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兵器,刘一鸣自然就不用去找什么兵器店了,难得出来一趟,自然要好好逛一逛,何况手里还有数千金币和几枚紫币,也算是不小的财富了。
就在经过一个名为“国仁堂”药铺的时候,从国仁堂里面匆匆走出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正是那名卖枪的乞丐,手里拎着许多药材。或许因为匆忙,并没有注意到刘一鸣,急匆匆的向城门方向走去。
刘一鸣心一动,此人说他的夫人病重,看来是真的,他手中拎着许多药材应该是要给其夫人服用的,在如此穷困潦倒的时候还能想着重病的夫人,实在是难得。久病床前无孝子,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许多人会抛弃重病的亲人,或许是承担不起,或许良心被狗吃了,像乞丐这样的人少之又少了。所以刘一鸣决定帮帮他。他以区区十枚紫币就购买了一杆有灵性的枪,心中有些不忍,他不是一个占小便宜的人。
乞丐拎着药走在前面,刘一鸣悄悄跟在后面,并没有让乞丐发觉。
眼看距离城门还有六七百米的样子,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一匹高头骏马风一般冲入城内,疾驰而来,眼看就要践踏到两名正在街道中玩耍的孩童。
刘一鸣看的勃然大怒,城内除了军卒可以骑马外,其他人是不允许纵马狂奔的,何况前面还有孩子,这要是被骏马撞上,两个孩子焉能活命?刘一鸣正待出手相救,走在他前面的乞丐却身形微晃,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两个孩子身边,两只拎着药的手臂下夹起两个孩子,飞快的退到街边,躲开了疾驰而过的骏马。而那骏马却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旋风般奔向大都督府。
刘一鸣看着远去的骏马,微微一愣,因为他已经认出那骏马是青灵领国统一的邮差骑,比寻常的战马都要雄壮威武,脚力快,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等回过头,那救人的乞丐已经出了城门,刘一鸣顾不上细想,匆匆跟了上去。谁知乞丐在出城后,并没有沿着宽敞的官路行走,而是转向一条山路,蜿蜒曲折的走了十几里,进入了一间破庙之中。刚才乞丐救两个孩子表现出来的冷静和身手,让刘一鸣暗生疑窦,他的身手不错啊,应该不是一般人,怎么会如此潦倒到出售朝天枪的地步呢?
因为知道乞丐拥有不凡的武功,刘一鸣没有打草惊蛇,运起龟息大法,隐匿了身上的气息,从破庙后面跃入院中,再一个鸽子翻身,轻轻落到唯一的庙堂之上,通过庙堂屋顶残破的孔洞向里面看去。
在倒塌的一个佛龛前面的干草堆上,躺卧着一名身穿素白衣裙的妇人,脸色苍白,却难以掩饰艳丽的面容,不过隐约有些黑气浮现在其印堂之上,虽然闭着眼睛,却给人一种极为高贵的气势。刘一鸣微微一愣,这就是乞丐的夫人吗?两个人明显的天差地别,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而且按照他的判断,那妇人应该是中毒了。
此时,乞丐已经在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火,架上一个残破的砂锅,开始熬药。噼啪的火焰把高贵的妇人弄醒了,睁开双眼,虚弱的看向乞丐:“董晨,辛苦你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这是小的应该做的!”乞丐歉意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让夫人受委屈了,一直以小的的妻子身份出现,是小的无能,无法给夫人安全、舒适的环境。”
“咳咳咳”妇人咳嗽几声,脸色更加苍白,“如果没有你董晨的舍命救护,妾身已经死了,能活着已经不错了,却是让你跟着受苦!”
听到这里,躲在庙堂屋顶之上的刘一鸣哪里还不知道这二人本就不是一对夫妻,而是属于主仆关系,乞丐董晨能不离不弃的照顾主人,难得的忠义之人!刘一鸣心中不由的对乞丐又增加了几分敬重。
“夫人说这话可就折煞小的了,小的命都是夫人救的,自然结草衔环,报答夫人的活命之恩。只可惜小的能力有限,无法让夫人的病尽快好起来,唉!”乞丐董晨一脸的无奈,看着砂锅里的沸腾的药汁,好像药汁散发出来的水汽都含着了苦味。
“董晨,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病好不了了,如果有可能,你、你还是先走吧。这里应该是戌位大都督杨炎烈的地盘,你去找他,他人不错,应该能给予照拂的。”那夫人继续说道,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想要让乞丐独自一人离开。
“夫人千万不要再提让小的离开的事情,如果小的把夫人独自一人扔在这破庙之中,不管生死,独自存活,那小的终生都不会安宁,也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今生小的就和夫人同生共死,永远不离不弃!”乞丐董晨的话铿锵有力,充满了激情,刘一鸣却从其话语中听出他对夫人的款款深情,原来他喜欢他的主人!
“董晨......”夫人热泪盈眶,两行清泪从美眸中流淌而出,董晨的意思她怎能不懂,这可惜自己命不久矣,还拖累了他。夫人似乎说了这些话就筋疲力尽,仰面躺在干草上,一双美眸盯在屋顶发愣。
刘一鸣从上而下正好看见夫人的一双眼睛,微微一愣,他看到的是一双碧绿的眸子,而不是普通人的黑色瞳孔,好奇怪的眼睛!
“谁!”
刘一鸣正待起身离去,正在熬药的乞丐董晨却发出一声大喝,长身而起,跃出庙堂。刘一鸣以为自己被发觉了正要开口,谁知从破庙外面却跳进五个人来。这五个人全都身穿紧身黑衣,却全都赤手空拳,没有一人携带兵器的。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白面老者,颌下无须,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凶悍之气。
“董晨,你们胆子不小啊,居然还敢滞留在青灵领国境内,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翻盘吗?机会已经失去了,这里就是你们埋骨之地!”白面老者嘿嘿一笑,声音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般嘶哑难听。
“陈成,你这个老匹夫!当初你难道不曾受过夫人的恩惠吗?忘恩负义的小人!夫人怎么就瞎了眼睛,对你出手相救呢?”董晨并没有对方人多而害怕,而是指着白面老者破口大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