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十岁,记忆还是零零散散。我妈那时候是不在家的,出去打工,没有办法,在农村,没有什么出路,想要挣钱,只有这一条路。我爸是走不掉的,毕竟种麦子收麦子是大老爷们干的事,所以,家里只有我爸和我。我爸爱打牌,抽烟,不是还会去装树,也许有人不理解装树是什么,其实就是干活,别人把树锯好,然后靠蛮力装到大车上,有时候我爸会干到大半夜还回不来,我进不了家,就经常在邻居家吃饭睡觉,我爸回来了再喊我回去,其实我是有家里的钥匙的,但是晚上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一点动静我都会害怕,胡思乱想,以为来了鬼。也许我脾气不好也和这有关吧,毕竟在需要老妈的时候她不在,渐渐地,我老是往别人家跑,不管是找男生还是女生,不管时间是白天还是晚上。
小学四年级,懵懂无知,却充实有爱。在学校,我的玩伴还是很多的。上课打闹,下课一起疯,一起玩。其实,我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学习成绩也能排上前几名,老师也很器重我,有时会让我去黑板上板书些东西,第一次写的时候,耳根子都红了,虽然我平时脸皮挺厚的,写的歪歪扭扭,但字体还是很清秀的。这个年级,我已经记不清三年级那个同桌了,能记着的就是,那时候一角钱很值钱,可以买一片辣条,或者一个雪糕,冰棒,我曾在家里翻天覆地地找钱,希望可以找到个硬币让我可以在小伙伴面前炫耀。还能记得,那一年,很流行一步剧,好像是叫什么水月洞天,蔡少芬还有他老公有出演的那个,那里面的歌十分好听,我曾经迷恋了好久,天天哼唱,还被别人嘲笑过。
说说这一年不是发生在学校的事吧。我家好像是从这一年开始种西瓜的,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那时候还不流行在田地里种西瓜,我家基本上算第一家了。那时候西瓜还没那么多品种,只知道我家种的是需要每天早上对话的那种西瓜。这简直是我最痛苦的事了。我爸每天凌晨都喊我起床下地,在我印象中没有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起来的,因为起床这事,我挨过的打不计其数。本来西瓜是需要授粉的,就是把公花上面的粉抹到母花身上,可是不知道我爸想的什么点子,不是授粉,而是给小西瓜“洗澡”,把它的“胎毛”用药水抹去,这样就能长大。不知道是不是我不情愿的原因还是什么,小家伙洗的不是特别干净,长大后长得歪七扭八,没有西瓜该有的样子。三亩半地的西瓜卖了一千多块钱,我妈打电话把我爸骂的简直是...主要还不是这,因为那时候想法还没那么先进,没有推车,西瓜只能一个一个从地里抱出来。还不能把它身上的那层膜蹭掉,如果掉了会显着不新鲜,卖不到高价钱。所以,很受罪,很受罪,我估计我黑也是从那时候晒出来的。因为卸一拖拉机西瓜要好几个小时,很慢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