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穿过洞口,来到洞口外的结界壁跟前,他的身体刚要接触到结界壁就被反弹了回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出不去,这结界壁出问题了?”
这结界壁花溪进进出出无数次了,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沉了沉气,使尽全力又试了一次,同样被反弹回来,这次还由于自己用力过猛造成反弹力度过大,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哎哟,我的屁股。”
花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屁股。
他的囧样恰巧被路过的裳儿看到,笑的裳儿合不拢嘴。
“花溪哥哥,你不知道为了不让我族小辈再受到惨害,灵君将结界壁锁住了吗?法力不够的小妖是出不去的,只有那些法力高深的头领们才能自由出入的。”裳儿笑着走到花溪跟前,伸出将他拉了起来。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那不,灵君刚走。”裳儿指了指前方刚走不远的广灵。
花溪看着离开的广灵,心都凉了半截,这该如何是好?
“好裳儿,我有要紧事,必须出去,你可知道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有,只要有灵君或魅姑姑赐的令牌就可以出去了。”
“令牌?那我现在就去要。”
“等等,花溪哥哥,到底有什么事,你非要出去不可。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理由的话,灵君想必也不会给你令牌的。”
“我这是大事,性命攸关的大事。”
“那你不如去找姑姑,她应该更好说话些。”
花溪心道,好说话?那就鬼了。若让姑姑知道他出洞是为了救墨玉的话,不打断他的腿,也得褪层皮。
“我到觉得灵君更好说话些。”
花溪说完向裳儿抛了个媚眼后,化为几缕青烟朝广灵离开的方向追去。
广灵信步在洞天花海之中,眼中满是爱意,此时他正处在与方子蓠的点滴回忆中。想着想着,他手轻轻一挥,无数花瓣从花间飞起,飘荡在空中。银发和白衣轻轻随风飘起,万千花瓣之中,他的俊美让看到的众妖都脑中一片空白,纷纷驻足朝他观望。
“子蓠,如此美景,唯独缺了你。”
广灵弯下身,折了一枝花,轻轻一吹,花儿飞向天空,引的无数花瓣慢慢集中,最终组成了一个女子的身形,围着他翩翩起舞,摇曳的身姿如梦如幻。
“子蓠……”在广灵眼中,那些不是花瓣,是方子蓠,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人形似乎听懂了广灵的话,停下了舞步,来到他的面前,向广灵伸出了手。
“子蓠,是你吗?”广灵也向人形伸出了手。
“拜见,灵君。”
就当广灵的手指刚要碰触到那人形的手时,身后传来的声音将这一切完美破坏,人形分散成无数花瓣纷纷落入草丛之中。
广灵微皱着眉,转过身,看到一个小妖单膝跪在身后,眉眼之间有些眼熟。
“花……溪?”
“灵君,是我。”花溪没想到与灵君只见过一面,便让他记住了自己的姓名,心中有些小小的兴奋。
“有何事?”
“我有要事要出洞,想请灵君赐我令牌。”
“你想要令牌?”
“是。”
“你可知我为何要将结界壁锁住?”
“知道,为了保护我族人的安全,防止族中小妖偷溜出去再遭残害。”
“那你出去是……”
“灵君,我出去不是为了玩,是为了救人。”
“哦,救人?救什么人?”
“救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也是狐族?”
“是,也是狐族。”
“他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救他。”
花溪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面露为难之色。
广灵看的出,这个问题是不会有答案了。
“你一人可以救他?”
“可以。”
“此事,魅可知道?”
“姑姑……姑姑……她不知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救的朋友,既然是我狐族人,你大可去找魅要令牌,何必直接要来找我。”
“……求……求灵君赐我令牌。”
要真按菁萼所说,墨玉舍命相护的人族女子应该是灵君的心上人。可花溪又不能说出实情,他总不能说我的朋友看上了灵君你的女人,而姑姑又逼我朋友将你女人杀了吧。那样的话,姑姑和灵君之间难免要大打出手。他们二人不合,对狐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思前想后之下,花溪除了干求以外,也没别的法子。
从花溪此时的样子上看,他是要急着去救朋友的,这种出自内心的急迫与担忧是装不出来的。可广灵断定花溪定有事故意隐瞒,而且似乎有意不想让魅知道此事,所以广灵故意沉默不言。
“……求灵君赐我令牌。”
广灵依然不与理会。
“求灵君赐我令牌。”花溪见状只好双腿跪地,双掌撑地,不停的磕着头。
广灵一看,看来花溪真的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隐情,没想到他与朋友间竟然如此情深,也罢。
“好了,别再磕了。”广灵伸出食指在面前画圈,然后手指一点,一个令牌幻化而成,掉落在花溪面前。
“谢谢,灵君,谢谢,灵君。”花溪将令牌捡起,像宝贝一样的放入怀中。
“你出洞时去趟水婆婆那里,将这个放到她房间里。”广灵从袖中掏出一个布袋交给花溪。“若她不在,直接放到她房里即可。”
“是,灵君。”花溪接过布袋,这才起身,转身要走。
“等一下。”
“灵君,还有何吩咐。”
“朋友的命重要,你自己的命也重要,现在外面恶妖肆虐,万事多加小心。”
“是,谢谢灵君。”花溪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小妖,竟然能得到灵君的关怀,心里感激不已,笑着转身向洞口跑去。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后脖颈上,多了一个金黄色的符纹。
广灵望着花溪雀跃的背影,淡淡一笑。
“傻小子,以为我真的会让你一个人孤身涉险吗?你要救之人是你的朋友,又何常不是我的族民。”
广灵低头再看那些洒满地面的花瓣,苦苦一笑。
“你若真能是她,我又何必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