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近一个小时的功夫,步飞才找到了此处山贼据点的仓库。
仓库中各种名贵的药材,珍贵之物近乎占据了一半的空间,直叫人眼花缭乱,也幸亏步飞心志坚定,如若是心志不坚之人贪欲一下就蹦出来了。
他只拿走了银票,近十万两,这真是一笔横财。
名贵的药材他只拿了几种,太重了,拿多也是个累赘。
目的达到了,步飞也要开始撤退了,否则等到其余据点的山贼发现那可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多谢了。”虽然不知那神秘之人是谁,但要不是这神秘之人,他只怕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一处山贼的据点呢,也就更不可能顺利的拿到近十万两银票。
这十万两银票足够他买五部“撼山枪”了。
这一行实在是顺利了,顺利得就像是个梦。
不过,他喜欢这个梦。
现在别提步飞的心中有多高兴了。
“这雾.....变大了!”刚出山洞没多久,步飞就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在马头山这种鬼地方,一旦动起真格,即使你有地图都不管用。
因为此刻的马头山,只有他自己说的才算。
随着白雾越来越大,步飞的能见度越来越低。
他拿出地图已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可是又很快的收了起来——无法确定!
在茫茫深山中最令人恼火的便莫过于这种情况了。
步飞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其余据点的山贼说不定哪时就发现了刚才那个据点的情况,自己能走多远就尽量走多远。
情况很危险。
可是那些山贼又真的会来吗?会发现?
马头山,深处的某片无人区。
这里到处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沼泽,淤泥中不知埋葬了多少的白骨。
令人奇怪的是——这片沼泽地上空居然没雾,璀璨的夜空清晰可赏。
沼泽地的正中央,有一大片的实地,一座灯火明亮的寨子就建在上面。
这里,就是山贼的老巢。
不过,今夜寨子中似乎没有了往夜的狂欢,压抑笼罩,明亮的灯火也成了鲜艳的血红色。
或许今夜过后马头山的山贼再无统一,又或许没有......马贼了。
“你是何人?”寨子大门的守卫大吼,因为在他们的视线中一位白袍青年缓缓的走来,有中拿着把沉碧长剑,如一波秋水。
他锋芒毕露,如手中的剑,剑气浩荡,扫荡邪魔。
白袍青年就在那,守门口的山贼已经分不清这是人还是剑了,他们双腿颤抖,现在还没到炎夏,汗水就已经浸湿了后背。
冷,无限的冷。
那汗水就像来自于万年雪山中的刺骨冷水。
白袍青年眼神很平静,就如古井之水,平如镜,但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目光,在守门的山贼看来就像是有一把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令人毛骨悚然。
一滴滴汗水自他们的脸颊滑下,就像是小刀在滑。
寨子中的那些高塔中的山贼咽了一口口水,连手中的箭弩都拿不稳了。
一步,一步......没有气势那才是最大的气势。
白袍青年的所有精气神都融进了手中的长剑中,一股无形的剑气激荡八方,威震八荒邪魔。
砰砰砰,草地上一条条小沟壑清晰可见,越来越多,这个寨子的木墙木屑纷飞。
都是剑痕!
可......这把剑还未出鞘。
觉察到了异样,寨子中的山贼纷纷跑向寨门,第一眼看向白袍青年时,脖子处都仿佛有一把剑架在旁边。
嘶——
这人是谁?
他们马头山何时招惹了这么恐怖的一位人物?
古井之水炸开了。
剑出鞘了。
这是一把锋芒绝世的凶剑,驱逐黑暗,扫荡邪魔,光明降临。
耀眼的剑气飞腾,每一道都必须要带走一条,甚至几条生命。
这些人又如何能挡得住他?
白袍青年冲入人群中,尤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其步伐。
即使战神杀敌也不过如此。
这里起码有近百名山贼,还有源源不断的支援从寨子中的各方涌来。
白袍青年怒道:“残忍无道,毫无怜悯之心,视生命如草芥,实在是该杀。”
“该死。”在某个建筑中走出四名山贼,他们都看向寨门方向,脸色一沉,杀机一闪,很愤怒。
何曾有人敢在他们的自家的大门放肆过?
这四名山贼,右边数第二人是位中年人,负手而立,昂首挺胸,宛如一座大山,头戴红巾,黑发如瀑一泻而下,目光如炬,脸上威严十足,颇有宗师气度。
中年人的右手边是一位带着眼罩的独眼青年,就像一匹狼;左边则是一位高胖的中年山贼,手中拿着把寒光凌冽的环刀。
第四名则是袒胸露腹的壮汉,一条狰狞的疤痕如蜈蚣爬过,横穿半个胸膛,双手更是拿着两根不知有多重的狼牙棒。
除了中年人之外,其余三人都带着怒火冲向了白袍青年。
“剑宗!”中年人一惊,随后大喊:“三位贤弟慢着。”
“大哥,怎么了?”
“大哥,为何要阻止我们砍了那个王八蛋?”
“大哥。”
三人中唯有独眼山贼是比较镇定的。
他脸色一变,道:“莫非大哥知道这人的来历?”
这中年人就是马头山山贼的大当家,人称“屠夫”的屠百万。
屠百万没有理会这三人,而是绕过他们,大声喊道:“剑宗贵客降临鄙地,下人们招待不周,是屠某人的失误,但公子也不用发如此大的脾气,难道剑宗之人都是如此好杀之人?”
他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剑宗!”一听,独眼山贼三人脸色骇然,看向白袍青年有些忌惮,同时,目光还不断朝四周望去。
白袍青年停了下来,目光再次平静,看向屠百万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的脚下已伏尸数十,短短的那么片刻功夫竟杀了那么多的人。
血溅红了大地,但他的衣服却还是白如雪,长发整齐有序的垂落在肩上。
他问:“‘屠夫’屠百万?”
语气平淡,一下就散去,就如清晨的烟雾,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屠百万道:“正是在下。”
他的目光盯着白袍青年之余还暗暗朝四周撇去,很隐蔽。
不过他的这些动作又怎能瞒得住白袍青年,道:“不用看了,就我一人,杀你们这群败类又何须众师兄弟。”
说罢,他身形一展,如一支利箭,如一道闪电,一剑劈向屠百万。
这一剑,已经不是剑了,那是天威,诛邪灭魔的天威。
轰——
天在震怒。
白袍青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独眼山贼三人直到这一声雷响才发硬过来。
“大哥小心。”他们惊恐喊道。
屠百万大骇。
不过,他终究是一位宗师强者,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体内真气运转:“玄甲盾!”
一股强大的气息如火山喷发般爆出,一个如龟甲般的黄盾挡在他的身前,纹路清晰,栩栩如生。
白袍青年的这一剑就像一道毁灭一切的天雷,“轰”的一声劈在玄甲盾上。
白袍青年的这一剑超出了屠百万的想象,他的玄甲盾竟被劈爆了。
两人都被余波震退。
白袍青年刚一落地,“砰”的一声就如利箭射出,又是一剑劈向屠百万。
地面都被他踏碎了。
“屠某看你是剑宗的份上才好言和你说,可你竟不知礼数,屠某人就替诸位剑宗前辈好好教训你。”屠百万怒道。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况是他这种恶人。
如若不是忌惮剑宗,他早就下令将此人乱刀砍死了。
屠百万从身后拿出两个鹰爪就待在手上,迎了上去。
刚才那一招是他大意,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意了。
“从宗派出来的人果然个个都能力不凡,尤其是十大宗之人。”接受刚才那一招的教训,屠百万现在全力以赴,虽然对方只是武将。
宗师出手,就是一股无敌之势。
可白袍青年似乎就是个怪胎,竟越战越勇,在气势上与屠百万分庭抗争。
“怎么可能!”
“他竟然能不弱于大哥,大哥可是宗师啊,他只是武将。”
“果然十大宗出来的人个个都是非同凡响,战力无双。”
独眼山贼三人惊骇,尤其是高胖中年山贼和壮汉山贼看向白袍青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怪物。
“武将与武宗之间的差距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武宗是天,武将是地,而将宗之间的鸿沟也被称为‘天渊’,可以说武道一途唯有踏入宗师之境方可算上强者,可开宗立派。”独眼青年暗想,一双不由握紧,青筋都冒出来了。
“天渊难越,唯有妖孽般的天纵之才不可,每一个都是史上屹立于巅峰的无上强者......”
独眼山贼的双眼通红,有血丝,那是嫉妒。
武宗与武将那是两个不同的境界,前者懂得运势,后者还停留在摸索势的阶段,一个已经开始了,一个刚结束,结果可想而知。
势,那是天地大势,那是无敌之势,宗师强者对于没领悟出势的人就是碾压。
可现在竟有人打破了常理,让从小就自认为自己是天才的独眼山贼怎能不嫉妒?
“所有人列阵,支援大当家。”
独眼山贼指挥道:“二哥三哥,眼前的情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必须找准机会支援大哥,一举将敌人灭杀,以除我们寨的危险。”
“四弟,他可是剑宗之人啊,一旦我们杀了他那岂不......”高胖山贼道。
“四弟,二哥说得对啊。”壮汉山贼应喝。
剑宗可是十大宗之首啊!
独眼山贼道:“现在是对方铁心要杀我们,如我们不杀他那我们的下场就是死。而且我们杀了他,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懂?”
这时,屠百万喊道:“都给老子列阵,准备支援。三位贤弟快来帮忙,这小子邪门了。”
听见此话,高胖山贼和壮汉山贼犹豫了一下便冲了上去,一个手持大环刀,一个挥舞狼牙棒。
独眼山贼则是一脸的阴沉,从身后的拿出长鞭也掠了上去。
他就不相信此人真的有那么妖孽,能肚子以武将之力抗衡一名武宗和三名武将。
扼杀绝世天才,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