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林山脉外围内…
“啊!”
“救我!”一行车队中,人马混杂,此起彼伏的呼救声显得格外刺耳,让人心生恐惧。那自称马哥的壮汉目瞪口呆望着自己胸口处缓缓抽出的一手细小手臂,嘴角边咕噜冒着鲜血,一脸的不可置信,跌坐在一旁,感受生命正在逐渐远离…
“嗷!”
不等他跌落;一口雪白的牙齿咬在壮汉脖颈之间的动脉上,喷涌而出的血红的鲜血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怎么会这样…”到死他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扎着马尾辫可爱的小女孩居然还是这么恐怖的存在。
一双长长的马尾辫,脏兮兮的衣服上染满了鲜血,把她装扮的如同一位从地狱而来的小女孩一般。温暖的血液逐渐从嘴中滑入,小女孩满意的呻吟了一声,这才缓缓放开早已死去的壮汉,一双圆圆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死不瞑目。
“好温暖呀。”
小女孩满意擦拭了嘴角,脚步轻轻一踏向着另一名惊恐的面庞扑去…
两个时辰后…
一支游荡在交界处的狩猎队闻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小心翼翼向着这里靠近。
“啊!”
一名汉子第一眼瞧见眼前的场面,几乎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好半晌颤微微站起来才在队友的搀扶下向着这片杀戮场地靠近。
一人蹲在地上探着一具尸体的鼻息,细声说道:“死去已经有一会儿了,不过看这样子不像是遭遇山贼之类的。”
另一人来到这人旁,面色凝重,“赶快向城里汇报吧,这条路看来有些不太安稳了。”
…
茫茫草原一眼看不见尽头;给人一种苍茫之感,林青喝着一杯粗茶,细细感受从喉咙滑入带来的那种粗淡的幽香,遥望着这条道路不禁感叹一句:“应该快到了吧。”
这是一处临时茶棚,店子很小,就只是粗粗支起几根柱子搭些杂草便是一处休息地点。整个茶棚不过七八张桌椅,店家也只有一名,即是伙计,也是老板,喝上这么一壶粗茶也不过区区十个铜板罢了。
寒风滋了一口茶水,随即皱着眉偷偷吐掉,就连吐掉的时候还时不时看看林青的脸色,生怕惹得他不高兴。
不过林青显得毫不在意,招呼店家问道:“伯伯,这里离黑岩城还有多远啊?”店家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听见林青的声音,嘶哑的声音回答道:“你们是哪家小孩子,跑这儿来,这里是八里坡,离黑岩城还有七八十多里地,再赶一天的路就应该能到了。”
“呼…”
清凉的夕阳晚风吹来;林燕轻轻遮了遮斗笠,掩下了那将要漂浮而起的黑色面纱,她可不想在这里惹出什么事故,何况现在喝茶的也不是他们三人,也有在此临时歇脚的狩猎队活着猎户之类的大汉。而且他们的目光总会若有若无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略带有些许戒备。
“安伯,哪些糕点出来!”
一名粗布衫汉子走进小店,哈哈笑着,大喝了一声。
老人听闻后,颤微微转头走向一张柜子,打开柜门从中取出一个大包袱,再拿出一个小盘子,把包袱里的糕点取出一些放入盘中,给那汉子端去…
“你这小娃子,回家吃饭不是更好,非要在我这里吃糕点。”
那汉子毫不在意对方略带责备的语气,咧嘴一笑道:“安伯你做的糕点那味道可是一绝,家里那口子哪会做出这么纯正的味道。”
说着,一双黝黑的巨大手掌从盘中拿起一块绿色的糕点放入嘴中,细细咀嚼,眼睛微微眯起,叹道:“安伯,你这手艺真的没话说,放入黑岩城也绝对是一名糕点大厨。”
安伯一听,眼睛眯起,绽放笑容:“老了,这手艺也快不行了,再说了,这山村粗糕点哪能跟黑岩城里那些比较。”
那汉子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另一桌的一人先出口讽刺道:“哼,这山野郊外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一块粗糕点罢了,也敢与黑岩城中的那些相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粗布衫汉子眉头一皱,却也不接话,想必心中是顾忌着这处小店,所以并没有出声。可那人却好像并不放过粗布衫汉子一般,接连讽刺道:“怎么,被咱说中了,不敢反驳了?”
山野中的汉子都有一个性情,那就是性子耿直,不会拐弯抹角,粗布衫汉子显然也是这麽一位,一次他忍了,可对方接二连三这就是在扇他的脸面,当即一拍桌子,怒声而起:“你说什么!”
那人也不管不顾;一杯粗茶一饮而下,叹了一句:“山野粗茶能熬出这个味道也是绝了。”这才缓缓转过头望向粗布衫汉子,目光闪过一丝冰冷,喝道:“哪里的野狗也敢在本大人面前放肆!”
“大人?”
这话一出,语惊四座,在场的所有人机会都被镇住。
林青轻轻捧起茶杯,尽量掩饰眼中的警惕,目光也缓缓望着寒风,看着他的举动…
只见那人缓缓站起身来,取下腰间一块黑色石牌举过头顶大喝道:“黑岩军,第二军团!第三侦察处,在此办事!”一块仅有巴掌大的黑色石牌上刻制着两个小字“侦察”。那粗布衫汉子也是一时间语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人收回腰牌;饮完杯中最后的茶水,向着粗布衫汉子缓缓而来,手中的弯刀已经亮出了寒芒。在场的人皆是一叹,有人低声交谈:“这汉子算是交代了,惹谁不好,偏偏运气倒霉惹到这群杀神。”
“小声点,被听见了你的小命也交代了。”
那粗布衫汉子似乎也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脸上一片惨白。
“够了,阿和。”
跟那人同是一桌的主位之上,另一人淡淡出声。
林青望去,头戴黑色帽毡,依稀间只能看见脸上有不少胡渣子,却没能瞧清楚长相。
那人刚刚亮出的寒芒骤然回拢,“锵!”刀柄归鞘,被称作阿和的男子淡然望了一眼粗布衫汉子,不屑道:“废物一个。”紧了紧自己的黑色披风,转身回到自己这桌坐了下来,不再言语接着喝茶。
电光火石间;安伯这才反应了过来,颤微微上前扶起依然发愣的粗布衫汉子,拉到店子外,交代几句后让他快些回去。
那汉子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才会陷入短暂的发愣之中,这下反应过来,才觉得背后冒出冷汗,心中一阵后怕,赶紧向着安伯道谢,偷偷望了那一桌的六人,目光中带着恐惧赶紧离去…
经过这次后;小小店子里几乎转眼间所有歇脚的人都接二连三的离去,只剩下打扫桌椅的安伯和林青三人。
寒风几次目光不停扫过那些那些黑岩军的人,眼神中似有迟疑,但也有着期待。一双眼睛也不停偷偷关注着林青的动静,有些顾忌。
“想好了,就去做,毕竟也只有一天的功夫,谁送你不是送。”林青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寒风一怔,不可置信望着林青,神色间一时竟然有些复杂,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慢慢站起身来,轻声朝林青道了声谢:“额,还是很感谢你们的救助,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说完,便朝着那桌六人漫步走去。
戴黑色帽毡的男子冷眼望了过来,不知道这小青年要干什么,别人一见着他们这些人,不逃离就算好的,这个少年居然还主动靠近?
帽毡男人眼神微微一缩,因为他看见寒风把手伸进了衣服里…
“停手!”大喝一声!
刀芒出鞘,六人纷纷拍桌而起,一人率先出手!那一缕寒芒发出一声刀吟!直指寒风咽喉,瞬间袭来。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竟然想当场击杀!
寒风也是被吓到,愣在了原地。
暗处中,四道人影纷纷侧目,其中一人正要出手却被潘叔阻拦而下。
“锵!”
一柄青色的锋芒悍然出手,挡在了寒风的面前,阻下了这极快的一击。
“话都没让人说,就置人于死地,黑岩军究竟给了你们有多大的权利。”林青眼色阴沉,冷冽开口。寒风自认为算是纨绔,可比起这些动不动就出手杀人的,他突然觉得心中一股莫名的寒冷直涌上脑海,什么是草菅人命,这便是最好的现实。
“什么人!我们是黑岩军!”
一击不得手后,那人向着后面退去,与其余五人并排而立,目光寒冷盯着寒风与林青,大声喝问道。
“出手后,才问?”林青轻笑一声,若是他再迟顿哪怕一瞬间,寒风这条命就算是交代了,眼见杀不成,这下倒是懂得搬出自己的身份了。
“任何诡异的行为皆被视为对我等的威胁,出手并没有错。”戴黑色帽毡的胡渣男子冷眼旁观,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