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应凉本想说帮忙的,但是由于穆筱蓉在场,担心皇上身份暴露,就不了了之了。“路上小心,段公子。”
目送段风乔搀着赫连池走后,穆筱蓉疑惑不已,“叶大哥,那个黄公子好生奇怪。”叶应凉不想过多谈及皇上,就搪塞到:“天下之大,奇人何止一二,况且京城是卧虎藏龙之所在。”穆筱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叶应凉没有把穆筱蓉一直送到丞相府门口,两个人都深知不能被府上的人发现两人私底下会面。穆筱蓉就三步一回头地看着叶应凉,然后又沮丧地继续往前走。叶应凉则是等到穆筱蓉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之后,才缓缓放下挥动致意的右手。自言自语道:“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阿筱,为什么我觉得现在我和你相处的时间都是偷来的,不是我的,我真的害怕哪一天有人收回了这些时间,从此我们就只能老死不相往来了。想起刚才皇上看她的眼神,他就算是傻子也看懂了。阿筱,阿筱,阿筱。今天你遇到的那个男子,你可知他将来有一天兴许会成为你全部的命运,也掌控着我全部的命运。
穆筱蓉从没有守卫的小侧门溜进了丞相府,轻轻地掩上门,一回身被突然出现的木瓜吓了个半死:“木瓜,你怎么走路都不出声的!吓到我了!”
木瓜做一脸幽怨,“小姐,你可回来了。还好今日夫人没来厢房找你,不然我还能找出什么借口呢?小姐,你以后外出可得注意点了,太频繁了迟早会被老爷和夫人发现的。”
“知道你为了我受了不少委屈,我尽顾自己贪玩了。好,木瓜,我答应你,以后一定按时回家。”
“小姐!你和叶大人这样私下会面迟早会出事的!而且现在老爷不是张罗着你进宫吗?何必非得给自己惹麻烦呢?叶大人也真是,也不劝劝你,还由着你来来去去的。”
“木瓜,不许你这么说叶大哥。你看,叶大哥还给我买了一盒北门的什锦水果糖饼,你不也好久没吃了吗?走,我们回房慢慢吃去。”
“叶大人送你一盒糖饼你就这么兴高采烈的,小姐你也太容易满足了。”穆筱蓉故作高深地揪了一下木瓜的胳臂,说道:“哎呀,木瓜,你不懂。”
“木瓜是不懂,小姐好端端地要女扮男装去听叶大人的课。”
“司马相如对卓文君‘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这种心情你现在还不明白。”穆筱蓉嘴角漾起幸福的笑。
木瓜好意提醒道:“纵然卓文君宁愿抛弃家族和自己的名节和司马相如私奔,后来司马相如不也贪恋上了一个茂陵的女子,让卓文君不得不‘百系想,千思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穆筱蓉笑得很坦然,“如果‘怨憎会,爱别离’是上天的安排,渺小如我们人类,又怎能抵挡天意薄凉?我不妄求朝朝暮暮伴其左右,只愿能寸寸缕缕静守岁月。”
此时,院内一棵大古樟后面,一道犀利的目光像出鞘的寒光剑气。
回到房间,穆茂兴吩咐属下,“传令下去,盯着叶应凉。有什么异常的动静,立刻向我汇报。还有,从明日起一个月内,若非宫中传召,禁止小姐踏出丞相府半步。多派些人手看守偏门。”应凉,你是我的得意门生,我对你从小到大的栽培和提拔都是白搭吗?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恩情的?明知我一直想把蓉儿送进宫,还一直和她不清不楚,纠纠缠缠,成何体统?天底下好女子多的是,你又何苦跟皇上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