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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色黄昏

“各位旅客,已到白云机场,请......”空乘小姐甜美的声音让人感到愉悦,扫尽旅途的辛劳。

我很快就忘记刚才那惊鸿一幕,下机后直奔另一趟班机,在休息室,我找了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闭目养神。

经过这几十年的沉淀,天大的事情,我都能心如古井,水波不惊,完全进入一个忘我的境地。

倏的一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片血色迷雾,我感到诧异,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定是着了别人的道了,难道是“冷冰冰”,怪哉,我自认为是个守秩序的好孩子,怎就无故惹上麻烦呢。

自诩为老江湖的我,不动声色,静静地等待空间主人出现。

四周很平静,但我知道,他正在紧张的观察我。

良久,对方终于按耐不住,略带嘶哑的声音,问到:“你没有恐惧么?”

我倍感无语,对方竟然会问出这么有水平的问题,我笑了,“恐惧为何物?”

对方尴尬的说道:“请你进来别无恶意”

我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对方似乎在思考什么,说一句停一会儿,也许他没想到我的表现太出乎他的意料。“知道么,你身上有一件东西,是我们需要的,只要你能够交出来,我保证不伤害你。”

嗯?我心中有些疑惑,我身上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莫非,小马哥那件宝贝?

想到这里,我平静的回答,“我身上怎么会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你们恐怕弄错了吧。”

对方语气有些阴沉,“在纽约你是不是受人委托带一件法器到帕米尔?”

法器?我冷笑一声,确实是一件十分了得的法器,就在小马哥递给我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我总不能违背自己的承诺。

我故作迷糊的反问道,“法器?那是什么?”

对方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不会不认识法器。交出来,我不会为难你。”

我笑了笑,“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既然答应别人就应该做到,总不能半路把东西送人吧。”

这态度已经非常明白。对方自然也明白我的意思。

他有些恼火,“奉劝你不要执迷不悟,如果你不肯交给我们,你就是我们的敌人,血魂的敌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血魂?我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我挂着无公害的笑容。

这让对方更加恼火,凶狠的说道,“既然你是敌人,我们便只有动手了。”

我轻笑道:“如果你们真的有胆量也不必把我请来这空间里,再见。”

说完,我一挥手,左手心出现一个小小的魂印,冰蓝色的光晕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破除这道血色结界。

“你......”传来一声惊叫。

我睁开眼睛,阳光从窗外射入,现在是早上九点,因是旅游旺季,人流密度较大。

广播声,时间到了,请登机。

我背好旅行包通过检票口进入机舱。也没有过多的去追究血色空间,静观其变是我的一贯做法。

身后有一双阴郁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而我做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无语的事情,我竟然回眸一笑,平静的对上那双迸射杀意的眼睛。瞬息间,我看到对方颤抖一下。

目的达到,走人了。

在他仍未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通过检票口正式登机了。

飞机准时起飞。

那人并未跟上飞机,我便更加警觉,恐怕这趟航班不会太顺利。

起飞一段时间后,飞机已经达到平稳高度,拉开机窗,我看到万里晴空。我喜欢在高空的感觉,享受这般静谧。

我的魂之界发生一丝波动。

他,来了。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我看向窗外,血色巨蛇吐着蛇信,缠绕在机身上,四周血雾弥漫,整架飞机都浸在血雾中。

这是对方设置的血幻结界,主攻对手的灵魂。因为结界的设置过程中,加持过时间控制术,将时间定格在某一点,故而不会影响时空运转,结界之术往往与时空道相辅相成。不过眼前这种规模的结界也说明对手并不是很强大。

小角色,我笑了笑。既然血幻结界主攻对手灵魂,那我便以魂破之。

我很自然的拓展魂之界,锁定对手的位置,原来他躲在飞机头附近,正在探头探脑的观察我。我的魂力凝聚成半米长,小拇指粗细的一根银黑色的针,透过一切障碍物,直接向他射去。

对方没料到我会如此的简单粗暴,妈呀一声,慌乱躲避,银黑色的长针擦过他的脸颊,魂力外散的气息刮破了他的皮肤,红色的血珠嘀落。

对方似乎被我震摄到了,他露出惊慌的神色。

我心念一动,银黑色的长针再次向对手杀去,这噬魂针可是我修炼了三十几年才成形的。这次还是第一次试用,效果良好,我十分满意。

对方想必已经察觉到和我的差距,他一边匆忙躲避,一边叫道,“喂,喂,你别这样,我有话说!”,血蛇嘶吼一声,缩紧蛇身,飞机已经开始格叽格叽的响了,开始变形。

我是醉了,打架还有中场叫停的。

我平静的说了一句,“滚,别来烦我。”,看到了,我发现了血幻结界的阵眼。

对方还真被我吓住了,紧接着,噬魂针方向一转,猛戳血幻结界的阵眼,我听到对方的惊叫声,咔嚓咔嚓,玻璃破裂的声音。

啊.......伴着对方的鬼嚎声,血蛇裂成碎片,血幻结界也随着消失。

时间恢复流动,周围的一切都在继续。我带上耳机,关了机窗,噬魂针消耗了我一部分魂力,我需要休息。

《高山流水》的节奏带我进入冥思。

八十二年,我都过着平凡人的日子,偶尔也会迷茫一阵,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熙来攘往,而我作为一个异类是感受不到存在感的,我就像一个边缘人,始终在群体外漂泊。

回想,九十年前,我和师傅游走于昆仑山脉,在一处荒郊遇到一只重伤的小狐,它眼中的期盼与流露出的求生欲望,让我感动,我救了它;遇到艾文,我看到了弱者的坚毅,我发自内心想要守护她,看着她快乐成长;而今天,我又毫不犹豫的信守我的承诺;我似乎想通了,我的人生并不枯燥,我有很多要守护的珍贵。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我也是群体中的一分子,我不需要再游离漂泊了,心的归宿就在这里。

“各位旅客,本架客机将于十五分钟以后到达喀什机场......”

帕米尔,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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