大厅,一时间大厅中剑光身影此起彼伏。

吴妈妈对阵那魁梧男子,那两者之间人影身形激烈交错。陆归林已经插不进去,他剑光闪烁间斩向黝黑猿猴。

岳凤仪美目间如水流转,看护在陆归林身边。而其他诸人见此状况,忙转而杀向其他妖物。

黑猿长臂如刃,动作灵巧多变,围绕着陆归林滴溜溜乱转。陆归林在心镜中早就对此有所准备,只把双剑护住自身,以自己为中心把剑法展开,借力使力,把引、化、卸、沾几个技巧运用到极致。

黑猿虽然力量灵巧超越陆归林许多,但是却始终无法攻进陆归林身上,反倒是挨了陆归林好几剑,但它身上毛发如石,陆归林也无法伤到他。

两个身影在大厅中兔起鹘落,陆归林是有心镜做辅,大厅的一切尽浮心中,脚下步伐丝毫不乱,这里的地形也能成为他的助力。

而对黑猿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借力起跳的支点,它速度极快,忽前忽后,双臂坚硬,力气巨大,每一次扑击都如大锤一般砸向陆归林。

形势对陆归林越来越不利,但是自恃有岳凤仪在旁边看护,陆归林的心神却越来越贯注,心中仿佛明月照耀,月光下,一切都如空明。

黑猿,自己,整个世界在明月照耀下都彷如一体流转,腾挪辗转间再无秘密,陆归林的整个心神放开,双剑如水洒落黑猿身上。

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剑斩落黑猿身上,黑猿口中嘶吼,速度暴增,但陆归林却如影随形,脚下踏着最短最合适的步伐,或跟进,或倒退,但是手中双剑却不断落在黑猿身上。

两个身影越来越快,越来越纠缠在一起,旁边岳凤仪眼中都流露出担忧之色,但她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并没有阻止。

忽然间,人影错落,双方分了开来,黑猿仰天嘶吼,其一双碧目已经被陆归林刺穿,双剑深深的刺入黑猿眼中,陆归林则已经借力跳跃开来。

岳凤仪旁边看的清楚,那一刻,陆归林先是抓住一个机会一剑刺入黑猿眼中,得手之后并没有后退,反倒接着黑猿疼痛间一个破绽,身形挪转,又刺入另一剑这才借力跳开,其间眼光心智胆识都让岳凤仪赞叹不已。

陆归林回神过来,看到众人都已经结束战斗,吴妈妈手提那个男子站在岳凤仪身边,对自己点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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