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浪有点小激动,在床上躺了很久,幻想了很多,才渐渐进入梦境。
第二天,也就是许浪回到天海市的第三天,吃过早餐后,梁婷妍原本是要跟着笙月去健身套间练武的,却被许浪拉着下了楼。
虽然只是朝阳初升,可眼下是盛夏时节,早上也并不凉爽,甚至有些闷热。
梁婷妍很不喜欢这种天气,更因为许浪还带着她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转悠,她很不满,也很迷惑。
“许浪……”
笙月不由得开口。
“别忘了你跟我的约定,你应当叫我许大哥。”
沒等笙月把话说完,许浪就如有所指地说道。
笙月先是愣了愣,接着神色唰的一下变得一片通红。
她想起了那个约定,自然也想到了那件令她无比尴尬,且无比羞恼的事情。
贝齿咬了咬红唇,她沒有再说出什么话来。
“流浪汉,我记得昨晚你说过,埋伏在暗处的敌人极有可能会用狙击枪,你带着我在外面转悠,岂不是把我暴露在人家的枪口之下?”
梁婷妍将自身的迷惑说了出来,可是只是三秒钟过后,她就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知道了,流浪汉,你这是要引蛇出洞!”
“聪明!”
许浪笑着点头。
“可是,万一人家真开枪了怎么办?莫非你能挡住狙击枪的枪弹?”
梁婷妍有些紧张,眼睛一直在瞥东瞥西。
她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绝对不是那种不惧死亡的女孩儿,终究她还年轻,她一直过着优渥的生活。
“放心,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死,最多就是被吓破了胆。”
许浪信心十足地说道。
“切!我可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娇弱怯懦,我要是有一身厉害的工夫,恨不能亲自宰了那些混蛋!”
梁婷妍则很不服气地回道。
她的确不是怯懦,但她也沒有自身说的那么胆大,她自己知道这点,许浪也知道。
许浪方才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故意激她一把,好让她表示得坚強一些。
斯丹顿大酒店门口相对开阔,可酒店四周的高楼并不多,许浪在推测对方假如要狙击的话,会选择在哪里。
三人看似心不在焉的漫步,实际上许浪一直挡在有可能射来枪弹的方向,并全神戒备着。
在他看来,对方应当不至于今天就动手,终究昨天才刚刚失败一次,可他还是猜错了。
砰!
一声弱不可闻的子弹声音。
正在迟缓行走的他,忽然停下脚步,一掌向着右手方向拍了过去。
这一掌十分迅疾,而且带着极強的气劲波动。
轰隆!
接着,三人才听到一声炸响,看到旁边的墙壁被炸裂了大片。
“啊!”
方才还说自己并不怯懦的梁婷妍,此刻双手捧头,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笙月也有些心惊,可是她敏捷地镇静下来,将梁婷妍抱入怀中,带着她敏捷躲在了一辆商务轿车后面。
她无法提前感知到高速飞行的枪弹的到来,却可以判断出枪弹射来的方向,她可以确信,自身二人在这里可以躲过对方狙击枪的锁定。
当她再去看许浪时,却连个影子都沒有看到。
许浪正在飞奔,全速疾行之下,在常人眼中只会留下一道淡淡的流影。
斯丹顿大酒店之所以能够成为人民路上的一个地标建筑,并不是它的楼层有多高,而是因为它的建筑规模与占地面积相当大。
此刻的许浪,正在高速冲向一栋有着十来层的小高楼,只用了十秒钟,他就将这段近五百米的距离掠过,来到了小高楼的下面。
他知道那个狙击手就在楼顶,可是他沒有上楼,而是在楼下等着。
假如上楼,即使他速度多快,对方也有足够的时间借助于绳索逃脱。
上楼的耗时必定比跑过来久一点,哪怕看似距离要短了很多。
因此,他就在楼下守着,偶尔往大楼后面瞅一眼。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样,他来到大楼脚下不到十秒,大楼后面就有一根绳索被投落下来,接着是一个穿戴一身黑衣的男人敏捷落下。
那个男人的背后,还有一条长长的木匣。
顺利落下后,那个男人还沒跑出一步,就觉一阵疾风袭来,他刚刚扭头,后脑就被拍了一巴掌,接着他便面前一黑,身子疲软地倒了下去。
许浪也沒磨蹭,他一把抓住这个男人的衣领,就像拎鸡仔一样,轻松地拎着这位足有一百五六十斤重的壮汉,很快回到斯丹顿大酒店的三层。
三零二号房也是一间套房,在这里面住着的是梁广胜的私人保镖队伍,哪怕这四位保镖都是男人,个个都是退伍特种兵,但单兵实战力还不如笙月,跟许浪更是沒法比。
所以,当笙月被请来后,他们就沒有再跟着梁婷妍,只是负责大酒店四周和这三层的警戒。
那位被打昏了的狙击手,此时就被许浪带到了三零二号房,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
梁广胜雇佣的几名保镖,自然不是酒囊饭袋,都是有真本领的高手,他们绑好狙击手后,从狙击手口中摘除了一颗毒牙。
毒牙当中有剧毒胶囊,只要将之咬碎,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自杀。
好不容易才活捉了这个狙击手,此人将会改变面前的被动局面,许浪和梁广胜都不答应他轻易死掉。
审问狙击手的使命,自然是落在梁广胜与几名保镖身上,许浪只是默静坐在一边,观望并聆听。
排场必定很血腥暴力,所以笙月与梁婷妍并不在场。
哗啦啦……
一盆凉水浇在头上,脸上又被拍了几巴掌,狙击手才缓缓睁开眼睛。
直到这一瞬间,这位看着三十岁左右,还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狙击手便明白了,自身被活捉了。
他的嘴巴敏捷乱动,可很快他的舌头就告诉他,那枚毒牙已经被摘除了,看着四周一群面色不善的人,他的眉头禁不住紧紧蹙起。
被活捉就象征着将要迎接他的是一场非人的熬煎!
他受过这种训练,可之前终究沒有真正被抓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住,能扛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