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他们被安排去看蒙古族传统的赛马和摔跤。纯粹男人间的游戏,云皎却格外喜欢,拍了好多照片。
男士们被安排换上传统民族服装去体验摔跤,颜沐清那个不守规则的,硬是用格斗擒拿术撂倒了所有对手,连他的老板袁梓晨上场,也没手下留情。
这种不守游戏规则的人,真是讨厌啊,云皎无趣的退出人群,走到车上去拿饮料,看比赛给选手们助威,喊了一上午,用嗓过度,这会儿口干舌燥的。
夜里,营地安排了篝火晚会。天将黑,周围的牧民或开车或骑马都赶来参加。营地一下热闹起来。
旅游团的人都分到了一身民族服饰,大家换上了,也加入欢庆的人群中,导游教大家跳安代舞,想不到一个魁梧的男人,身姿这样灵活,舞姿有力又极具美感。
牧民大叔为大家制作烤全羊和水煮羊肉,阿妈则给大家唱了动听的民歌,他们的小孙子也是个小精灵,声如天籁,唱的《梦中的额吉》,让云皎眼眶发热。
这么多年,她头一次这么想念妈妈武丽。虽然她一直性格坚硬,母亲也是不肯轻易让步的人,但到底母女连心,武丽一直对当年送她去体校的事后悔,加上后来因为她的反对,间接导致莫旭东选择去当兵,后来他又牺牲了。她一直对女儿有愧疚吧,可又不肯放下颜面,所以母女俩总是一言不合就开战。特别是最近两年,云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见过的世面多了,和一直呆在相对单纯的学校环境里的武丽经常有分歧。还好有戴卫国在中间拉扯,使得她俩总能在要爆发大战的边缘即时打住。
异乡陌生土地上想起这些,云皎忍不住莞尔。自己也就在父母面前可以永远这么骄纵吧。其他的时候,她是个十足十的大人,甚或得扮演家长的角色,比如批准小任先行告退,回去休息,因为小姑娘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晚会人多,热闹,节目也挺丰富,晚饭则是流水席,菜陆续上来,可连着两天这么油腻,云皎是真的接受无能了,只能尽量挑一些菌类,据说都是草原上雨后长得,着实新鲜味美。
颜沐清不知何时绕到她身边来,碰碰她胳膊,手里拎着一大块棒骨,示意准备撕些肉给她,云皎摆手拒绝。
人群有点吵,他大声说:“出来玩呐,你得尝试新鲜的,这羊是吃天然牧草长大的,一点儿也不膻,煮的时候只加了一点盐巴,蘸韭花酱口味可好了。”
云皎还是抗拒,“味道太重了,我要一点,尝尝就好。”
颜沐清虽然皱眉,倒没多说。给她弄好,又转到别人那里去。看着那肥瘦相连,还略微泛红的肉,云皎只愁无从下口,都忘了跟他说谢谢。
因为安排了第四天徒步去祭敖包。这天夜里大家也都玩累了,便早早各自回了包里休息。
蚊虫不时来扰,害得云皎有些失眠,同屋的张密跟她八卦了一会儿,早就睡下了,小任也躲在被窝里,和朋友短信聊天。她也不好翻来覆去的折腾,索性拿了件羊毛披肩轻手轻脚地溜出门。
草原昼夜温差大,但空气清新,她可以自在呼吸,觉得舒服多了。
过了一刻钟,听到隔壁包里开门的声音。一个黑影朝她这边过来,应该是要去卫生间。她夜盲看不清,倒也知道躲不及,只好站在那里等人过来,轻声问:“是谁呀?”
颜沐清正捂着肚子难受呢,险被这轻柔的女声吓一跳。“我,颜沐清。你大半夜不睡觉杵这儿干嘛呢?”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这就进去了。”说完云皎就打算返回蒙古包。
“等等。云皎,你有没有带药来?随便什么都行。”
“谁病了?”
“我。也不知道是吃坏了肚子,还是这里的酒太烈,这会儿胃难受的厉害,着火了一样。”
“我带了诺氟沙星,应该对吃坏肚子管用。你等下。”
没等颜沐清说话,云皎已经回了包里,很快拿出来一板药。她不乐意跟他离得近,递东西又有些看不清,颜沐清还是触到她柔软的手指。
是胶囊的,颜沐清二话不说抠出两粒放到嘴里。
“你…都不用喝水吗?”
“哪儿那么麻烦。”颜沐清把剩下的药还给她。
“哦。”云皎悻悻地,就不该多这个嘴,“那…我回去了。”
“别啊。”颜沐清不理会她的关心,她怎么就老想躲开,“不着急睡觉的话,想不想去骑会儿马?”
云皎摇摇头:“昨天才骑过,不去了。”她太擅长这个,前一日去蒙古人家的时候全靠导游牵着马儿才勉强走完全程。
颜沐清早就发现她一直战战兢兢的抓着马鞍,肯定是不会了,“我教你。昨天那哪能叫骑马,充其量就是溜马,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才叫爽。”
“太危险了。”
“月色这么好。算我求你吧,陪我去运动下,一热乎出汗了,我这胃疼的毛病就好了。”
云皎环视静悄悄的营地,也着实没有睡意。又被他的描述蛊惑,就答应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