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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旧地重游(2)

一觉醒来在一个飘着小雨的傍晚,村庄依旧,仍然给我宁静而震撼的美感。想去看看我们三个人曾经居住的民舍,走在阴雨连绵路上,哼着歌曲想让自己快乐起来,可还是忍不住保留着心的忧伤,因为石板路,因为木墙,因为青砖,因为矮房。

轻触民舍大院的土墙,我曾经被韩森凶狠的按在这里,“就、凭、我、爱、你!”这霸道的5个字,成就了我的幸福,也成就了我的痛苦,刹那间,当天的情景象潮水般袭来,难忘的一幕再次浮现。

“我会让你相信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好吧,我相信。”

“你……什么态度!”

“啊……好痛!你放手啊!!!”

“你就不能认真的跟我谈谈吗!”

“凭什么我就必须爱你啊?!!我偏不,偏不!!……是不是谁当你助理谁就必须接受你的爱啊?你的心态才有病!整个就一个自恋狂……是不是你一开口说个爱字,天下的女人就必须在你面前脱光了自动献身……”

血,一滴、两滴……慢慢渗透出来,我又看到了韩森的手臂上的鲜红,血腥的味道在喉咙里翻滚,胃部突然一阵痉挛,蹲在地上开始呕吐,眼泪簌簌落下,我怎么能这样狠心的伤害他!

“丫头,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接受我,真的就让你那么痛苦吗……相信我,不会象他们一样,相信我……相信我……你痛苦吗?有那么痛苦吗……”韩森沙哑的追问,幽怨的眼神象紧箍咒一样让我头痛欲裂,恍惚间感觉自己站在时空隧道,与曾经跌坐在这里的身影重叠反复,我终于崩溃地失声痛哭。

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我以为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对,勇敢的遗忘,可是我还是会痛的流泪,我不该来这个地方,我不该来回忆那些一碰即伤的过往。伧惶起身,把所有的声音甩掉,有一丝风将喧嚣的一切都留在身后的木门中,我有点害怕,这样下去我会止不住疯狂的回去找他。

失神落魄的走走停停,来到与山相接的溪水旁,什么也不做,静静看着清水的流淌,我感受着岁月悠悠,为又一次离别和感动而轻轻惆怅,苦涩而甜蜜啊……倒影中灰色的心情衬托着秀丽的容颜,任旋转的水波在心房荡漾,洗尽铅华,我不经意地被融化,成为心底里挥散不去的伤。

雨还在无休止的时小时大,从到这里的第二天起开始,天空就陪着我一起滴滴嗒嗒,下雨好啊,我可以哪里都不去,就这么缩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中断了所有的信息,没有电视,没有新闻,没有报纸。

起床、吃饭、睡觉,还有每天靠在窗前,直愣愣地望着外面的水墨世界发呆,到底想了些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红肿发疼的眼睛有些模糊不清,我象鸵鸟一样,躲避着心事,躲避着自己,躲避着一切,我闻到了羽毛发霉腐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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