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的小镇格外安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叫。李逍遥二人趁着月色向小镇西边的小竹林走去。
不一会二人便来到了小竹林,李逍遥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老酒鬼的踪影,想必是还没有到,看了眼天色,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两人便盘膝坐下静静等候。
此时正值夏季,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的叫着,吵闹的竹林与安静的小镇形成鲜明的对比!
“人活一世蝉鸣一夏!”虽然知了的叫声十分吵闹,但李逍遥却并不觉得厌烦,伴随着蝉鸣李逍遥陷入了沉思。
“蝉为鸣而生,蝉鸣为爱而响,蝉鸣是对爱情的向往,亦是对生命的渴望!”李逍遥听着蝉鸣怔怔出神,若有所感的道。
“哈哈,说得好!蝉为鸣而生,蝉鸣为爱而响,蝉鸣是对爱情的向往,亦是对生命的渴望!”一个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李逍遥的沉思。寻声望去,只见一男子正坐在树枝上喝着酒,由于天色黑暗,月色朦胧,李逍遥二人看不清具体样貌。
男子喝了口酒,纵身跳下树,李逍遥二人方才看的仔细,这人灰衣飘飘,剑眉星目,眼眸璀璨,看起来侠者风范十足。只是那散乱的头发、满脸的胡子拉碴让人感觉这人十分邋遢、与侠者风范如此的格格不入,这男子正是司徒钟。
“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见地!日后定是人中之龙啊!”司徒钟虽是赞扬之声,但不知为何,李逍遥却感受到了一股伤心、落寞。
“小子,酒带来了吗?”
二人急忙将酒递了上去。司徒钟揭开酒坛上的酒封,顿时酒香弥漫了整个竹林,香气时而淡雅清纯,让人闻之心旷神怡,时而浓香馥郁,叫人闻之欲醉。
“哈哈,果然是好酒”司徒钟大声笑道,举起酒坛,然后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昨日逍遥醉,豪气干云天比高;今日醉逍遥,只见江湖不见君。唉,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司徒钟刚开始还十分豪气干云的说着,声音转眼便变得十分低沉、悲凉,最后双眼竟流出两行清泪来。
李逍遥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愕然地望着司徒钟。过了半晌,司徒钟收起了悲伤的神情,对着李逍遥二人道:“不自觉地想起了两位故人,让你们见笑了。既然你们拿来了好酒,那我也绝不食言,便将御剑术传授与你们!”
两人听后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抹激动与火热。
“这御剑术虽然不是什么绝顶武学,但它可以说是剑诀的始祖,历史上许多著名的剑诀都是脱胎于它,比如说三思剑诀、斩天剑诀!如果你们以后也能走到自创功法这一步,它将会起到莫大的作用。我先为你们示范一遍,你们且看好了”
司徒钟拾起一根竹子,右臂下垂,竹身顺着臂弯向上。突然司徒钟手中竹子绕着右手手腕转了两圈,竹子飞舞中一指前方。李逍遥白天曾见司徒钟施展过,虽说略微有些不一样,但还是认得这是御剑术的起手式!
黑夜更加深邃,月色更加朦胧,微风吹过,竹子摇晃间发出哗哗的声音。知了似是有些累了,不再鸣叫。司徒钟手持竹子伴着朦胧月光在竹林里“舞剑”。
竹子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重如山岳,碎金裂石。李逍遥二人看的如痴如醉。
“收剑式”司徒钟大喝一声,执剑而立。
“前辈修为果真了得”
“这剑术果然不凡啊”
两人由衷的赞叹道,并不着痕迹的拍了拍司徒钟的马屁。
司徒钟人老成精,岂能听不出来,不过他并未点破。
“你们两人照着我刚才的动作练习一遍。”
王小虎挠了挠脑袋,为难的道:“前辈,晚辈比较愚笨,刚才你演练的太快了,我没记住多少!”
“那你先练习下,让我看看你记住了多少?”
王小虎拾起一根竹子,屏气凝神,右手执剑,右手绕着手腕转了两圈向前一指,然后收剑站在那里。
“完了?”司徒钟见他练完‘起手式’后再无动作,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王小虎挠了挠头,尴尬的到:”完、完了...”
“噗...”司徒钟一口老酒喷了出来
“前辈,你没事吧”王小虎赶忙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你、你、你是我见过的最笨的人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看到王小虎那失落的神情,似是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过分了,司徒钟话锋一转:“不过,古今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之志!你若勤学苦练,未来成就一样难以估计!”
王小虎听后感激地道:“晚辈定不负前辈所望!”
司徒钟微微点头对着李逍遥道:“逍遥,你来”
李逍遥虽然疑惑司徒钟怎么知道自己的姓名,不过却并未开口询问。
李逍遥屏气凝神,脑海中仔细的回想着司徒钟示范的动作,然后一步步依葫芦画瓢将剑法使了出来,虽然动作断断续续不够流畅,但是动作都十分标准到位。
一炷香后,李逍遥收“剑”而立。王小虎欣喜地道:“逍遥,还是你厉害啊!”
司徒钟含笑点头,赞扬道:“嗯,还不错,看一遍就记住了个七七八八,比我当年学的还要快一点点”
“那是,毕竟我未来可是要改写历史的男人!”听到司徒钟的赞扬,李逍遥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历史上许多天赋绝伦之人,年少成名,却因骄傲自大、意志薄弱最终泯然于众生;历史上不少资质平庸之辈,年少无为,但他意志坚强、厚积薄发最终留名青史!”
李逍遥汗颜的点头道:“晚辈受教了!”
司徒钟微笑点头道:“我再示范一遍,你们两个认真看好”
司徒钟再次示范了一遍剑诀身法,李逍遥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
...............
“逍遥,你的腿再抬高一点”
“小虎,你的手要伸直,剑身要与手臂成一条直线”
“出手要快、准、狠”
“嗯,不错,大有长进”
竹林中不时地传出司徒钟的指点声和李逍遥二人‘舞剑’的破空声;大风起兮,竹影摇晃,发出哗哗声;知了也醒了,吱吱声不绝于耳。此时已是深夜,小镇上的人早已进入甜蜜的梦乡。
............
时间缓缓流逝,天空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云彩仿佛也被染了颜色一般,朝霞漫天。初升的太阳带走了夜晚的寒冷与黑暗,为世人送来光明与温暖。
阳光如水,洒满大地,大地放佛披上了一层金纱。
李逍遥二人无心观看如此美景,他们正刻苦的练习着御剑术。
经过一晚上的练习,李逍遥已然将所有动作熟记于心,整套剑诀使出来虽称不上行云流水,但也不再断断续续。
王小虎领悟能力要差些,动作变换间还是有些生疏,不过也已经将所有动作要领掌握了。
司徒钟醉卧在树枝上,看着两人练习,嘴角不时露出微笑,时而指点两人几句;时而对酒当歌。看了眼天色,发现时辰不早了,司徒钟跃下树枝,对着两人道:“你们已将御剑术身法要领掌握了,我也算履行了自己的承诺。那我便要走了”
李逍遥疑惑的问道:“前辈这是要去哪?”
“南疆发生了点事,我要去看看!”
“什么事情如此重要,不能再多住几日吗?”
“嗯...”司徒钟沉默了下来,思考片刻后道:“如今天地遭逢剧变,暗流涌动,我得前去查探究竟!”
“天地巨变???”两人听到司徒钟话语,大吃一惊!
“有些事情,不是你们现在的修为能够了解的!”
二人当下不再多问,将司徒钟的话语熟记于心。虽然二人只与司徒钟相识了一天一夜,但有些感情不是靠时间来积累的,二人有些不舍,他们是真心的希望这酒鬼能够留下。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不舍,司徒钟哈哈笑道:“小子,你们若是能够修为有成,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二人精神一振,抱拳道:“我们定然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司徒钟含笑点头,而后转身离去。李逍遥疾步上前问道:“还未曾请教前辈姓名!”
“司徒钟”司徒钟头也不回的走了
“万古纠纷今朝了,千年祸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司徒钟的喃喃自语。两人互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坚定。弯腰朝着司徒钟消失方向一拜,以示指点之恩。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李逍遥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转身朝着李府跑去。边跑边喊道:“小虎,咱们比比看谁先到我家”
“逍遥,你太无耻了,哪有你这样比赛的!”王小虎说着朝李逍遥追去。
太阳高悬天空,温暖的阳光照耀着这片土地,大青山下俩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竞相追逐着,远远看去,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