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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阿青将自己竹棒递给蓝凯,就开始教学了:“我看都是一往无前的出力,这可不太好。牵引之下容易露出破绽。你先多试试对空挥棒,起码得做到想发就发、想收就收,想打哪就打哪。”
蓝凯接过竹棒,对着空气一下下劈砍直刺。刚开始是轻轻引导的动作还好,随着力量的投入,肢体互相回馈着,反正就是各种别扭。
竹棒空舞与打击在实体上的体验完全不同。打在实物上自然就有了刹车和卸力的效果。可是在虚空中出招时使出了多少力,收招的时候自己就得把这些力接下来。而且增加了卸力的动作,各关节的活动角度增大,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骨骼间和肌肉间的干涉,总的来说就是难受。
阿青看见蓝凯若有所思的练习着,微笑着说:“以后我去放羊,你也去。我们就在那打着玩吧。”
得到能学习越女剑的承诺,蓝凯心头一喜,自己离武林高手又进了一步。不过又想到眼下身无分文,不能让小师父包吃包住啊,那可太像吃软饭的了,而且还要攒钱以后收购她家的羊。那就必须拾起打猎的赚钱大计。练习了一会儿,他就问道:“阿青,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老虎吗?我想去打一只老虎。”
阿青想了想,“附近没有听到过虎嘶声,应该是没有的。我带你去问问村里的猎户吧,他应该知道哪里有。”
小雪刚刚看了一场武斗戏,还没想着要溜掉,就被她抓住抱在怀里揉来揉去,算是顶了看戏的门票。
蓝凯跟着她去到了本村的猎户家里。那猎户名叫二水,年逾五十,一个人住。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打猎的本事不错,十分擅长射箭和布设陷阱。他听闻两人的来意,说道:“再往南二十余里的山里就有虎。你问这个干什么?”
蓝凯回答道,“我想猎虎去卖。”
二水大惊,“年轻人,不要做这种冒险的事。山上猎物多得是,何必要去猎虎。”
“只有猛兽才能卖出好价钱。等有了钱,我也好在这里安顿下来。”
二水又看向阿青,若有所思:既然是阿青的朋友,有她跟着去,应当没有什么危险。如果真能将那老虎打杀,自己日后上山也不会有葬身虎口之虞。说道:“你若能猎虎,当真是除了一个大害,也算是帮了我这个猎户一个大忙。这样,我年前寻得一块陨铁,打成两把短剑。就送你一把,可以用来剥虎皮。”
然后他就在从墙上摘下一口一尺长木鞘短剑,递给蓝凯。
蓝凯抽出短剑,见那剑身是单刃,说是剑但应该算是短刀。剑身使用烤蓝工艺,通体接近黝黑,只有刃口处有一道细细的寒光透出。又把玩了一下,十分顺手。
蓝凯很喜欢这把短刀,有了它能方便许多。但是在这个时代,这把剑太贵重了,简单的收下不合适。他对二水深深鞠了一躬,“我很喜欢这把短剑,但是它太贵重了,我还没有什么可以回赠。请容后,必厚报。”
辞别了猎户回到阿青家,天已经黑了。蓝凯回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休息。
夜深了,穿越时空的冲击和对现世人们的思念让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到外面吹吹风去。
漆黑的夜晚小山村早已沉寂。没有现代的光污染看得见灿烂星光,银河系横跨天空。淡淡的极光光幕缓缓飘动,看得非常清晰,美丽壮观。
……等等,这里可不是极地,怎么会有极光?而且光幕看起来如此之近。蓝凯仔细查看,终于在自己居住的房子屋顶上,发现星光汇集之处映出一团黑影。难以想象的光线被弯曲汇集,随着小雪的呼吸而律动着。难怪看起来像极光。
“竟然是小雪。吞吐星光,这是在修炼吗?要成精了啊!越来越有趣了。难怪平时鸟都不鸟我,而穿越后会怎么乖,莫非穿越事件本身与它也有关?”蓝凯暗想,同来自现代的一人一兽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以后一定有机会把事情搞清楚。
观看了一会儿小雪练功,心中又一动:既然世界已经改变,小动物都可以吸取天地精华,它练得我如何练不得。回想了一下有什么引导练气的功法,想来想去只有一套小时候晨练学过的引导养生功。闲着也是闲着,就摆开架势练起来。
随着小时候的丢开的功法慢慢捡回来,呼吸间竟然感觉到有一丝气竟然在体内生成,随着引导而在经络里涓涓游走全身。让蓝凯觉得不可思议,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气感。虽然弱小,但存在。有了这个发现,他不敢乱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整套功法,最后收功了才细细体验。
此时经络间能感应到随意而发的丝丝内气,而且只要催动了它,对应的躯体部位不论力量、速度、硬度、感应力等均随心所欲的提升,仿佛得到了buff加持。不过想要催动它,必须配合一定的动作。并没有一般武侠小说描写得那么随心所欲。还有就是内气的量太少了,消耗完了必须久久才能补回。
兴奋过后,有了一点困倦。他明白练功过犹不及的道理,打算进屋睡觉了。再看看屋顶,小雪已经无影无踪。
蓝凯回屋后。阿青房间里有人影闪过,就再无动静。
第二天早上,蓝凯打算先去做事,而不能跟阿青练习。再三向她道歉,解释道不是不想和她放羊对打竹棒,而是为了攒钱先要去猎虎。等改日回来了再来寻她。
阿青勉强接受了道歉,并为他准备了一些干粮,还送了根老竹棒,说是让他用来当拐杖的。
在村口,蓝凯挥手和阿青告别。他自言自语道:“古代虽然空气好、好练功,但是现代却高度发达,每天可以大鱼大肉,又满地的工作机会,不必这么冒险找吃的。小雪,你说是不是。”看了看肩膀上还是一副无辜加没心没肺样子的小雪,不禁叹了口气。认准了南面,迈步出发。
春秋时代即使是中原地区经过老祖宗上千年的经营,尚且地广人稀,更别说这里还算是蛮荒之地的越国了。出村没多远走过了田地后就完全没有路,全是高大乔木和低矮的灌木组成的原始森林。
幸亏蓝凯学会了树上行跑法,可以不受阻碍的在树林里随意穿梭。行进了半天,眼看着太阳升到头顶,应该是中午了,就找了颗河滩边的大树设立下大本营,开始修整。这里地势空旷,比较显眼,不愁找不回来。野外过夜居于树上比在地上安全得多。而且附近河水虽然不深,却眼见有大鱼游动,是个可以方便取得补给的好地方。
因为没参照物对比距离,所以也不知到跑出了多少里路。不过直觉告诉蓝凯,这里远离人类的活动区域,已经是猎食动物的乐园了。
为了保留更易保存的干粮,蓝凯绑了一团蚯蚓做诱饵,将河里的大鱼引到岸边,便用竹矛穿了几条,做烤鱼吃。
进食休息过后,他不在向前推进,而是围绕着大本营往四周查探。先巡视的是在树上寻找出地上灌木木稀少,利于通行的地方。确认安全后就下地检查是否有猛兽的足印。兜兜转转了几个小时,眼看太阳有点西斜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正在查探时,突然觉得小雪皮肉一紧,毛都有点竖起来了。蓝凯知道动物的灵觉是人类所不及的,小雪这种表现说不定是感觉到有猛兽靠近。于是他摸摸小雪,以示安抚,就在树上静静潜伏下来,四处张望,等到猛兽的出现。
果然不多时,远处出现了一只斑斓花豹,无声无息的向着河边走去。
蓝凯小小佩服自己一下选择以水源为中心狩猎的正确性,看来猛兽还是要去喝水的。不过豹子虽然算是猛兽,但还是会被比他体型打得人类吓跑,据说猎豹的生理极速达到每小时120公里,即使在复杂的山地丛林环境有各种影响速度发挥的障碍,自己还是没有把握追上它。
如此只能等它喝饱了水,再尽可能的将它压制在河滩,消耗它的体力,之后的丛林追逐中才有可能跑赢它。定下战术,蓝凯等它开始喝水,才移动到它的退路上。
不一会儿,花豹喝够了水,果然还想从原路回去。不想突然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人来,挥舞着竹棒大喊大叫。花豹受惊反身就跑,没跑多远也许它就意识到前面是河水,无路可逃,就转向沿着河跑。
蓝凯正面接敌的时候还是很心虚的,再一看战术竟然生效了,就平行着花豹的方向跟着它跑。原本还担心速度上自己吃亏,没想到却能拼个不相上下。又借住扔石头之类的手段逼花豹变向。一人一豹在河滩的碎石上跑好几分钟。
花豹估计是累了,就不在逃跑,转而打算和人类对峙,寻求恢复体力。蓝凯却不让如愿。没见到花豹停下来了就扔石头伺候,不用管有没有砸到,都能迫使它在跑起来。直到花豹肋骨剧烈起伏,后脚发抖,即使被石头砸到也不肯动弹。
蓝凯就知道它体力即将耗尽,是最后一搏的时候了。他放下小雪,给它自己躲好。就双手横握竹棒,注视着花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果然,到了临界距离,花豹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向蓝凯扑去。
蓝凯找等着这一招呢。练习空劈的成效之一就是对竹棒的掌控大大加强,他手里的竹棒一头自下而上挑起,准确的正打在花豹的下巴上,再顺势一顶,划了个大圈。花豹就被抡过顶,掼在地上。又趁着它七荤八素无力闪避的时候,一棒打在脑袋上,终于就不动弹了。
蓝凯仗着现在力气大,就上前按住豹子脑袋。感觉它只是被打晕了,还有心跳和呼吸。想着活豹子应该比死豹子值钱,也不急着下毒手补刀。而是先用粗藤把它的身躯捆好,又削了节竹筒,打散成花,把花豹头笼进去,再用老藤捆绑固定,做了个笼头。搞好之后就将它挂在一颗大树上,等明天把运到会稽城里卖掉。
猎物收拾好了,天色也渐黑。生火点燃艾草驱蚊,吃着中午剩下来的鱼肉。蓝凯又行了一遍引导养生功,早早爬到树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