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吃会不会太浪费了?
林青把一瓶子倒空,一颗一颗仔细数着。
“一…二…三…”
总共还有十二颗,这一瓶子下去也不见得会泛起点什么浪花,只好重新把续命丹装进了丹瓶内。
“咦?”
这瓶丹药…
在数十个瓶子中,唯有一瓶显得有些特殊,那青翠如柳一般的瓶壁,一瞧就知道的个不错的宝贝,与这些个瓶瓶罐罐的完全形成了两个档次。
小心翼翼捧起如拳头般大小的瓶子,好奇来回打量着。
“这个瓶子好啊,居然没有一丝药力外溢,装在这种瓶子里的才配称作丹药嘛,林青暗自点点头。
“青瘴紫韵丹!”瓶身外津贴着一张红色纸符,上面写着细小的几个字体。
“这又是什么东西?”
打开尘封的药瓶,一股药香直冲入林青鼻腔内,忍不住浑身一颤;犹如在寒冷的冬日里那一抹阳光带来的温暖,光是这药香就要让林青枯竭的丹田再次活泛过来,散发出无比的渴求,仿佛在催促着他快吃下去。
来自心底的呼唤让林青并没有产生过来的兴奋,反而心生警惕,这得是什么层次的丹药才能有这般效果,让人心底竟然产生了一股欲望。
瓶口倾泻,一颗浑圆的紫色药丸顺势滚了出来。
没有了?
林青不可置信朝着瓶内望去,空空如也…
就一颗?
吃不吃?林青有些犹豫,从这丹药的字面上,林青完全理解不了它的作用,唯有可信的就是心底那股急切的呼唤。
可是…
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若是再吃错丹药,那自己的这条小命搞不好就真的这么丢了。
就在犹豫的时刻,一声兽吼从山林深处传来,伴随着这声兽吼,以林青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内皆有不同的野兽的声音响起,一时之间这处山林吼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怎么回事?”林青有些惊慌,这副模样的他现在可有反抗之力?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闹这么一出。”
难道…
带着惊愕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这枚丹药,灵敏的鼻子在空中轻嗅,一股淡淡的药香涌入鼻内…
果然!
居然是这丹药造成了山林的异动,想到此处;林青浑身一个颤栗;“那不就是说这些声音都是冲我来的?
想着一群野兽闻着空气中的药香,正朝着自己急速赶来,林青不由苦笑一声:可被你害死了!
一咬牙;林青不敢犹豫,立马把丹药送入口中仰头吞下,“宁愿被丹药撑爆,我也不愿进入野兽的腹中变成一坨大粪!”抱着这种决心,林青毫不犹豫吞了下去…
暖…
好似回到了在家里舒服窝在洗澡盆里一般,浑身上下被一股温暖所包围,林青被温暖指引,轻轻闭上了双眼,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好像孩童般纯净而自然的笑容,就这样;渐渐陷入了睡眠之中…
就在林青深睡时,丹药在进入身体的一瞬间化作两股热流,一股直奔丹田而去,早已枯竭的丹田似迎来的雨季一般,好似在干枯的大地下了场大雨般,阵阵绿意正在重新萌发,而另一股热流经过各处关节,滋润着四肢百骸,往日战斗带来的种种伤痕,坏死的肌肉;破损的经脉均在此刻被温暖着。
林青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回到了幼儿时期;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咯咯笑着,无忧且无虑。
嗷!
杂草丛周围早已围满了野兽,各种兽类争先恐后占据着位置,冲着林青露出自己的獠牙,那一双双眼睛中蕴含的渴望,贪欲。可就是这样也没有一只野兽上前一步,去撕破在沉睡中林青的脖子,去享受这顿大餐。
一只蚝鼠在野兽群中来回穿梭,后来的它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比它实力强大的家伙们不去撕破那个家伙的脖子,从一只野猪的肚皮下钻了出来,躲躲闪闪进了一处最靠近的位置,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悉索…
并没有发觉危险的蚝鼠有些得意,既然你们不懂享受;那就让我来吧!
一个蹬腿,张着自己两颗小獠牙冲着林青的而去。
嗞!
蚝鼠不见了,林青安然无恙,只是在身体周围多了一抹黑灰正从空中缓缓飘落;被山风一吹后,无影无踪。周围的野兽们瞧见这一幕并没有惊恐地大声嚎叫,这一幕实在是重复太多次了,从最初的惊恐到现在的麻木,要不然你当那个家伙范围两米内的那些莫名黑灰是怎来的。
三星丹药:青瘴紫韵丹!
这丹药由谁创造已经不可闻,但它的功效却让众人趋之若鹜;单单它那疗伤作用就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三星丹药中的上品,何况它名字开头还有两个:青瘴!
何为瘴?
瘴:带有香气,却蕴含巨大毒气。
这就是瘴的作用,也是这枚丹药的另一个作用。
在服下这枚丹药时,会从服用人的体内散发出一股异香,这股异香只会徘徊在人类周围,以此来保护。
正是这两种强大的功效,把青瘴紫韵丹送上三星丹药顶级的门槛。
…
车队不远一处山岗上,平平整整的地面此刻耸立起了一个又一个小山包,近眼之下;那不是山包,而是一座又一座的小坟墓。
远远望去,布满了这片山岗的一片平地。
“蛮哥,死了七十八个,伤了三十一个,我们现在算的上是元气大伤。”
这人叹息一声,接着不满道:“这才过了一半的行程就遭受如此重创,我不明白;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返回才对!”
蛮二易轻笑道:“你都说过了一半的行程,现在对我们而言走哪边不是一样,回去;一无所获,去黑岩城我们还能拿到不菲的佣金。”说着,目光眺望向那座马车,笑道:“而且葛老还答应我,送到之后;绝对不会亏待这些战死的弟兄,换你选择;你如何?”
“可…”
“不该把兄弟们这样埋在这深山老林,是不是…”
蛮二易挥了挥手,“我懂你的意思。”
想起之前他跟葛老提出空出马车运送尸体,后者那冷冽的眼神以及口中的淡淡地话语:“货没了,你们也就没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蛮二易如坠冰窟。
他与其争辩,与其大闹,最终换来了一句不会亏待的承诺。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这笔货决不能丢!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淡淡地话语中包含着一股杀机。蛮二易明白葛老所谓的能力,没错;虽然葛老势力在黑岩城只是二流,但颠覆一个小小的佣兵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呼!”
甩去脑海中那些烦恼,蛮二易踱步下了山岗。
“蛮二易!”
黑巴怒气冲冲疾步过来,紧紧抓住蛮二易的衣领,咆哮道:“你这样是让所有的弟兄们寒心!”蛮二易挣脱黑巴的束缚,冷冷望着他:“这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好好管住你唯一的几个手下就行!”
黑巴何时受过这种冷言冷语,怒喝着拔出腰间悬挂的长刀,指着蛮二易冷声道:“我黑巴自认为平日里虽然对兄弟们够狠,好歹心中还清楚有些东西是不能做,爷都不屑做的事情,你丫的全做!”
高高扬起的刀锋在阳光下散发着冷冽的刀芒,正要重重劈下却被蛮二易的手下给拉住。
“黑哥,别介!”寒寻也上前拉住黑巴。
“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黑巴扫视一圈冷哼一声闷头离去。
“不好意思,蛮哥。”
寒寻冲其笑了笑,转身追向黑巴…
蛮二易独自回到车队,到处都是哀嚎一片,惨淡的气氛笼罩在车队上空。
经过一夜雨的冲刷;那片战斗的地点依旧是鲜红色,鲜红地那么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这得流多少的鲜血才能染成这副模样,就连雨水都无法冲洗干净。
蛮二易撇过头,不愿去看。
“还有没林青的消息吗?”
葛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来到了他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微笑问道。
蛮二易身形微颤,只是这种颤抖很好地被他隐藏了,并没有引起周围佣兵的注意。
“还没有。”
蛮二易冷声道,那语气中包含地意思后者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依旧微笑道:“再等两个时辰,若还是没有消息那我们就重新出发。”
“明白…”
山风刮过,林燕揉了揉眼,望着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的蛮二易和葛老。葛老似乎察觉到了林燕的注意,仰起头冲其微笑挥舞着手臂。
林燕也微笑回应,只是在这笑容下面的那颗心却陡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