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拿了话筒,大大方方的走到太子爷面前,倒了一杯酒:“先谢谢这位先生了,我唱得不好,请多包涵。”说完就一口干了。
周围人不断的起哄,做东的老头好像特别满意看到这一幕,乐得满面油光,嘴里不停的说到:“张公子好兴致啊好兴致,这个好玩!”
我喝了酒,放下杯子就走。却被张公子一手拉住,
“钱不是那么好挣的。”说完便使了眼色叫怀里的女子让开,把我拽到他面前,坐在腿上。
我心里蹦蹦直跳,这么近距离的坐在男人跟前还是第一次,脸上一阵阵红云轮番上演。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和那些妖艳的小姐,无异。
心里想反抗,但是被他环得死死的腰,却又动弹不得。
他的歌声很细腻,而我却不在状态。一首歌唱得我的心里乱七八糟,坐在腿上却又不敢实打实的坐下,只好用大腿的力气勉强撑着,几分钟却像过了几十年。
过程中不断有人喝彩、恭维,太子的脸上时不时的露出丝丝得意和不屑。偶尔用几个眼神深情的看我,若不是现在这种敌对关系,真会被他的眼神骗得团团转。前一秒还美女在怀,后一秒就能跟你演深情,这权力场上的演员,也是够专业的。
一曲歌完,做东的老头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小粉红,从里面分出一半递到我面前,堆满恶心的笑:
“姑娘,你今晚表现得不错。”
我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并且毫不违心的说,“谢谢。”
接着老头把剩下的一半捋成扇子,抛向空中:
“送给今夜的姑娘们!”
前一秒还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的、躺在男人怀里娇嗔的、拿着筛子和客人比大小的、拼着酒杯和他们不醉不归的小姐们,此刻都像磕了药一般的精神,纷纷朝着空中那些美好的颜色夺去,拼命的拾起每一张粉红,而男人们,却望着地上因抢夺而翻脸的柔弱女子,无情的嘲笑。
大概是到了退场的时间,丽丽姐回来了,我赶紧在包房买单前赶回去了原来的房间。
周到的伺候完房间的客人,买单时却遇到了问题。
“你一整晚都不在包房凭什么拿小费?”
“客人是这样的,您今晚在房间的每一个服务环节我都为您做到了,点单调酒和点歌收拾台面,这些我都有做到了。”
“我来万丽晶宫是来享受的,不是来让你打扫卫生的!”
我竟被说的哑口无言,年关将至,我总不能说去串房了。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要不来小费我今晚就白忙了。
“哎哟,孙老板,你看把我们小妹妹给吓的,下回谁还敢找你伺候呀?”见我收拾不来,茜茜妈咪赶紧过来打圆场,“不就是个小费嘛,您这分分钟上下的,还差这几个钱?我们小妹妹也不容易,好吃好喝伺候着,又是唱歌又是讲笑话的,谁说我们啥也没做啦?快过年啦,您就当发个红包给妹妹过年啦,讨个吉利,这生意才好越做越大嘛!”茜茜妈咪一番话说得客人喜上眉梢,做生意的就爱听个吉利话。
但他转过头仍然保持厌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做一行要有做一行的规矩。”接着买了单,就要往地库去。
“诶——”我刚要追上去,经理一把横在我面前,“你先别动,我去跟他说,放心,没人能在万丽晶宫吃白食。”
我看他跟了上去,先是和客人好言相劝,无奈客人去意已决,听多了废话竟要发火。我赶紧跟上去看看情况,追到地下车库时,客人已经拉开车门准备坐在车里要走了,经理却还要跟他说些什么,没想到接着就见“孙老板”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经理脸上!
我忍不住火立马冲上去和他理论,“孙老板,消费给钱是天经地义,我上房每一样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环节,你要是不想给钱我们也不计较什么。但是现在打人就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你是要给个说法的。”
“好啊!我给你一个说法!”他从钱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沓,在我面前扬了扬,“你不是要说法吗,我给你说法!走!”说罢便要拉着我使劲儿的往车厢里塞。
我慌了神,拼命的扯着经理,谁知坐在前面的司机也下了车,三拳两脚打得经理晕头转向,一会就缩在角落没了动作。那老男人把我连拉带拽拖进了车,而我却在恐怖的地下车库里无尽的哭嚎。
老男人指挥着司机开车就要走,我扯着嗓子对外狂喊救命,车库里停着满满的豪车,却没有任何动静。后视镜里经理的影子越来越远,而我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被老头掐得没有知觉。
车子横冲直撞的在车库里面不断穿行,我在后排被甩得晕头转向,加上老头手上的劲儿掐在脖子上,几乎喘不过气来。突然,不知道受到什么力,我在后座上顿感震荡,顶着前排座椅狠狠的撞了一下,一时之间两耳失聪,耳鸣声越来越大,双眼渐渐迷离,只看到司机的气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