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宝宝的情况大家都激动起来,七嘴八舌的讲着跟宝宝有关所有事情,什么时候尿了人生的第一泡尿,什么时候排了胎便,什么时候喝了牛奶,什么时候打了个哈欠……宝宝无意识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平凡的,真是应验了“孩子都是自己的好”。
术后第二天给我主刀的医生检查了我的情况后拆下了沙袋和导尿管,他一再强调为了防止尿液潴留一定要上厕所不能憋尿,还要坚持锻炼走动预防伤口粘连,没有排气前不能进食,注意涨奶时要及时喂初乳……这些常识性的事情还用交代吗?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满口答应着,可事实上做了才发现这些简单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成了天下间最痛苦的考验。
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床,四个大人推的推,拉的拉好不容易让体重已经接近120斤的我坐起来,却因为每次都挤压到伤口,在我发出第四次嚎叫后,所有人都筋疲力尽了。
不幸的是人有三急,不一会儿我又有了尿意,这次我不得不咬紧牙关在床边坐了好久还适应,双脚总算接触到了亲切的地面,刚试探着站起来还没迈步,眼前一黑,耳朵里“嗡”的一声就往地上栽去,可怜沈杰累的双脚打颤还要顶住全身肥肉的我,让我趴在他身上度过了急性贫血期。
妈妈牵着我艰难的移向厕所,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生疼,坐在马桶上感觉膀胱就要爆炸了,可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原来能够痛快尿尿的竟是如此美好,只怪平时没有珍惜啊!我满头大汗快哭出来了,沈杰见我老半天没出来猜到了我的窘况,站在厕所外小声说,笨蛋,用水声引诱法……漫长的半个小时啊,终于轻松了。
………………
慢慢的适应了术后的身体,可以如愿以偿的把这个想过千百次的小生命,实实在在的抱在了怀里,幼小的身体触碰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我静静的注视着他,这就是我的宝宝,在我身体里生活了9个月的小精灵,淡淡的眉毛象画出来似的整齐有形,紧闭的眼睛长着稀疏的睫毛,小小的鼻子上均匀的分布着浅黄色脂肪斑点,不停蠕动的嘴偶尔露出光秃秃的牙龈发出试探的哭声。
再怎么看也不象他们说的那样帅到一塌糊涂啊,耳朵和身上还覆盖着细细的毫毛,甚至有点丑丑的,不过不管怎样宝宝都是我最疼爱、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我的爱人……我轻轻地吻着宝宝的额头,亲爱的,现在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们相距多远,我们的血脉联系是永远切割不断了。
“姐,我们总不能一直叫他宝宝吧?”岩叫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
“对啊,孩子还没取名字呢。”大家都随声附和着。
“他叫诺诺,韩诺。”这是我老早就想好的名字。
“诺诺?”沈杰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重复着的念着。
“对,就是诺诺。”
宝贝,你是爸爸给妈妈许下的承诺,你也是妈妈没有对爸爸实现的诺言,你的血液里流淌着我们的牵挂,你的基因里携带着我们的爱情,你的名字并不是要用来纪念那段锥心刺骨的疼痛,而是要让你带着我们的曾有的快乐,健康幸福的长大。
韩诺,男,2005年5月4日,52厘米,3600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