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县令大人也毫不在意,好像已经习惯了那邢捕头已经如此的样子。
于是就这样,邢捕头在前,县令身边跟着一个差役与云晴师兄弟二人在后,而最后跟在后面的则是抱着从马车上卸下来的兵器的一队差役。这么多人一块走向县衙内的演武场去。
演武场便是平时用来衙役或是捕快用来训练的地方。衙门里多数的差役都没有修炼过武功,只是会些简单的招式,遇到一般的人还能吓唬吓唬,可是若是碰上江湖高手那就只有歇菜的份了。所以,这些衙役的一般工作便是巡逻街头,规范一下坊市的秩序。若是真有犯罪事件,还是需要缉正司的捕快们出手。
缉正司的捕快可不似衙役那般无能。大凡设立的缉正司的目的可以说直接针对的就是江湖上那些不守规矩,总是试图破坏凡王朝建设的草莽之人。这些人通常都是会些武术,甚至高手也不少。大凡设立从国到县的四级缉正司便是为了肃清混乱,因此,缉正司里也是有不少的高手的。
而这演武场,名义上是差役与捕快们的共同训练的地方,实则差役来的极少,而捕快几乎常驻于此。起码在庐城这个地方来说是这个样子,因为这些捕快有个“变态”的上司,他们不得不在此训练。
当邢芬走进演武场的时候,演武场内的所有捕快都看向她,异口同声的喊出:
“芬姐好!”
虽然场内一共也就二十来个人,但是声音着实不小,让刚走到演武场门口的云晴和张元二人吓了一跳。二人一脸惊讶的神色。王县令倒是不慌不忙,脸上笑容都未曾改变半分。
“二位师傅莫惊讶,我们的邢司正在缉正司的威望那不是闹着玩的…呵呵…”县令语气虽犹如玩笑,但是云晴却从其中听出一股醋味…
也是,县令贵为一县之主,便是一县之地的青天,但是在这青天之下却有着他控制不了的地方,还是缉正司这么要害的部门,想想确实挺难受的。虽说缉正司成立之初是独立于衙门之外的存在,可是这么多年发展以来,控制不住缉正司的衙门已经很少了,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因为缉正司的拨款是从地方财政里划出。但是王县令这里却有些无奈,其中理由不足为外人道,却让他根本不敢在钱款上为难缉正司。这不,缉正司这边缺兵器,他那边立马想办法送来了一批,还是他能就近找到的最好的。
“兄弟们,县令大人给我们把兵器送来了。但是在大家上手之前,我得先测试一下兵器的质量…介绍一下,这二位是城里的铁匠师傅,也是这批兵器的锻造者。”邢捕头说话倒是直白,直接说是测试质量。
“见过二位师傅!”又是一阵异口同声地说出,气势实在振人,让云晴和大师兄张元甚至感到一阵压迫。大师兄还好,纹丝不动。但是云晴却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这就让云晴有些难堪了,而张元也皱了皱眉头。王县令这边倒是无虞,但是体表覆盖了一层气息,似带着墨水的香味,云晴知道这就是书卷气息。
“你们干什么?别闹了,都一边去。”邢捕头大声喝道,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了,你们中出来一个拿上新的兵器与我对练一番。”邢芬又加了一句。
之前的搬运的衙役已经把这批兵器全部搬运到了这里,放于一边的武器架子上。横列五十把刀,竖呈三十杆枪,在阳光的照射下,刀身与枪头反射出光芒,照在人脸上能刺出一种莫名的凉意。别的不说,光看样子,已是不凡。那边的一窝捕快已经躁动起来,眼里满是兴奋之色。只是邢芬一个眼神过去,立马安静下来。这让王县令的脸色有些发黑,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显得僵硬起来。好在王县令可能自己也发现了,便索性不笑了,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像是再为接下来的一场比武营造气氛。
只见一位捕快从一群捕快里走了出来,脸上有些无奈的样子。刚走出来,便苦着脸说到:
“芬姐…他们不肯出来,只有我来了,你下手可要轻点啊…”最后一句让云晴感觉这人快哭了。很显然,这邢捕头在捕快中的威望不是白来的。鬼知道这些捕快曾经经历过什么…
“少啰嗦,林繁逸,去拿把新刀吧!”
那邢捕头一边朝演武场中央走去,一边却是头也不回地手向后一伸,五指虚张,也不见她用力,却见场内靠近门口的地方摆放的武器架上一把刀直直飞向她手中。邢捕头五指一握,将刀翻于身前,随手挽了一个刀花,霸气又绚丽。
云晴嘴巴长得能吞下一个山鸡蛋,这……他无法想象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就算身俱万斤之力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炼气流的修炼方式?简直…绝了。
那林繁逸显然没有如此高明的手段,只有乖乖跑到武器架跟前,也是取了一口宝刀,又乖乖跑到场中央,站在邢芬的对面。云晴一众人已经移步场中间的墙边处,好观清二人的比斗。云晴可以看到,那被唤作林繁逸的男子腿都有些发抖,不由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对战的经验,但是他可不认为这样的情况那男捕快还能赢。
邢芬也是微微叹口气,轻到只有她自己可以听见。接着便脚步轻移,步伐看似不快,但是身子却一眨眼就来到林繁逸的眼前,伸手便是一刀向林繁逸的胸口处削了过去,明明是分量不轻的刀,却被她用出了一股飘逸的感觉。林繁逸反应倒也算敏捷,他一手拿着刀柄,一手抵着刀的侧面,挡住了快若闪电的一刀。
邢捕头似乎早料到这样的场景一般,只见她右手将刀柄向下一按,整把刀竟然以刀尖贴着林繁逸手的中的刀为中心,旋转了起来。飞快的转速以及明显带着不菲的力量的刀柄眼看就要命中那林繁逸的裆部,林繁逸心中大骇,暗道芬姐还是这么恶毒…却脚下生力,向后退去,但明显比较仓促,还踉跄了几步,却依然让刀柄擦破了鼻尖。
那被邢捕头“弃”出去的刀绕着林繁逸那把刀转了一圈,又被邢捕头一只手轻飘飘地接过,动作好不优雅,与林繁逸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天呐,芬姐还是这么狠…”
“可不是,林头真惨啊!”
“要是刚才命中了,林头的老母亲一定会哭瞎眼睛吧…”
那边扎堆在一起的捕快们却是纷纷议论起来,倒是对这结果没有一点意外。
云晴这边也是惊讶,他看不懂的地方有些多。但是这不妨碍他作出一些判断,比如,如果邢捕头要是一刀向他砍来,以她的速度,云晴是绝计没办法躲开的,至于硬挡,就算自己来得及反应,想想自己三百来斤的力气,还是算了吧…这一想法让云晴很是郁闷,原来他这么弱小,所谓强大也只能在一般人面前扯扯样子,恐怕以后碰到高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芬姐,不打了,兵器很顺手,质量很好!”林繁逸眼见邢芬还要一刀过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慌忙说到。
“哼!”邢芬显然是还没热身,见自己的副手如此不堪,气得脸上看起来更冷了。
“你!”邢芬指着林繁逸,见那边的一窝捕快还在窃窃私语和偷笑,便又指过去,“还有你们!就这样子,还能维护什么治安,来个小蟊贼都能把你们一窝端了!从今天起,训练量再加大一半!”邢芬有些窝火。
刚才还很开心的众捕快一听此话,各个脸色的都绿了,却没再说一句话。他们知道自己头的脾气,不高兴时谁惹谁倒霉。
邢芬环顾了一圈众人,看到县令那张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笑容。而那个铁匠小师傅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和逃到捕快群里的林繁逸。只有那个年纪看着比自己大一些的中年汉子师傅一脸淡漠的样子,这让她心里不由有些好奇。
云晴却是一脸好奇,他从未接触过炼气流的修炼,只是听师父说过。今天是他第一次接触炼气流的武者,没想到就遇到个如此厉害的邢捕头,怪不得县城治安一向不错,就连他们那算是城里偏远的边区都没有过盗窃事件,更别说其他的了。
邢捕头皱着眉头看了看大师兄,突然抱拳道:“这位师傅,我观你也是高手,不若你下场与我切磋一番如何,我刚刚还未用上玄气,这测试兵器的效果未免也不尽人意。”
“邢司正恐怕有些过了吧,张师傅乃是熟铁匠,身份不同一般武者,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变相欺负的味道?”这时,一旁的王县令却是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