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那个叫做雁南的男人。原来白天的他这么好看,在阳光下的脸,线条分明,周身散发着柔和,如果不看眼睛,依旧可称作阳光大男孩。
他直愣愣的看我,眼睛里有话,但又像不想和我说一句废话。
雁南没有打断我和妖妖灵的美好瞬间,我却急于问清情况,匆匆打发了妖妖灵便晃回了病房。
走到门口,只见他用好看的壶倒了杯水,拿着长勺不断搅拌。见我进来,便把杯子放回桌上,退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走过去拿起杯子,环视四周的果篮鲜花,问他:“你买的?”
感觉搅拌得差不多了,喝了一口,挺甜的。杯中缓缓下降的糖分在妖娆的舞着,常识告诉我,应该是放了蜂蜜。没想到这么个冷面的人竟然还有这一面。
他察觉了我细微的表情,读懂心事般问此答彼:“蜂蜜是成袋装的,喝水的时候冲一袋,有助身体。”
接着站起身掏出一张卡:“这两天就别去了,好好休息,自己买点吃的。”
我来不及思索,只是觉得可笑:“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我就和你见过一面,连名字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现在你又是送这些那些,又给钱我,难不成你要包养我?”我转到床边坐下,把杯子放在桌上双手撑着床边,歪头看他。
“哲森的意思,不知道你不能喝酒,是无心的。”他像背书般解释。
真好笑,做坏事的时候比日本鬼子还残暴,现在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冷笑一声:
“哲森是谁,太子爷吗?你们这种人装起善良来简直比宋仲基还杨洋,把人折磨成这样,现在是来给糖的吗?”
“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雁南并没有理我,留下那张卡,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冷冷的背影,心里不禁觉得凄凉,我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有钱人,都是这样冷血。靠着大树无法无天的为人处世,欺压一切可以欺负的弱小,再用钱权来封口,真是太完美的闭环。
手里摩挲着那张卡,触到刻印的字母时才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还是信用卡?果真是我太天真,还以为恶人坏事做多了真的良心发现会赔给我一笔巨款,到底还是精明的有钱人啊。
不屑的随手仍在桌上,质感的黑色卡面上面赫然印着几个烫金字母:ZHANGZHESEN。
靠着枕头上回想刚才那一幕时,丽丽姐端着饭盒进来了,环视了一屋子新增的东西,又随即明白什么似的不做评论。倒是我憋不住的开口了:“姐,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太子爷的人来找我了,说这些都是太子爷买的,然后又给我钱,还说什么是无心的。你不觉得很搞笑吗?我被他灌得小命不保,他现在又这样,真以为我会原谅他?”
丽丽姐舀出饭盒里的汤,吹吹递给我,眼神淡然却并不说话。她起身去收拾那些果篮,看到一个粉红色的娃娃花束,嘴角微漾。走到窗边,默默的说:“他们都是S城里叫得上名号的人,行事手段冷冽凌厉,早已没有太多感情,从小就生活在权力至上的世界里。犯了天大的错误,替包扛罪的不是没有。现在他这样待你,倒是很出乎意料。”
她转过身来,继续说:“以后和他相处,得把握住分寸了。”
“那露露怎么办?就这样了吗?”
“露露那里别担心了,小王子给了她一大笔钱,身体养好了以后应该可以实现她的梦想了。”
脑海里不禁浮现往日露露对着空中做梦的样子,她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成为有钱人。而我的心,却在此刻隐隐作痛,那些不堪的画面在我的眼前翻来覆去的闪现,这样的代价,任何人都担负不起吧!小王子,是那个恶人吗?这个称呼倒是名副其实,彻头彻尾的霸主少爷。
此后两天,我便回到了租住的房子,一个人在家翻开冰箱却空空如也,早该习惯这样的生活。现在是放寒假,开学之前得攒攒课时费和生活费了。学了美术就像进了无底洞,无尽的颜料画笔画布成为一大开销,偶尔在课外上上大师的课也并不是三两分可以解决的。钱,真是万恶之源。
此时,桌子上那张信用卡正在发着质感的光。哼,你欠我的,不花白不花。
外面正在下雪,我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拐过小区的后门,进了一间银行。
哼,我倒要看看你打算多少钱包养我。
拉开ATM机的玻璃门,插入卡片,颤颤抖抖的输入自己的生日,美好的页面出来了:
尊敬的张哲森先生您好!
迫不及待的点了查询余额。
缓慢的5秒钟……
一串美好的数字出现在屏幕上。
我戳着手指头从后往前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位数啊!
好大一颗糖!
呵呵,真大方。诚意还不错。
不过你把我灌醉,以为拿钱打发我就可以了吗?我可是差点丢了小命啊!依稀还记得洗胃时被搅得天翻地覆的恶心。不管,拿自己应得的就好了。
做好决定后,感觉去采购的路上都要飞起来。在超市里采购了一大堆吃穿用度的物品,又徘徊在了山珍野味的前面,露露该是需要的吧!接着又去厨房用具前面转了转,买了炖锅和其它用品。
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妹看了看那张卡,又瞥了我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请输入密码。”
我迅速的按了几下键盘,拎着袋子走了。
经过画具店时,又买了一些画具,刷卡付款时收到一样的表情,老板甚至殷勤的说要帮我把买的东西送上门,呵呵。
回到家里开始乒乒乓乓的支锅起灶,从小没怎么下过厨的我看着这一堆美好的食物,想象着他们变得有食欲的样子。打开手机搜索汤品菜谱,转眼间一只丰腴的鸡被我剁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我拿着手机边看边做,那些少许多量等字眼真是绕得我满眼昏花,不是水放多了就是盐放少了。什么叫小火?多大叫大火?还有书上说香葱爆香为什么我的是糊的?被这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搞得头大,望着那一锅煮的并不美味的乌鸡汤,我开始发愁。
算了,我自己都吃不下去,怎么给露露吃,还是叫外卖吧!
前两天看见茶几上好像有一份外卖单,怎么找不着了?我努力的会回忆外卖单的样子,猛地灵光一现,回来的门上不是贴的一张嘛!
兴冲冲的打开门,却一头撞在一米八的黑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