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府以南二十公里处,偏远的郊区,一片十几公里的平原,两面靠山,山脚下、平原各处夹杂着熙熙攘攘的村落人家。中间一条河蜿蜒爬行,和公路并行相映。夏日里,禾苗、江流,郁郁葱葱的树木,在田地里劳作的人们,是一副极美的画卷。在公路尽头的拐角,是镇政务中心所在,以及两条街道及其上面的一些商铺,每逢1、3、5、7、9就是赶集的日子,在节假日都会人山人海,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高深莫测的算命术士,搭张桌子摆上资料开始散发传单的人寿保险帅哥靓女。十里八村的村民会来采购日常所需,或者出售一些农货特产之类的。
初夏,骄阳暖暖,5.27,正逢赶集,熙攘的人群即使和重大节日也没差多少,天气好,闲着的都喜欢出来走动走动。道路从东向西,分叉平行的两条道,然后大约一里的样子又开始两条道收拢合并一条道向西远去是县城的方向,东边是市区的方向。镇中学坐落在从东进来分叉口的边上,两栋楼,右边楼是初中,左边楼是小学5-6年纪,楼的内侧是操场,操场的那边是一个小树林,右边是食堂,此时正值午后,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操场上打乒乓球,或看书。远处的小树林中央的空地上,聚集了明显分成两拨对持的学生,两边中间还有夹杂着三五个女生。
王海洋,我们退后。一个寸头,身高1.65左右略偏瘦的14-15岁男孩明显在左边阵派被簇拥在核心位置,对着身边一个虎背熊腰,差不多年纪,起码130-140斤的胖子说道,同时扭头左右看了看,用手拉着叶夜开,两边各自退后,大约相距80米的距离,双方停止了脚步,每边20人,在中间的两边,各站了一个女学生,每人高举一枚令旗。
马五三:大家拉开一点距离,准备,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旗手女孩的旗帜,报数3.2.
对。这是一场群架PK游戏,第一届第三次团体友谊赛(马五三原话)。每人出200,不准用任何器具,只能赤手空拳,不能打头部、裆部。双方都是初三65班自愿参与者。还有三个女孩子,吵架王一个级别的,彪悍不让须眉。怎么分胜负?倒地即出局,直至一方覆没。
这边马五三居中(绰号五爷,平时里在教室、生活中温文,老实、拘谨,打架瞬开狂人模式,拼命三郎,不是我喜欢打,每当被投入到一场斗打我就退出了,是另外一个我在打(五爷语)。五爷的绰号来自班主任陶老师所赐,2年前开学初一新生连续三天三场均参与其中,并且是当事人,影响恶劣,被校长批评,至此轰动全校。获初一65班班主任陶景涛赐名:五爷。
第一架:新生报到第一天,老师点名马五三,全班哄笑,其中一人笑的特别大声,彭远才,彭远才身材高大,1.72,皮肤白净,头发遮住了耳朵,飘逸,帅气,鼻梁坚挺,眼神却洈祟诱惑。
彭远才前面坐的应该是整个54班颜值最高的班草康暮及至日后的学霸,小西服、黑色衬衫休闲牛仔裤,蓝色球鞋,眼神深邃艰定,手指修长有力,宽额剑眉,整体给人感觉秀气,阳光,一个人物,摆在哪里都会让人不得不瞩目。全班哄笑,如果有一个没笑是不是特别明显,答案是:不是的。哄笑造成的负面情感会让大脑放弃搜寻。但马五三发现了,不是因为康暮后面的彭远才,事实上他们三人成一条斜线,马五三在最后面的点,康暮在前面的点,之所以发现全班就他没笑是因为确实就他没笑,他不但没笑,仿佛就是回头看了一样,随即低头翻看书本。本来没什么,这名字不是太好笑,马五三觉得,哪怕好笑,笑笑也没什么,难得还可以拉近和同学之间的距离,全班五十多个同学只有7个是和自己一个小学过来的。杨哲、罗东凤、罗志宏、罗勇军、何西亮、方伟、马北宇,和自己马五三。一起8个,问题在下课的时候彭远才走了过来,一边笑眯眯的伸过手来想拍马五三的头,第一下,马五三挡开了,第二下,马五三接着挡开了,并说同学别吵。接着第三下,依然被挡开,第四下被挡开,在第五下的时候,马五三爆发了,腾的一下从座位站起,直接一记勾拳,从下往上打到彭远才下巴,彭远才往后仰了仰身子,刚站稳想往马五三冲过来,只听两声砰砰的响声,彭远才左右脸颊各被打了一拳,彭远才半鞠着身子,马五三冲过去抓住彭远才的头发狠狠的往抬腿迎上的膝盖撞向面部,瞬间彭远才倒地呜呼呻吟,双手捂住鼻子,血从手指缝隙向外慢慢流出。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的,周围三三两两围观的同学都还没反映过来,全程只有杨哲、罗东凤、罗勇军、方伟、马青宇,以及康暮是全程关注的。马五三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至于康暮,好整以暇就如同在欣赏一出话剧。
罗志宏、何西亮呈两个夹角站在彭远才身后不远处。康暮一直在座位上没动,静静的看着这边。不久,大概三分钟,青春阳光帅气高大的班主任陶老师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彭远才坐在地上,仰着头,手捏着鼻子,一脸阴笑的看着马五三,马五三坐在座位上没事找事,收拾书本。陶老师面向着彭远才:发生什么事?从身上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彭远才。
捏着鼻子的彭远才嗡嗡回应,和马五三开玩笑,不小心撞到鼻子了。
陶老师瞪了马五三一眼,用手指了下不远处的何西亮和马五三,你们俩扶彭远才去医务室。
当天无事。
第二架第二天,中饭后操场上,马五三在操场西北角落晒太阳,彭远才,以及一个高个子男生,堵在马五三面前,彭远才朝马五三阴阴的笑了笑,伸手过来抓马五三的衣服,在彭远才的意识里,马五三不敢也不应该反抗,只能乖乖的被自己揪着衣服拖过来暴打一顿,然而事实是在彭远才手指尖在刚刚触摸到马五三衣服的0.001毫米的时候,马五三侧了下身子,同时左手抓住彭远才的手往身后狠狠的一带,彭远才站立不稳,往马五三身后扑倒。马五三看也没看一脚踩在趴倒在地上的彭远才屁股上,眼神淡淡的盯着在彭远才后面掠阵还没反应过来的高个子男生,高个子男生心里一紧,瞪了下马五三,朝他冲过来,马五三迎上去两个人抱打在一起,没有章法,瞎拳乱挥不到一分钟,彭远才加入战团,马五三渐渐被两个人缠着打,这边的打斗很快吸引同样在操场上晒太阳的其他老师,打斗很快被阻止,三人头发凌乱,脸上基本都有抓痕,衣服被撕破,老师是一位半大女孩子英文穆老师、一位五十来岁鸭舌帽老花镜的教历史唐老师,以及一位语文女邱老师,妇女,四十岁年纪。半大女孩老师轻声喝问:你们是那个班的?为什么在这里打斗?彭远才嘻嘻哈哈哈一边怕打衣服上的泥土一边回复:老师好,我们在开玩笑呢!没有真打架。女老师眼睛扫过呲牙咧嘴的高个子青年和嘻嘻哈哈的彭远才,落在马五三身上,带着疑惑,马五三:老师,我们是54班的新生,我们真的只是开玩笑,没有打架哦!
穆老师轻轻哼了一声,秀气的眉毛在精致的小脸上微微皱起,面带淡淡的怒容,齐肩短发,白色衬衫配黑色桃领针织衫外套,紧身牛仔裤,青春,俏丽。穆老师轻轻捋了下额前的刘海,道:我就是教你们英语的穆小青穆老师,今天刚过来,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两天,这件事我会告诉你们班主任,赶紧去上课吧,马上时间到了。
这时,早已响起的上课铃声刚好结束。彭远才瞟了眼唐老师和邱老师,一溜烟的和高个子青年转身朝教室奔去。
马五三面对三位老师微微鞠躬,谢谢老师,说完也不等老师回应,慢慢转身朝教室走去。
离去的时候马五三满脑子都是穆老师因为生气疑惑的眼神和撅起的小嘴,一本正经的严肃反而更显俏丽,起伏的胸脯,玲珑的大腿曲线。。。
至于打架或被打?马五三根本没当一回事。
第三天第三架,还是操场西北角,老地方,老时间,彭远才,高个子青年,同班同学,马五三不记得名字,只知道他和彭远才,康暮好像下课就待在一起,外表憨憨厚厚,身材壮实,马五三想象自己如果被他压着,想翻盘够呛。不远处康暮背着一双手在来回溜达,悠悠哉的晒着太阳,抬头望天,仿佛在吟诗作赋北窗里,远处何西亮、罗志宏快速朝这边奔过来。
马五三坐在草地上,起身拍拍屁股的草屑,静静的看着围过来的彭远才三人。
彭远才:马五三,挺嚣张啊!
马五三嘿嘿笑了两声:一般一般。
彭远才吃了两次亏,狠狠哼了一声:我看你还怎么嚣张?打!
三人一哄而上,马五三甩了下右手,急速迎了过去。马五三首先看中了高个子青年,抓着他的衣领狠狠往彭远才身拖,自己身体也靠上去,利用甩和自身重力一下把彭远才和高个子青年滚在地上,围过来的壮实同班有点木,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的感觉。
马五三迅速从地上爬起,顺手抓过壮实同班的左手往后面反压着关节,可能马五三用力过重,壮实同班脸被涨得通红,不由自主的被马五三快速推着往刚想爬起来的彭远才身上砸过去。
同样马五三也压在壮实同班身上,两重压力,两个身体的体重,瞬间把彭远才狠狠的压在地上。
这时,何西亮与罗志宏也奔了过来,只见罗志宏一个弹跳,冲高空落下直接压在壮实同班的屁股上,最下面的彭远才和壮实同班同时发出哼哼的呻吟。马五三压在背部。
何西亮与那边高个子青年扭打在一起。这边彭远才拼命在最下面扭动身体,想翻拱出来,壮实同班也在拼命翻滚,无奈被马五三与罗志宏狠狠的压在下面。一时僵执在一起。
何西亮身材有点瘦弱,被高个子青年摔过来又甩过去,看起来有点鼻青脸肿,被摔的五荤八素。
这时马五三起身,双脚腾空,落下,砸在壮实同班的背上。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到第六下的时候,才在彭远才满头大汗面颊通红和壮实同班的一张苦猪肝脸下没有继续下去。罗志宏一直双脚撑地,上半身压在壮实同班的屁股上。
罗志宏心里也砰砰直跳,马五三太生猛了。几乎就是这个镜头开始直至后面结束,都被不远处的哪位同学用手机拍摄了下来,并在事后两个月上传到网上,迅速在中学生圈子流转,引起了一股小小的网络振动,被同学认出,被这一届的中学生戏称五爷。马五三拼命三郎的架势与那股狠劲在看到这个视频的全国中学生心目中留下了一颗阴影的种子,同时也留下了很多故事的引子。
这时,马五三朝高个子青年走去,何西亮任他怎么摔,就是死命拉扯着高个子青年的衣服和手臂。两个人揪扯在一起。高个子青年摔也甩不掉,马五三从身后抓着高个子青年的头发往后拉,同时用脚一脚一脚的踢他的屁股,前面何西亮托着他的手臂,他转不了身,后面被马五三抓着头发,身体不敢乱动,只得一脚一脚的承受屁股传来的疼痛和麻木的冲击,牙龈出血从嘴角流出,还有昨天脸上的抓痕,看起来有点恐怖。直到被连踢十一脚的时候(罗志宏事后讲的,网络视频也被数的很清楚,他一直在旁边数)还是昨天的穆老师,走了过来,淡绿色T恤配粉色针织纽扣外套,墨白色牛仔裤,白色球鞋。
穆老师娇喝:马五三还不放手?
马五三扭头看到女神老师来了,心里一紧,松开了高个子青年的头发。扶起鼻青脸肿的何西亮。往旁边走了两步,与早已站在一边的罗志宏站在一起。
壮实同班和彭远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揣气。
都跟我来,穆老师丢下一句转身朝教学楼走去。
马五三看向四周,才发现边上早已围了一圈三三两两的同学,有些还在用手机拍照。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不远处的康暮似笑非笑,淡淡的看着马五三,向他伸了下大拇指,神情像是在说I服了U,转身朝外面走去。马五三扶着何西亮看向旁边的罗志勇,轻轻的说了句谢谢!
带头朝远处的穆老师跟去。同时在想,不知道穆老师会怎样看我?嘴角弯弯下拉!
这个事件后来因为双方当事人打死仅承认自己只是游戏过度,并保证不会有下次才在扫了一周的走廊操场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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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五三左边王海洋(绰号:海胖子,打架不要命的主)叶夜开(绰号叶公,家里全班最富有,战斗力一般,但是发起狠来是一个痴人)左右护卫,左边:张小彪(绰号光头张,马五三的印象里就没见过他留过头发,所以同学都叫他光头张,张小彪身材魁梧,心思细腻,数学成绩拔尖),覃文君(文采斐然,小说,小小说,小小小说从玄幻到古典、都市异能无所不精,吃饭时,在看书,上课时在看书,睡觉时在看书,走路时在看书,做梦时还是在看书,所以马五三叫他秀才,浓眉大眼,有鲁智深的味道)。
覃文君过去是赵行伟(绰号行子,油头粉面,八面玲珑,在学校上至校长,下至厨房洗菜阿姨都认识熟络,人缘极佳);赵行伟边上孟苹榆(热情、奔放,宛若荷花,15岁,平日里与罗东凤、李小西(55班)、何晴(何西亮堂姐)四个女孩子交好,同称四花;整日里吵吵闹闹,同进同退,无人敢惹。太泼辣。非正常人才会愿意去惹这样的麻烦,马五三感觉只要给她们一把菜刀,她们可以从镇东头杀到镇西尾)。
过去也就是最左边为何西亮(绰号西丐,比起初一时候更加结实挺拔了一些,表情冷漠犀利,头发刚好遮住一双眼睛,很酷,如漫画人物)。
最右边是罗志宏(绰号罗半仙,家长里短,蜚短流长,天文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知晓,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跃跃欲试)。依次马北宇(外号北帝,别人是说谎不带眨眼的,他说谎可以一边说一边为自己的谎言流泪,加上他那副欲语还休楚楚可怜的表情,鬼都会被他的谎言感动的落泪,所以马五三等人都戏称他是未来的影帝巨星型人才,所以都叫他青帝)罗东凤(清丽,婉约,如一朵含苞未放的水仙,14岁的花季。大大的眼睛透露着古灵精怪的狡黠)、方解(外号方木头,与覃文君的秀才不同,方解正儿八经的学霸,就目前的课程该懂的都懂,不该懂的很多他也懂;阔鼻、宽嘴,小寸头,小眼睛里满满淡定和从容,专注,细心,执着仿佛就是他外表自然流露出来的东西,小身板里蕴藏着大能量)、罗勇军(外号罗卜头(铺头)朴素,无论是穿着还是面貌,哪怕是气质,平淡的实在,只有在遇到疑难杂症的问题时才会双眼冒光,爱好侦探类小说,号八卦,经常会在马五三面前讲谁谁谁喜欢上了谁,然后又是谁家里遭遇了困难出了什么事,那个老师和哪个老师意见不合之类的八卦小道消息)、杨哲(湿人,诗人要么狂妄,要么自大,但似乎杨哲两样都占了,如果真有文采也就罢了,在马五三看来那也就顶多算是个人爱好,并总是极情嘲讽,杨哲却不以为意,反而引以为豪,为什么?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郭亚飞(外号锅子,型男帅哥路线,小身板帅气秀美),再过来是叶夜开和马五三。
第二排,依次颜玉富、冯易、徐京、孙历、孙轲五人一字排开压阵。被马五三这边戏称五大金刚。
反观对面,康暮居中(绰号小诸葛,落落大方,行止得体,遇事冷静,反映速度,心计都远超常人,马五三与他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是两人从来没有表达出来,或许也不需要表达,大家心里明白就足够了),彭远才(绰号败家子,典型的玩世不恭型,出手阔卓的纨绔子弟,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喜欢这种感觉)以及初一时与马五三打架的高个子青年,在另外一个初三班,名叫罗瑞,家境一般,与彭远才一个村的;可以说他们是狐朋狗友,但是真正的感情只有他们及彼此知道了。另外还有两个女孩子何晴、李小西各站一边,仿佛针对的就是孟苹榆和罗东凤。事实是也是这样设计的,因为马五三没有理由拒绝他们的参与,那么最公平和唯一的方式就只能这样安排了。彭远才边上的壮实小伙叫邓海龙,憨憨厚厚,总是笑呵呵的,讲义气,自初一开学那次与马五三打架启蒙之后实力突飞猛进,如醍醐灌顶得到第二人生。
旗手女孩狠狠的把高高举起的旗帜向下挥,甩到身后。
两边同时往中间冲。
马五三:冲啊..王海洋叶夜开同时大喝:冲啊,都是刚脱去儿童的稚气的呐喊,别有一番雷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