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人王小心翼翼的踏上“草桥”,只觉得草桥轻微地晃了下,聂人王不由得心中一凛,动作愈发的小心起来。
走了一段时间后,许多高木出现在聂人王的视野里,这些高木逐渐的放大,看似近在眼前,聂人王等人还是走了好久,在这走的过程中,聂人王对于黑老王口中的“训练营”也越来越好奇。
终于,毒蛇拨开上岸的最后一丛水草,上了岸,在地上使劲的蹦跶了几下,似在享受脚踏实地的感觉。
聂人王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草桥上,直到也踏上岸后,这才放松心神仔细地打量起小岛上的情形来。
在这片不算大的小岛上,均匀的分布着巨木,地上是密密的草茬。
一眼望过去有一连成一排的木房,木房前面则是各种训练器材,有杠铃、双杠,还有一些聂人王叫不出名字的训练器材。
最显眼的是平房前面的一座擂台,冰冷的散发着煞气,擂台被散着冷色的铁笼罩着,唯一的出口是铁门,聂人王惊人的目力看到,编织成铁笼的铁网上分布着深浅不一的红色印迹,有红的发黑的,有的则是鲜红。
聂人王可以想象到其中的情形,两个人进去后只有一个人走出来!其中的过程不用想也知道。
小岛上很静,像是没有一点人迹,聂人王猜测岛上的人在午休。
“哈哈,军哥,踏上这块地的感觉真是爽啊,也不知道那些小崽子训练的怎么样了,我的双手早已经饥渴难耐了!”毒蛇这时兴奋地说道。
聂人王看去,只见毒蛇此刻脸上青筋暴起,像是蠕动的百脚虫狰狞可怖,带着血丝的浑浊双眼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双拳紧握,两脚轻踮着,一边说着一边还坐着拳击的动作,整个一个疯狂的好战分子。
黑老王看了一眼毒蛇,又看了眼聂人王,似笑非笑道:“人王不是曾经打败过你吗,你若是心痒难耐,就向人王请教请教呗。”
黑老王一说完,聂人王便觉得不妙。果然,黑老王话音刚落,一道火辣辣的目光便朝着聂人王射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聂人王早就已经躺下了。
毒蛇不久前因为擅自为米杀人的事已经惹得黑老王有些不快,这次回到主场他还准备展现一下自己的武力重新夺回在黑老王心中的地位,本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内心一片火热,但黑老王的话却像是一盆凉水浇下来,浑身冰凉。
若是聂人王真按毒蛇猜测的那样是古武世家的传人,那也就罢了,可问题是聂人王不是,毒蛇这就不服了。
毒蛇认为完全是因为聂人王的力气太大然后偷袭他才重伤了他,他自信,若是摆下擂来正面的对战,凭他丰富的技击技巧定可以战胜聂人王。
黑老王话音刚落,毒蛇便冷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天便计量一番吧!”
“哎——”黑老王却是挥手阻拦道,“今日是来帮聂人王挑人的,待会儿我们还要回去挖玉石呢,较量的机会以后多的是!”
黑老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体系内尽可能多的为聂人王树立敌人,那么在这个体系内聂人王就永远无法对抗他,永远只是他的一个摇钱树。
毒蛇是他体系内的一大悍将,若是聂人王和毒蛇永远处于对立状态,那才合黑老王意!
“是。”毒蛇低下头重重的应了声,不让人看到他眼中的不甘之色,这个“是”字像是咬牙吐出来的。
“王叔安排便是。”聂人王说道。
聂人王想不到那么通透,但他知道毒蛇和他是没法善了了。
黑老王点了点头,随后扭头对着后边的一人说道:“佛腿,去叫他们集合。”
聂人王往黑老王身后看去,只见有一人明显的一愣,显然这人便是黑老王口中的佛腿了。
名为“佛腿”的是一个身材精悍的男子,不像巴图噶尔等人那么壮硕,对于佛腿聂人王倒是颇印象,他就是走草桥时聂人王前面的人,所以聂人王多看了几眼。
“佛腿”这名字有点奇怪,显然又是和“毒蛇”一样是代号。
对于黑老王的命令佛腿似乎有点意外,另一个表情有变化的则是双目喷火的毒蛇。
还没等佛腿反应毒蛇便上前抢道:“军哥,我对这儿熟,还是我来喊他们吧。”说完转身作势欲喊。
“不用了,下面的人也该提拔些上来了,让他们先接触接触圈子里的其他人。”黑老王直接到。
“是。”毒蛇不甘地应了声,愤愤地望了佛腿一眼,随后把目光定格在聂人王身上,显然,毒蛇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聂人王身上。
反正仇已经结上了,聂人王便假装看不到毒蛇的目光,直把毒蛇气的咬牙切齿。
那叫佛腿的人在一愣之后瞬间便恢复的平静,仿佛机器人一般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前面,大声喊道:“老大来了,快出来集合!”
声音有些沉闷,吐字也有些迟钝不连贯,显然佛腿平时甚少讲话。
佛腿喊了一声后,那一排的木房内没有任何动静,知道佛腿喊了第二声后,像是凉水倒进了沸油里,木房内瞬间炸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听到听到哨声的军营,那排木屋子前面,瞬间站了一个方阵,全部身着精悍的短袖短裤工兵鞋。
在方阵对面也站了五个人,与对面方阵不同的是,腰下穿的是长裤,脚上他的是皮靴,带着个教练帽,手上还拿着个黑黝黝的棍子。
显然方阵对面的五个人是黑老王在这个小岛上的管理人。
那五个人是背对着聂人王等人的,队列站好好,五个人一齐后转,聂人王正面的的方向最左端的那个人向着黑老王等人跑着小步而来。
聂人王的手下都有一个精壮的特点,这个人也不例外,不过与毒蛇嗜血残忍的气质不同,这人的身上透着一股行伍的味道,聂人王心中一凛,没想到在黑老王的手下还有军队的人。
走过来的人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自嘴角至耳垂处有个长长的刀疤。
刀疤男走到王老黑的面前,摆出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按聂人王想着本该敬礼,可刀疤男没有敬礼,兀自立着直视着黑老王似在等候指令。
“报国,怎么到现在都还有军队的习惯啊?”黑老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颇有亲近之意,聂人王一愣,不由得开始揣摩起名为报国的男子与黑老王的关系来。
仿佛一点都未感知到黑老王的玩笑意味,“报国”一脸肃容道:“‘报国’已经死了,我是刀疤!”
当眼前是“报国”亦是“刀疤”的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聂人王注意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仇恨之色。
“行行行!”对于眼前之人的不懂情趣,黑老王只能无奈一笑,随后便慵懒地说道,“这次来我是为了带几个兄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