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有这种事情?”那几个朋友道:“当然了。说起来当时还有很多人说老王是有了一个什么‘聚宝盆’呢!哈哈,你瞧这故事编的,他怎么不说自己有个印钞机呢!”
我一听聚宝盆,就肯定这个鸳鸯老王就是陈元让日记里提到的王家,急忙道:“那后来呢,王家是被谁灭门的?”那几个朋友道:“这就不知道了,当时王家在的地方还没解放,当地官员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瞒住了没有上报。再说那时候全国都在打仗,就算都知道了,谁会费心来管呢?”
我道:“你们想想,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吗?”那几个朋友道:“这个嘛,倒是有人说过,看到一个洋学生那时候在王家出没。很多人说是这个洋学生干的。”
我听了心里不禁大骂一声,心道真是小道消息害死人啊。明明是两个江湖豪客做下的这件事,却扯到了什么洋学生身上,根本就是风牛马不相及嘛!我再问下去,那几个朋友就说不出来了,道:“江湖上的事情,因为避讳的原因很难打听到事情真相。你就不要再在这里努力了。”
我听了心里哭笑,心道我要是能从别处打听到还会来这里吗?我自己琢磨了好久,还是没有得出别的消息。等过了几天我再去陈玉兰家里见她,希望能找出一些别的消息,可是却一无所获。再过几天,陈玉兰道:“这几天我要去德国参加一个音乐会,你要不要去看?”
我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道:“傻姑娘啊!你还有半年的活头了,还参加什么音乐会啊!”陈玉兰笑道:“怕什么,反正也治不好了,倒不如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只当她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明天我再去找她,果然不在家里了。
我心里愕然,心道这姑娘真是不想活了,太傻了。就沿着马路慢慢走回来,心道:“难道他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吗?”我思考之下,决定去见李玉健,希望凭着他高超的医术,就算不能根治这个怪病,起码也要为陈玉兰续几天命啊!
我给李玉健打电话,李玉健道:“我歇班呢,你来我家吧,正好我家里有客人,你也认识认识。”我听了,就一路小跑往李玉健家里跑去,顺带着活动着全身筋骨。其实中华武术,不管是坐着还是睡觉都可以练功夫。我现在这小跑的方法也是练功的一种。听说有的高手就算是躺在床上翻个身,都能练出功夫。形意拳中威力极大的“半步崩拳”就是郭云深带着枷锁练出来的。没办法,中国功夫就是这么神奇,你能不信吗?
李玉健家在四楼,我小跑上去。李玉健开门让我进去,我就见到客厅里站着一个魁梧的汉子。那汉子虽然穿着略显寒酸,可是却是气概不凡,一看就是相当英勇的人物,我心里一喜。那汉子也打量了我几眼,突然神情肃穆,伸出右手比作剑指横在身前,斜着四十五度指着天空。
这是江湖中一种身份的象征。江湖中的有名的帮派都有一套固定的手势,那是为了跟自己帮里的人打招呼相认。而一些出名的江湖人物,则都有自己特有的手势,来显出自己的身份。
其实严格算起来我并不算是江湖中人,但是因为师承的关系我也跟江湖脱不了关系,很多手势我也都知道。但是这个汉子摆出来的这个手势我却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认了。我急忙右手伸出食指大拇指小指,指着自己心口,示意我师承糖人张,左手摆个四的数字,示意我在师兄弟中排名第四。
那汉子笑道:“原来是糖人张的弟子,我叫石林。幸会!”我急忙道:“久仰久仰!”李玉健急忙上前招呼道:“这位石兄弟,是“闪电剑”的唯一传人!”
我听了忍不住惊呼一声:“啊,久仰,久仰!”说起来也奇怪方才我刚说过“久仰”,现在就有说出来了“久仰”,不过前者只是为了表示对江湖人物的尊敬,现在这句话却是货真价实的久仰了,因为“闪电剑”这个名号,在江湖中听来实在太响了!简直就像是在我们心理学界说起弗洛伊德一样!
我已经说过了,旧时候武林中人多数没有多少文化,因此起的绰号大多听起来很俗气,但是却丝毫不掩饰那些江湖豪客威震一方的本事!闪电剑,顾名思义就是说剑法快如闪电,大多数人一定以为,闪电这两个字只不过是形容词,可是用在闪电剑的身上,却变成了一个限定词!
闪电剑,江湖人传说剑法只比闪电快,不比闪电慢。但是剑法到底有多快,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因为见过闪电剑法的人都已经死了!闪电剑在建国之前猛然出现在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闪电剑出道之后,专门挑江湖上无恶不作的盗匪下手。那些盗匪都是在江湖中混迹依旧的人物,个个功夫高强,为人狡猾,手下最少也是统领着几百人,可是闪电剑就凭这一把剑,把那些盗匪剿灭的一个不剩,由此威震江湖!
因为闪电剑威力巨大,加上神秘无比,江湖上就有一些关于闪电剑的说法。有的人说闪电剑是蜀山之上仙人传下来的,能够千里飞剑,杀人于无形之中。有的人说闪电剑能够发出无坚不摧的剑气,还能御剑飞行,更有的人说闪电剑本来就是仙家产物,凭着这把剑可以顿悟大道,超脱肉身飞升!
当然,这都是些江湖传说,不足为信。但是却真实反映出了闪电剑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
当下,李玉健拉着我俩坐定,给我俩相互介绍了。石林道:“听说李师兄医术高超,这次我是来看病的。”我听了急忙起身道:“那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知道江湖中很多人对自己疾病看的很隐晦,因为练武是一件很细腻的东西,一不留神就会练出很多奇怪的病症,说出来非常令人难堪。
没想到石林听了哈哈一笑,道:“徐兄弟不用走!我这病说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就算有什么隐晦,大家都是兄弟,也不用瞒你嘛!”眼看石林如此豪爽,我心里对他多出了很多好感,就回去坐下。
石林道:“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也不矜持了!李师兄,你来看我这条腿!”说着,石林一拉自己那满是灰尘的裤子,露出了毛茸茸的小腿。我跟李玉健一看之下,登时一呆。只见石林的小腿不知为何,小的可怜,只有少年人手臂那么细。看石林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身体壮硕,可是全身力量却压在这么一对细的像筷子似的小腿上,这么真是奇怪至极了!
而且,石林此人一看就是骨骼粗壮之类,但是看他那瘦弱的小腿,骨头分明是非常细软,这跟他整体的骨骼根本就不搭配!小腿跟大腿衔接的膝盖处,却一下子变得粗大,再往上则是粗壮的大腿,倒是正常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石林这条小腿的细长模样,我想肯定不是后天所为,就道:“石兄弟,这是天生如此?”
石林显出一丝尴尬,道:“哪里,这是后天形成的,唉,说来真是可笑。李师兄,你看能治吗?”
李玉健脸现凝重之色,我猜他从医这么多年,恐怕也没有见过这种怪病,因此他只是摸着石林的小腿沉吟。看着石林壮硕的身材跟细长的小腿形成的巨大反差,我突然起了一个念头:“这么细的小腿如何承受住石林那么大的身体重量?如果他跟人交手,那么腿下一用力,岂不是会把小腿绷断!”
我这么一想都觉着可怕,身不由己地就低下头去摸自己的小腿。因为石林为人爽快,所以我就把自己的疑惑直接说了出来。石林哈哈笑道:“徐兄弟,这次可是你的失误了。不瞒你说,以前呢,我的确有过这种担心,而且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好几次都要断裂开来!不过后来我遇到一位内家高手,告诉了我把全身劲力卸到脚底的法子,因此我的小腿不再承重,倒是可以保住了,哈哈!”
我道:“那就奇怪了,既然小腿不再承重了,那么为何病情还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