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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补元液

古山走后,铁头一家三口也告辞离去。

店里只剩下云晴和云父二人。云父有些顿时沉默,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施施然走到店门口收回摆放在门前的招牌,拉上店门,便对云晴说:“吃饭吧……”

父子二人走向后院的厨房,厨房空间相当大,最里面的灶台上有两口大锅,锅里的卤汤还在冒着热气。大灶台旁边有个小灶台,是云父平时自己做饭用的。没一会儿,云父就把菜经烧好了,像往常一样,简简单单的一荤两素一汤,父亲二人这些年没有大富贵,小日子却也安稳。

云晴看着有些沉默的父亲,心中有些忐忑,担心他是不是不高兴了。“爹…”他试着小心的呼唤一句。云父抬头看过来,见云晴表情一副不安的样子,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这唯一的孩子在想什么。

“晴儿,爹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有些感慨,感觉突然之间你就长大了。从小呢你就很少让爹为你操心什么事儿,别人家的孩子今天打翻了王掌柜的油瓶啊,明天又弄坏了王大妈家的柜子,调皮的紧。但是你一直都很乖巧,按理说爹应该感到欣慰才是,但是我总隐隐觉得少了些什么,有时仔细琢磨也不知其然。你今后呢上午去先生的学堂,下午便跟着古师傅好好学习锻造,玩乐的空闲时间怕是少之又少了,而且人会非常辛苦,你可以坚持吗?”

“爹,我没问题的。我是男子汉。”云晴握了握拳头。

“加油,坚持下来,你以后必定能出人头地,古师傅是玄铁匠,对于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来说他可以算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你定要去掉身子的惫懒性子,勤练不辍才是。”云父教嘱道。

“爹,我知道的…爹,吃饭吃饭。今天的菜真香!”

“臭小子…”

晚饭后,云晴便和父亲躺在后院的大躺椅上纳凉。初秋时节的天气依然有些燥热,但是蝉鸣已经没有了。根据的云晴的经验,接下来很快便会有一场接着一场的绵绵细雨,而天气也会由此慢慢变凉直到寒冷。用云父的话来说便是一场秋雨一场凉。晚风拂过父子二人身子,仿佛能吹走整个夏天带来的躁意。云晴也往父亲的怀里缩了缩。

云家后院的景致在这一片都算是比较优雅。一个不大的小水池,里面有着几尾云晴不知名的金色小鱼在游动,云晴问父亲这是什么鱼,云父说他也不知道,是有次他从井里打水打上来的,见鱼比较好看便放于池子里了。也不知是不是云晴的错觉,自从放了这几尾鱼后,院子里的那棵火枫似乎更茂盛了。除了小池子与火枫,院子里只有一口井了。值得一说的便是这里的井水,可以说是十分甘甜。云父说这是与庐城的地理位置有关,庐城这个小县城距离帝国最大的河流凡泯江相当的靠近,不足千里。因此这里地下水资源充沛的很,同时因为庐城地势相对周围较高,水源便更干净了。

云晴迷迷糊糊中躺在父亲怀里都快睡着了,突然,院子西面墙上的那一扇门“咚咚咚”的被敲了起来。云晴家的西边邻居就是铁头家了。两家人关系一直不错,便在后院的隔墙上开了一扇门,方便来往,不然总是走前店的街上是相当麻烦的。这扇门对云晴和铁头来说就是童年友谊的象征,二人常常通过这扇门来回跑动,尤其是铁头,简直是乱窜于两个院子之间,开心得不行。这扇门平时也是关闭着的,尤其是铁头和云晴越来越大后门就不像以前那样开着了。

现在门响了,云晴便一下子从躺椅上爬起来了。

“门没栓,铁头你过来吧。”云晴冲那边喊道。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来,原来不只是铁头,还有李叔。

“呀!李叔你怎么来了?”云晴有些诧异。小时候云晴还经常看到李叔通过这门来到院子里和爹一起坐在枫树底下下棋,但是近些年来李叔的生意做出去了,订单越来越多,而他又不收徒弟,所有的伞骨都得自己来扎,很是辛苦。铁头说他晚上不是睡了就是点着灯工作,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李叔过来了。

“云晴,古师傅是不是给了你和铁头一人一瓶补元液?”李叔口气有些急促。

“是啊,怎么了啊?”云晴一头雾水。李叔不提自己都快忘了。说着便从怀里掏出那个白色小玉瓶,只有拇指大小。“就是这个。”

“咦。云晴,古师傅送你们东西你怎么回来不说啊,那修的几把刀没要钱我已经不好意思了。对了,老李,这补元液又是什么啊?”

“唉,老云,我们这人情就欠大了。古师傅是玄铁匠,收这俩个小子做徒弟绝对算是名师低徒了。又给了这…这补元液可不是凡物啊。”

“老李,补元液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云晴和铁头也一个劲点头,充满了好奇。

“这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用得起的东西。以古师傅玄铁匠的身份恐怕这补元液也不是那么轻易获得的。补元液,是药师配置的药液,可以补足身体的元气。要知道那可是只有药师才可以配置的,并非只要是个医馆的大夫就可以了。普通医馆的大夫也被叫作医匠,有三个层次的水平,医术由低到高分为叶,枝和根,为什么这么分我也不知道。但是药师的层次还在这三者之上。对比来说吧,古师傅是玄铁匠,对应的医术层次就是根级。而药师则对应玄铁匠之上的层次。这么说你们就明白了吧?”

“嘶…”三人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云晴心里有些佩服李叔的见识的同时,也觉得自家的师父相当大气的。

“这么贵重…那我们给人还回去吧?”云父有些颤栗的样子,显然有些震撼。

“老云,这补元液最大的作用便是补充人的元气。别看这么一小瓶的量,可以抵上吃三头蛮牛或是一枝起码百年的山参的作用了。重要的是药液的药性十分温和,可以很快被人吸收。古师傅怕是觉得两个孩子的先天有些不足,欲以此药补一补。”

“那让这两小子服用?”云父也没了主见。

“我也是这个意思。两个臭小子听好了,这药液珍贵非凡,古师傅的大恩我们做父亲的是无以为报,你俩以后定要有些出息,报答古师傅的恩情。知道了么?”李叔的口气有些严厉,似小时候他训斥铁头的时候云晴在一边看着也害怕的感觉。

二人便点点头。“记住了。”

“其实这东西是给习武之人服用的。习武之人血气强大,这么一点的补元液一口吞下去也没事。但你们二人不行,虽说补元液药性温和,对你门来说也是虚不受补,一口喝下怕是要出事。这样,用一桶水中和,你们进去泡着。”

云父二话不说便从后面的杂物间里搬出两个大浴桶,上面布满了灰尘。这两个浴桶云晴和铁头太熟悉了,甚至二妮,胖英她们都知道,小时候捉迷藏可没少用这东西把自己盖起来。

“老李,帮忙清洗一下。”

“我来的时候便让铁头他妈在家烧水了,来这边正是有和你借桶一用的意思。”

云晴和铁头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二人三两下把自己脱的只剩个兜裆布。等胖婶把热水端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坐在浴桶里面了。接下来,只见李叔小心翼翼地打开两个玉瓶,倒出里面的液体,一个桶里倒一瓶。拇指大的瓶子里流出在火光映衬下呈淡蓝色的液体,迅速浸染了一桶的热水,很快一桶水都成淡蓝色。铁头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慢慢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迷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云晴感觉却是截然不同了,他一闭眼就能感觉到自己脑子里的太阳主动放出光芒,甚至有了一丝温度,这是云晴从来没感觉过的。这种暖暖的感觉让云晴很是迷醉,眼皮也越来越沉,慢慢也睡了过去。

没人看见玉瓶打开时,云晴家后院池子里的那几尾金色的不知名的鱼儿游动地更加欢快了,甚至不停地用尾巴拍打着池面。

云晴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天色放亮了。这一觉睡得云晴是无比的舒畅,从小到大都没感觉这么有舒服过。一闭眼,脑子里的太阳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发出光芒可又没了昨晚那样的温度。没有任何异常,云晴也就没在意。洗漱一番,拉上铁头,去前街的胡大叔那里吃了包子,顺便叫上二妮和胡大叔家的胖英便一起去先生的学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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