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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两个小铁匠

“没什么啊…”云晴撇了撇嘴,便站起来继续锻炼着着自己的“十八锤”。留下后面铁头一人在那里挠挠头。很快铁头没再去想这件事,小娘一直这样,有时候神经兮兮的,一个人就能待在一个地方发呆发很长时间。铁头甚至觉得要不是有着自己这么一个活泼的玩伴,小娘都能自己把自己给闷死。

时间总是会在重复的劳作中不断地前进着,无情地推动着整个世界的变迁。云晴觉得还没有过去一会,但事实却是天已经要黑了。心里有些感叹入秋了,天黑的会越来越早的同时竟然觉得有些许的疲累。劳累了一天的时间,晚上本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对于云晴来说这是不行的,他知道回去吃过晚饭便就要正式开始修炼《七转玄身》。师父已经给予了自己机遇,若是再把握不住恐怕以后的路途就坎坷了。

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火光亮起的时候,云晴望着自己案板上堆成一大堆的成品生铁,心里有些自豪,也感到无比的充实,正是这份充实感驱散了心头有着一些的疲累。望着天空上已经挂上的比昨晚略满一些的秋月,云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铁头,回家了。”

云晴二人和师父师兄们一一打了招呼后便回家了,临走前还委婉拒绝了师父的晚饭邀请。开什么玩笑,自家烧的饭虽然不如大酒楼的美味,可是三师兄毕传华的厨艺还是师父你老人家亲自享用吧,恕两位小徒弟不陪您老人家共患难了。云晴和铁头走到中街之时,家家户户基本都在收拾铺子了。

“哟,两个小铁匠回来啦?”这时街头米铺的张大伯一声吆喝。张大伯年纪不小了,按照云晴和铁头的年龄叫他张大爷也不过分,只是张大伯不服老,硬是让小孩子们叫他大伯,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生生的降了一个辈分。张大伯的耳朵有些背,因此说话往往特别大声,他这一嗓子,不管是街上还有的行人还是其他店铺的伙计店主都纷纷看向二人,弄得云晴和铁头二人有些发愣。

“张大伯,我们是学徒,还不是铁匠,您弄错了,快关门吧!”铁头也扯着嗓子喊了回去。

云晴在一边就郁闷了,看不出来张大伯实在调侃咱俩嘛?笨铁头啊。

四周也都是街坊熟人,这时就都笑了起来。

“小娘,你的小胳膊能拿起铁锤吗?”云晴听声便知道这是讨厌的王大叔,每次来他家买些熟食老想着让云父多加一点的王大叔。

“咦?你还不知道吗?老云家和老李家的孩子在宁安坊那边学着打铁呢!”

“铁头,你是用脑袋砸矿石吗?”

“云家的小娘子当铁匠,我的天啊…云常也不怕伤着孩子,还在长身体…”

“老李不也是吗?铁头虽说比小娘结实点,可是个头还不比小娘呢…”

街坊们似乎瞬间得知了一个大新闻一样。有的调侃云晴和铁头二人,有的窃窃私语地为正在发育中的二人感到担心。照着一般人家的逻辑思维,他们的担心都是不无道理的,然而事实却不一样。

一路上二人被称呼最多的就是小铁匠,铁头一开始有些难受,不是很习惯自己成为大家谈论的主角,后来也坦然了,虽然现在还不是,但很快就是了。于是一路昂首扩胸地走了过来,而云晴有些无奈,只好露出了标志的羞红面庞。而这又让街坊们笑了。民安坊就是这样,虽不大,可是很温馨,这是城里头那些高墙院宅所比不了的。

回到家里时,父亲已经收好铺子了,就等着云晴回来吃饭。父子二人坐在厨房里,一张不是很大却耐用的实木桌子,承载了这些年来养大云晴的全部食物。实木桌子挺沉的,云晴之前还不认识这是什么木头,可是今天一回来便认出了这是铁橡木打制的桌子。铁橡木结实耐用,百年不生蛀虫,一般都会被大户用来作支撑房梁的柱子,价值也是不菲。看来家里还有一宝,云晴看着笑了。怪不得爹每次拖动这个桌子时候都有些费力,更别说一个人搬起它了。这么大的桌子少说也有二百多斤,以后就自己来搬动好了。

“爹,今天生意怎么样?”

“咱家生意一直那样,不好不坏,没有什么火爆的时候也没有缺人的一天,爹在这里干了十几年了,倒也安稳,你我父子二人花销也不大,爹可是给你攒了不少娶媳妇的钱呢。”云父心情显然有些好,并没有因为云晴现在白天不在家而有什么郁闷的地方。

“知道了,爹,你那么点钱留着自己养老吧,你儿子我以后可是挣大钱的主儿。”云晴扒了一口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兔崽子,长本事了…”云父揉了揉云晴的头发,眼神里饱含着欣慰之色,以及一种说不明的情绪。知道很多很多年以后,云晴回想起父亲的眼神之时,他才明白,那种情绪叫做…思念。

父子二人吃完饭,云父便接着躺在后院的池边的大躺椅上摇来摇去,不要太爽快。云晴此时很想继续钻进爹的怀里,和爹一起摇着,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了。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里一些冲动,便盘坐在小池子边上。那边的云父一见这云晴这架势便知道他要干嘛了,心里有些担心却更高兴。于是就瞟了一眼,接着就…继续摇来摇去。

云晴这边坐下,心念一动,仿若一阵清风拂过,天地玄气自头顶百会穴流入,给云晴的感觉却是冰凉,但是极快地又没了这种感觉。云晴心里有些明白了自己的百会穴如今就像是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铁炉,玄气一进入便立马被加热,之后才送入经脉,随着流转再从经脉内渗透出去强化自己的肉体。只是玄气入体之处即脑门心的百会穴似乎被一把冰凉的剑捅入的感觉让云晴有些诡异…经过今天一天的试验,云晴才知道自己体内火红色的经脉诞生让他对火有着很大的抗性,不再如过去那般害怕炎热了。玄气透出经脉后显得十分的温热,甚至是有些火热,但依然给云晴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

云晴有些皱眉,因为这和古山说的修炼《七转玄身》时很是痛苦,越到后面越是痛苦完全不一样啊,难道是由于这只是刚开始的修炼?不应该这样,云晴心里也明白了肯定和自己脑子的小太阳脱不了干系,别忘了自己这火红色的经脉也是它整出来的。

突然,云晴感觉自己面前的池水有些跳动,他便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却是池子里的那几尾金色的小鱼再不停地游动,甚至是露出水面吐泡泡。云晴心底好奇,这天气万里无云的,连极为遥远的小星星都看得一清二楚,鱼儿为什么会这样?又不是风雨来临之前气压变低…这一想,便停止了引玄气入体,没一会儿,几尾小鱼儿都沉了下去。云晴看得神奇,心里却不太明白,便索性不再去想,又开始引气入体,继续淬炼肉身。可是一小会儿后,云晴又听到了水面滑动的声音,心里好奇心压抑不住又睁开了眼睛。这次,云晴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放弃玄气的引入,果然,鱼儿一直游动并没有如刚才那般沉下去。云晴心里大致有了猜测,又不太信。来来回回实验了几次,果然如此。

这些小鱼儿,确切的说,这八尾金色的小鱼是因为云晴的引玄气入体而躁动的,看来是云晴的修炼导致池子上玄气比平日里密度更浓才让这些小鱼有了异动,看来这些小鱼也不是凡品,竟有如此的本能。云晴记得云父说这些鱼是从井里打上来的,这来源就不可思议。整个县城,云晴也没听说过谁家井里打出了鱼,好吧,或许是他孤陋寡闻了。也罢,既然与鱼儿有缘,云晴便继续修炼,而鱼池里的鱼继续浮在水面上吐着泡泡……

大概距离云晴吃完饭过了有半个时辰,云家与李家后院连接的门被“咚咚”叩响了,接着李明福便从那边走过来。见云晴在池边盘膝静坐,心中也是了然,于是放轻脚步,来到云父面前的石凳子上坐下,二人相视一笑,云父便起身与李叔下起了棋。云晴那边沉浸在修炼的舒爽之中,对这边也是浑然不知。

不知不觉已快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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