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去看心理医生了。”“嗯？什么情况？”明哲担心的看着晴雪。“没什么啦，只是觉得经历了天耘的事件后自己有些反感异性，就去心理医生哪里咨询了一下。”晴雪说出了早已想好的措
辞。“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明哲突然低下头，不停
地说。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啊，别吓我。”剧本完全乱
了，晴雪也顾不得今天约明哲出来的本来目的了。“我是个混蛋，我是个混蛋，我是个混蛋！”明哲双手紧
紧的握着，竟然握碎了手中的玻璃杯，右手被扎的血肉模糊。“明哲！有什么事情你说啊，别这样。”晴雪赶忙拉过明
哲的手，摊开，手掌上的玻璃片触目惊心。“这算什么，这想比我对你的伤害不足万分之一。”明哲
并没有甩开晴雪的手，任由她挑出手掌里的玻璃碎片，虽然
每次抽出明哲的手都会微不可见的颤抖一下。
“什么啊，你快说啊。我原谅你。”晴雪看到明哲这个样
子，都快急哭了。“其实**你的不是天耘，是我。”
明哲感到手掌里的玻璃碎片仍以一个坚定的速度被拔
离手掌。“你一点记忆也没有？”“不，我知道。”“什么？”“我说我知道，手别乱动。”刚才明哲手一动，让一个碎
片扎的更深，晴雪一阵心疼。“我，雪儿。”明哲脑中一片混乱，只能任由晴雪挑出自
己手中的玻璃碎片。
“跟我去医务室，包扎一下。”晴雪牢牢的拿着明哲的
右手。“听话，别闹。”“我就是一个混蛋，不值得的你这样！”明哲挣脱了晴雪
的手，本来已经凝血的伤口又被扯开，一滴一滴的往地板上
滴血。“明哲，不要这样！”“晨曦，晨曦。”喝醉酒的明哲疯狂的吻着怀中的晴雪。
“啊。”晨曦，不，是晴雪，用力推开了他。“一方面希望你可以痊愈，但也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痊愈。
该来的总还是要来啊。先跟我去医务室包扎，包扎好了再跟你说好不好？”晴雪的心也在滴血。“不。”明着紧握右手，让凝结的伤口撕裂的更大。“你已经知道你有偏执型精神障碍。”“嗯。”“晨曦是你臆想出来的。”“嗯。”“晨曦是你按照我为原型臆想出来的。”“嗯。”“现在你都想明白了？”“没有！”“所以我才装作不知道，因为我以为你是把我当做臆想中
的晨曦了……不怪你，不怪你，你并不知道是我啊……那是虚幻的你……不是真正的明哲啊……”晴雪终于忍不住了，掩
面哭泣，刚才给明哲挑出玻璃碎片的手，抹了一脸血。
“……不！……也许我是精神分裂，我虚构出许多的角
色，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可是终究只有一个我啊，我并
不是什么人格分裂，不能让任何人替我顶罪，那个时候，确
实是我，扭曲的，罪恶的，我，啊！我对不起你……我，装
不下去了！”
“别想太多，好嘛？只要你能意识到，病总是会治好，
我们两个可以一直在一起，不要去追究其他的事情了，好不好？”“不好。”“那你还想知道什么？”“我。”明哲发现这些问题和晴雪比起来都微不足道。“没有什么问题，都听你的，我们去医务室吧。”“嗯。”
都怪我，如果高三的时候，我答应他的告白，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晴雪想。
其实那天晚上，我眼里见到的，还是晴雪啊。明哲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