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穆筱蓉做了一个梦。叶应凉倒在血泊里,捂住还在渗血的腹部,艰难地抬起右手指着她,无比虚弱地质问她为何要加害于他。穆筱蓉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叶大哥,对不起……”
翌日,穆筱蓉刚睁开眼,看见木瓜已经守在身边了。支起身子开口道:“昨夜可发生了什么?”
木瓜闻言先是一愣,转而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回答道:“娘娘,昨夜宫宴的时候,有舞女行刺薛将军的女儿,但是却被叶大人给挡了去,也不知道他现在伤势如何了。宫里戒备森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不过好在后来段侍卫来救驾了。”
穆筱蓉仿佛得到了什么确认似的,半晌才说道:“薛将军戎马倥偬一生,难免树敌无数,殃及后人。好端端的中秋节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时候小环走进来,“娘娘,东宫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东宫。奴婢伺候您更衣梳洗吧。”
木瓜觉得奇怪,小声问道:“东宫太后这么急着传召娘娘有什么事吗?”
“小环也不知。只知西宫太后娘娘和皇上、傅昭仪他们都去了。”
穆筱蓉说道:“昨夜发生了行刺,想必东宫太后是想安抚一下大家的情绪。”
得到穆筱蓉的首肯之后,小环就和木瓜两个人一起细致地给穆筱蓉拾掇了一番。
东宫。
东宫太后素华芝说道:“因为昨夜行刺之事,大家都受惊了。哀家也是半宿没睡好觉。”
赫连池貌似恭敬地回道:“这都得怪儿臣,没有加强防范,让奸佞小人有机可趁。让两位母后和爱妃担惊受怕了。”
素华芝点点头,继续说道:“刺客是冲着薛宝仪去的。她没事还好,万一昨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薛道之还不得把宫里搅个翻天?薛道之向来居功自傲,不是个好驯服的臣子。”
西宫太后游成玉接道:“国书院的叶大人不顾身家性命替薛小姐挡了一剑,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赫连池说道:“母后放心,儿臣已经把叶爱卿安排在了朕的寝宫,昨夜太医们已经为他止住了血,好在伤势并不严重,再喝药疗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木瓜听着,笑着对穆筱蓉小声说道:“好在叶大人吉人天相。”
穆筱蓉轻轻颔首。没事就好。
傅锦盈也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可查出那刺客的来头?”表情上还能看出昨夜惊慌的情绪。
赫连池说道:“当时段风乔出于情急,了结得干净。”
傅锦盈追问道:“那舞乐坊里的其他人可知刺客的底细?”
素华芝和游成玉也好奇地看着赫连池。
赫连池看了一眼对面的穆筱蓉,耐心地给她们解释道:“朕昨夜审问过舞乐坊的司事,当时排演中秋的歌舞正有一人的空缺,就临时招募了一个宫外的舞姬,司事觉得这名舞姬功底极好,未及多思也没查清来历就充入舞乐坊了。所以对于那名舞姬的来历,她也是一问三不知。此事也就只能告一段落了。”
素华芝闻言,拍着桌面带着愠色说道:“岂有此理!这样不负责任的司事留着何用?”
游成玉安抚道:“姐姐莫生气,谁能想到一名小小的舞姬还有这么大的图谋呢?司事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少了一个心眼罢了。”
赫连池说道:“是啊,母后。儿臣已经撤销了她司事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