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以一敌二,使木帝跟土帝只剩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三界战神——又帅又能打之三界战神,注定要承受地久天长之孤独,石烂海枯之寂寞。没有对手之岁月里,该有多么可悲又可怜啊,多么遗憾又痛苦啊!很久没有‘棋逢对手,将遇高材’了,真想痛快一战!”
木帝嘴角抽搐道:“白虎若此厉害,何不隐迹而避樊笼,修真以脱俗网?做位山中战神!”
土帝面部变色道:“白虎既已盖世无敌,又何不绝利绝名以乐林泉,忘荣忘辱以隐岩谷?”
白虎满面无奈道:“我很想学欢歌鼓掌、歇舞眠云之炎凤,每天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充饥,但我舍得了三界,红云惨惨、白雾霏霏之三界,离不了谈今究古、论道参玄的我啊!”
木帝正想耻笑他两句,忽感胸口剧痛,急忙运气抵挡,但仍迟一步,瞬息身飞九霄云外。
土帝稍一怔愣,直感脑顶涌入滔滔真气,躲之未及,两腿噗通跪地,霎时身坠九冥幽狱。
白虎掠了掠随风飘拂之鬓丝道:“你们灭世百神,焉是我们创世百神之对手?我们创世百神若让你们灭世百神比了下去,苍生——你们岂非想灭便灭,想杀便杀?白虎,誓难从命!”
水帝俊眼斜睃,秋波微荡,假装对炎凤王子眉斜眼瞪,洋洋不睬:“罗刹哥哥,你满脸夺天抢地之秀气、岂能轻裘朱履,携八位精晓访柳评花之‘雄将’跟两位苍颜返童、白鬓复青之‘雌将’,四处张牙耀武,舞爪扬威?你浑身采日集月之精英,岂能辜负一身灵秀修仙之骨、而做明天通地定吉凶之战魔,错用一副悟道参神之胎、以行洞乾察坤决祸福之蠢事?”
眉目清秀,体态风流的火帝,目光炯炯地打量炎凤王子道:“圣帝哥哥,水帝姐姐言之有理啊!我同样不明白,你何以率‘十神将’舞爪张牙,逞武耀威?也同样相信你不可能辜负一身灵秀修仙之骨、不可能错用一副悟道参神之胎!你是三界圣帝,我不反对你‘明天通地定吉凶、洞乾察坤决祸福’,但你须记住,我们灭世百神可以‘叹前朝之兴废’,你们创世百神必须‘究性命之因由’,懂了么?我们能‘任寒暑更变,随乌免逡巡’,苍生与之相反……”
水帝嘻笑自若道:“罗刹哥哥,你嘴里眼里脑子里,此时已失‘道’跟‘理’。请问你数万亿年之落拓,使反复轮回之苍生,积累了多少怨恨?试问苍生数万亿年之浮沉,又使漂泊风尘的你,积攒了多少戾气?罗刹哥哥,你没有一些惭愧之样么?你锦衣绣裳的,把自己打扮得脂香粉艳,打算在阵前把我们迷得眼目昏花,一个个跌得金冠倒竖,铠甲离鞍,两只战靴于空中乱舞吗?罗刹哥哥,富有三界、原该享无穷富贵的你,打算跟柳腰纤柔、玉躯轻盈的我们对峙至何时?罗刹哥哥,别误了陪我们跨青鸾直奔紫府、骑白鹤遍游玉京之约定噢?”
炎凤王子点首苦笑道:“水帝妹妹胸襟若此广阔,便该找其他灭世诸神,三簇四围地参玄论道、七堆八凑地究古谈今,何苦铠甲裹身,刀剑随行,以免日后自堕灾劫,正果难成……”
火帝两颊生红,迎面凝视他道:“扪心而言,天意虽非睿智英武之‘贤’帝,也非荒淫于酒色、残虐于苍生之‘暴’君,他没有‘德懋懋官、功懋懋赏’,没能‘奉公正己、克言慎行’,没法‘不迩声色、不殖货利’,皆因他天资有限……他未能修德勤政,但他懂得彰信苍生以永保权位。盘古天帝遇害之后、诸神失政之际,惟他运筹巧妙,称帝治乱——有功于三界;时至今日,他使天界万物停争止斗、三界神佛仙灵影从云集——有恩于苍生。常言道帝王爱色,定覆社稷;权臣爱色,定绝宗庙;黎庶爱色,定戕己身……关于天意贪恋美色之传言,孰真孰假,不值一提,但追根朔源,皆因天象钟情于天命之故。若此,问题一:同样玄法无边,天意之相貌,何以其丑无比?天命之五官,何以勉强凑合?天象之容颜,便兰性蕙质桃李艳、玉骨琼姿冰霜洁?同样是千变万化之神,何以有的丑得天地难容,有的美得天妒地忌?譬若天道、天灾等八天大王跟金行、风行等十神之容貌差距。问题二:以仁善贤惠而闻名三界之天象帝后,虽未赞成天命执掌天界,又缘何未抗议天意颁布‘诛凤’令?答案有二——首先,天象之仁肝慈胆,反对她支持天命夺帝;其次,其母肠娘肺,怂恿她支持某位神尊称帝,即使今时今日,她仍犹豫着、徘徊着……圣帝哥哥,若何抉择,请谨慎!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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