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X！”“晨曦！我又梦到你了。”明哲一把抱住了晨曦，轻抚着她后背的长发。“是啊，我可舍不得你死。而且你做的梦越来越逼真了。”晨曦悄悄的拧了一把明哲的后腰。“啊，好疼。”明哲却抱晨曦抱得更紧了，生怕一松手晨曦就会不见。“好了，好了。松手，不然我可就生气了。”晨曦没好气地笑道。“嗯。”明哲松开了怀抱，但是还是一只手拉着晨曦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晨曦叹息了一声，任由明哲这样握着自己的手，“你这又是何苦呢？反正你醒来就会忘记这个梦。”“只要能梦见你，那你就还没有死。知道你还在，不管我是不是忘记了你，只要你可以快乐就好。”明哲眼神黯淡。“明哲，你必须接受我已经死了的事实。都过去了三年了你还不能释怀吗？”晨曦倔强的看着明哲。“可是……”“没有可是，你必须忘记我，开启你的新的生活，人死并不
能复生，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这样的梦永远不再
出现。”明哲感到自己的心一阵刺痛。
“若我忘记了你，清除了关于你的记忆，你就真正的死了
啊。”平时一向沉着冷静的明哲竟然哭了起来。“好了，好了，我在这里呢。别哭。”晨曦轻轻抱住了明哲，
吻了上去。明哲突然间什么也感知不到了，似乎自己突然堕入了
黑洞的深渊，身体传来强烈的失重感。“晨曦，晨曦。”明哲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周边的黑暗似乎吞噬了一切。
明哲向四周摸索着，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冰凉感。下意识拿起
床头柜上的手机，有了光亮。“2:00”明哲看到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枕头怎么湿了，看来是又梦到晨曦了。”一念至此，明哲的内心就像打翻了酱菜瓶，五味陈杂。
“晨曦你还好嘛？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找的我呢？真
的很想再见你一面，当着你的面道歉。”“都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枕巾再一次被沾湿。
后半夜，任凭他如何辗转也睡不着了。“明天见到晴雪，该
说些什么呢……可恶，你连自己的事都解决不好，有什么资格去
骂那个混蛋！”眼前出现了一幕幕过去，主角的身影渐渐模糊，
晴雪，晨曦……渐渐地，自己也分不清了
此时，晴雪也深陷在一个梦里，噩梦……
梦里的此时也正是此时，晴雪也在熟睡，不过场景变了，在
大学宿舍里，晴雪的床在角落的一个上铺。
有什么东西，拂过她的头发，枕头，睡衣，身体……轻碰着
她的小腿，侧腰，胳膊……
她在迷糊中去扯被子，伸手去挡开那讨厌的触感，却被一只
手紧紧抓住，惊起，看到一只胳膊从天花板上探下来，一直伸到
自己的床铺，此时此刻，正握着自己的手腕，反扣在自己的胸前。
晴雪感到一阵恶心，用左手去拧那只手，可无论如何拧、捏、
掐，那只手都死死不放，充满野蛮的力气，“是某个男性的手”
晴雪心想，然而手掌并不大，关节短粗。晴雪急了，去呼喊熟睡
中的室友，而旁边上铺的室友坐起来打听状况时，那胳膊却一下
松开了，像条蛇一样抽回身躯，消失在天花板上。
晴雪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起刚才那粗鲁的手臂，想不起在
哪里见过这手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男性，她总是习惯于留意别
人的相貌和双手的。
第二天出门时是阴天，晴雪郁郁地走在街道上，谁知忽然下
起瓢泼大雨，没带伞，也没带手机，更可恶的是，自己竟穿着一
条开衩很低的筒裙，没法迈开腿跑起来，脚也在皮凉鞋里打滑。
“简直像一条泥鳅”晴雪怨恨地想着，只能举着手袋稍微遮挡一
下向附近的站台走去，一直走着，任凭雨将自己浇得透湿……
终究还是醒了，晴雪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离设定的闹钟还有
十几分钟，而天花板也没有什么异样，不过看上去高了很多。当
然，现在是大四的寒假，晴雪是睡在家中，自己的床上。
多躺了一会，乱糟糟地想了一番，晴雪还是起身洗漱了，看
着镜子里有点毛躁的头发，自己也有些毛躁。
清晨，公园门口。“走吧。”明哲还是抑郁着的，并没有心情去调戏晴雪。“嗯。”晴雪也有着很重的心事，并没有察觉到明哲的异样。
“你，现在还好嘛？”虽然内心还是惦记着昨晚的梦，但是明哲分的清孰轻孰重。“我怀孕了！”晴雪很平静。“怀孕了就好。怀孕了就好。不对，什么？还是怀孕了？”明哲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嗯，是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天你不是还说你测试为阴性吗？怎么今天又怀上了？”“早晨又测试了一下，两条杠。”“额，这不一定准吧，我过会要去医院看黑子的爷爷，你和我一起去做个检查吧。”“恩。”晴雪现在也正想着昨晚的梦，心不在焉地回答。“该死，真他妈想砍死他。”明哲突然激动起来。
“你淡定。”晴雪也终于察觉出了今天的明哲似乎状态有些不对，有点精神衰弱的症状。“淡定个毛线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对你！”明哲
心里面已经将天心千刀万剐了。话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稍
后又补了一句“不过，不管什么结果，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
们先出去玩玩散散心，我再回学校报道。”“恩，不过，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有点怪怪的。”晴雪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还不是那个混蛋！我就是气的！”明哲不想谈起昨晚的梦境，将此归结到天心身上。“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先别管我了，我们现在还是先去医院吧，我让强子开车过来接我们。”明哲有些暴躁的打断了晴雪的话。
“明哲。”晴雪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从明哲身后抱住了他，
“你冷静点，我没事。”
熟悉的怀抱的感觉，让明哲身体僵直，似乎是昨晚的温存。
而晴雪，也从昨夜的失落感中渐渐恢复过来。“晨曦。”
记忆在明哲脑海中爆炸，许许多多的梦境一下子挤进明哲的
记忆之中。“晨曦。”明哲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轻微的哭声。“你还是忘不了她，对吗？”晴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对不起，我……”“没必要说对不起，活着的人是永远比不上已经死去的人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些。”
“我天天能梦到她，感觉她还是没有死。只是和我们处在不
一样的时空，我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这是梦境，还是那是梦境
了。”“梦都是反的，都是反的……”晴雪喃喃地念道，是在劝说明哲，也是在说服自己。
“对不起，昨晚没休息好，今早有些脾气暴躁，我们还是先
去医院吧。”明哲悄然将自己与晴雪分离。“开车来中心公园接我去医院，来的时候买两份早餐。”“妈，医院那边出了点事，我先过去了，晚上九点以前回家。”明哲拿出手机发了两条短信。晴雪站了一会儿，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不用着急，反正我已经想开了。”“嗯？”“把孩子打掉就好咯。”晴雪轻描淡写的说。“你有没有和你父母说？”明哲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唉，也罢，就让这件事就此翻过吧。你有没有和天心联系过？”明哲清楚晴雪执拗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谁也劝说不动。“还没，孩子打掉后我会告诉他的，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和他
说话。”晴雪摇了摇头。
“都听你的，不过你要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
着你的，不管发生了什么。”说话间，文强已经找到了在公园门口的两人。“上车。”“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