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曦想起坐大巴车时晕车,回家后看到菜就腻歪。她下意识地摸着肚子想,不会是有了吧?这个刹那间的念头让她恐慌。她换了衣服,对母亲说出门找同学,转到附近的药店买了试孕棒。
结果让她又惊又喜。
惊的是孟时消失了,孩子没父亲;喜的是她觉得生活中多了一丝希望,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生下这个孩子。她想起笔架山那晚的疯狂,幸福地笑了。
孟瑞成推开了书架。书架后是与房屋建材一模一样的木质墙板,上面零星散布着一些树木天然形成的小洞。他掏出一把钥匙伸进角落里一个指头大小的洞口扭转。这块木质墙板上露出一道缝来。他伸手往前推,一道窄门隐现。他提起食盒,弯腰进去,关闭了窄门,书架又恢复了原样。
小门后是一道台阶,他按亮壁灯拾阶而下。下面是间地室,靠墙一溜大大小小的箱子摞得老高。另一边摆了张弹簧床,铁栅栏封住了这里,中间有张书桌,亮着灯,孟时正拿着放大镜看手里的东西。
“阿时,吃饭了。”
孟时懒洋洋地抬起头说:“今天吃什么?别全整素的了。”
“你妈给你做了酸菜鱼。你什么时候起爱吃酸菜鱼了?”孟瑞成把食盒放下随口问道。
孟时唇边涌起笑容,“曦曦给我做过,吃着就能想她。”
孟瑞成气笑了,“还没死心哪?那天你不是听到她说的话了?她可不会再来找你了。”
上次在煌都和黄煜喝醉酒回家,一觉睡醒就在这里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关进孟家的密库里。任他吼骂,孟瑞成就是铁了心,不理不睬。但是只隔了一天,他听到了冯曦的声音。
密库的建造极为巧妙,天井的下水道同时连通着通风口。他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却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孟时听到父亲与冯曦清楚的对答,气破了肚皮。
他坐在书桌旁,冷笑一声,说:“我是听见了。关我在这儿,搜走了我的手机,存心让她误会。说出是你拍的照片,存心想激怒她。道出你帮她出来的事实,逼得她不得不拿自由来交换。真行啊!”
“但是你不能否认,在她心里,你没那么重要!”
“她那么现实的人,知道男人还可以找,蹲监狱就不好玩了。她能不同意?”孟时说着就笑了。她现实得让他都忍不住恨她。看到父亲的得意样,他就气恼,冯曦怎么就不能哭着喊着,打死也不要和他分开呢?他遗憾地想,要是听到她哭闹,自己怕是受不了,干着急。
孟瑞成想起自己为儿子做了这么多,孟时还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心里的气顺不过来。他冷笑道:“我也不关你了,傅铭意已经回北京了。她嘛,也跟着傅铭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