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上前拍了拍强子几人的肩膀,欣慰感慨道:“不错不错,几年不见,都都长高长大了点,光阴似箭呐,你们毛头小子的时候还是历历在目。”强子等人也是喜笑颜开,不等他们说话,中年大叔目光骤然被旁边的叶风吸引,只见叶风目光如炬,表情抽搐。中年大叔看清他的面容时,一时全身一怔,想起了什么愣住了,很快他就醒悟过来,激动的上前抓住叶风的臂膀:“叶风,你回来了,你终于出来了,太好了!”叶风也是微微一愣,往事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开心的,痛苦的,无聊的,有趣的,,,,,叶风挣脱开他的手臂,心情复杂,脸上冷漠。中年大叔看着他表情一滞,开口叹道:“当时我觉得那么做也是为你好,我并没有觉得我做错了,我也没想到后面发生这么多事,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叶风怔怔的看着他,闭上了双眼。心里不是滋味,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他现在也已经是分辨不清,他感觉自己的双眼已经被灰蒙蒙的一片冰冷的迷雾遮住,迷茫,无奈,害怕,恐惧……
其他几个男孩赶忙凑上前劝慰,阿牛上去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直肠子的气呼呼的开口说道:“阿风,不要扫兴啊。”强子也是在旁边嚷嚷:“就是就是,疯子你别这样。”李忠在一旁,目光如电,推了推眼镜,直视着叶风的双眼,缓缓开口说道:“叶风,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件事谁都没错。”叶风猛的张开双眼,甩了甩头,幽幽的说:“对不起啊,吴老师,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很多心事,你不要见怪。”这个大叔是他们以前初中的班主任吴老师,因为和蔼可亲,他们关系都不错。吴老师感慨万千,拍拍叶风的肩膀:“你没责怪我就好,叶风,什么都过去了,你不要想太多了。看你一脸憔悴的样子,让人心疼。”叶风微微颔首,继续开口盛情邀请道:“吴老师,来我家坐坐吧,很久不见了。难得遇见。”旁边几个也是急忙吆喝邀请,吴老师抚掌大笑:“好好好,我也不客气了。”说着众人就漫步的朝村口回去。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叶风也是暂时放下心里的烦恼,搁置脑后。路上遇到村里的人,看到叶风也是一阵问候,叶风也是逐一回复,嘘寒问暖。众人来到叶风家门口,叶风推门而入,屋子里还是乱糟糟的,那股刺鼻的醉酒味还在。叶风摸了摸额头,抱歉的冲身后众人一笑:“唉,还是去阿牛他们家吧,这里我看还是太……怎么样?”众人纷纷点头,阿牛满脸热情的走在前面带路。
一路辗转,来到了阿牛家,阿牛家比起其他人家略微富裕一点,门院挺大。阿牛上前推门而入,呼喊道:“爸妈,我回来了,有客人来了,快出来啊。”阿牛妈妈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耳朵灵,赶忙风风火火的跑出来,看见众人,一脸热情,憨笑道:“快进去坐,我去准备吃的,牛子赶紧去泡茶招呼哈。”说完就赶忙去里屋,阿牛领着他们来到大厅。
大厅宽阔明亮,看的人舒心,阿牛安置好众人,赶忙忙里忙外的去泡茶。叶风看着这个充满温馨的家,心里一阵羡慕,想起自己那家里,一阵感伤。阿牛虽看起来粗诳,办事却是利索麻溜溜,一阵递茶倒水。阿牛妈虎步生风从里屋小跑过来,端着个摆满小零食的盘子,放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笑说:“不要客气,赶紧吃咧。”众人也是连忙致谢,也不拘谨。阿牛妈也是这次发现叶风,激动的上前摸了摸叶风的脑袋:“小风啊,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们了!”叶风也是满脸开怀大笑:“牛妈,这么多年,我也想你啊。”众人谈笑风生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阵喘息声。
众人定睛望去,一个彪形大汉,虎虎生风,龙行虎步,提着一袋子。原来是阿牛的爸爸,阿牛和牛妈忙不迭迎了上去,阿牛一把接过牛爸手里的袋子,牛妈拿出毛巾替他擦了擦汗,牛爸摸了摸阿牛的虎头,一家人其乐融融,无比温馨,看的众人一阵艳羡,唏嘘不已。特别是叶风心里更是羡慕不已,他那个酒鬼老爸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一阵嘘寒问暖,牛爸转身对他们几个开怀大笑道:“有客啊,我们来喝几杯,喝什么茶,快去,牛崽子,把酒拿出来。”叶风起身,上前对牛爸嬉皮笑脸的说道:“牛叔还是这么粗人。”牛叔定睛看着叶风,抚掌大笑道:“好你个犟小子,终于回来了,来让我好好看看。”说完上下打量着叶风,叶风笑容可掬的说:“我好着呢!”牛爸笑骂道:“混小子,待会可得陪我喝几杯!”牛妈也是喜笑颜开,嗔怒道:“别听他,多吃点,少喝点。这个大老粗,尽不教好!”说着瞪了牛爸一眼,牛爸摸头嘿嘿一笑,赶忙拉着叶风坐到桌前。阿牛拿着酒和酒杯一阵倒酒,大家伙推杯换盏,一阵谈笑风生。
酒至半酣,吴老师红着脸,拿着个酒杯,打了个酒隔,扶了扶眼睛,开口道:“呃,叶风啊,你们几个以后打算干嘛去?”说完又是一杯下肚,:“咕噜咕……”,顿了一顿思忖道:“他们几个我就不多说,你头脑灵光,好好念书肯定前途无量。”牛爸牛妈也是深表赞同的点点头,牛爸也是拍了拍叶风肩膀:“傻小子确实是读书的料,不像我家那头憨牛。”说着瞪了眼阿牛,啊牛傻呵呵的憨笑,没有说话。强子李忠都是埋头不语。叶风摇头苦笑道:“我啊,头脑也就是这样,朽木不可雕,榆木脑袋疙瘩,我还是琢磨着早点出去闯荡赚钱。”吴老师牛爸听着一急,吴老师急眼道:“叶风,你可要想清楚啊,这么一块好料可是浪费啊,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帮忙解决的。”叶风当年可是他班里第一,学校也是第一,看着他现在就像自甘堕落,他能不急吗?牛爸也是瞪大了眼珠子急声道:“混小子,听话,念书去,有事我们都会帮忙解决,你就乖乖念书,听到没。”叶风也是敞开心扉,一脸感动的嘁声说:“吴老师,牛爸,你们就别劝了,我根本没心思读书。出去赚钱多好啊,你们就不要再说念书的事了,我脑袋都疼了。”吴老师略有所思,不再说话,牛爸一阵笑骂:“你这傻犟小子,脾气比我还牛。听你的,你想咋样就咋样。”众人遂哄堂大笑,又继续开怀畅饮,酣畅淋漓大快朵颐。
“别喝了,别喝了!”牛妈一旁训斥道。牛爸已经醉眼醺醺,还一个劲的往下灌,强子和阿牛已经是醉倒不省人事的趴在桌上,叶风也是有点头脑发胀,要不是家里有个酒鬼,他已经习惯了酒味,他也是早趴下了。吴老师见惯酒场,除了脸色发红,还是清醒.李忠比较沉默,尽量推脱,所以并没有喝多少。牛妈笑骂了几句,阻止了牛爸灌酒,一片狼藉的桌子,她憨笑道:“哎,真是的。你们先坐着,我收拾收拾一下哈。”叶风等人看着忙碌的牛妈,一齐推脱辞别。牛妈也是一脸无奈,没有挽留。李忠架着强子,叶风搀扶着吴老师,离开了牛家。
走到门外,李忠对叶风吴老师沉声道:“风子,你送送吴老师,这强子看着瘦不拉几的,这么沉,我离他家近,我送强子回去。”叶风吴老师点点头,李忠朗声道:“吴老师,再见,风子,改天再聊。”叶风和吴老师也是叮嘱道:“小心点”“赶紧回去好好歇着。”李忠笑了笑,架起强子朝家去了。吴老师这才正视叶风郑重道:“叶风啊,你也回去吧,别送了,还是希望你能回去念书……不管你做什么,都要好好的。”叶风真挚的点点头,朗声开怀笑道:“放心吧,老师,我也不是小孩了,长大了,老师小心点,再见啊。”吴老师看着叶风,幽幽一叹,眼里满是怜惜同情,,心里难受极了,要是当初自己不选择报警,事情会如何,不,如果自己不报警叫人,肯定会更严重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可怜的孩子啊,可惜啊可惜了……他甩了甩头,摆摆手,朝着村外走去。叶风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呼了口气,“呼……呵……”转头就朝家走去。
推开家门,走到熟悉的自己的房间门口,推开看见房间里面一尘不染,干净整洁,叶风微微一笑,眼里温柔如斯。关上了门,跑去厕所,蹲个厕所,一顿折腾,洗了个冷水澡,清理干净,洗完衣服,回到房间。叶风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思绪万千。今天他也是累了,奔波劳累,心情跌宕起伏,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作用下,尽管脑波流转,心事重重,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