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连天射白鹿,人走茶凉心意伤。有时总想着年少时的世界,是那么的大,充满期待!那时的游戏,是一群人在一起,过着家家,拍纸片,打弹子,钓麻虾,玩擦炮.......可能会一起在雨雪天,冒着踩一脚泥的风险去街那头的电玩室打上一局PS2,可能有时会因为人多而让自己没有机子可以上,但又因为看的人比玩的人还多的情况而使在这个纷飞白雪的季节充满了许多温暖!
如果把秋季比做伤心的季节的话,那冬季就是内心憔悴麻木,放弃遗忘所有不愉快事的地方。总能在此刻找到些许温暖,那是那个时代的象征,虽然对现在来说不可奢求却充满着独特的意义。在那里,会想起小时发生过的许多往事,那片小区,有多少楼下的报箱,是曾经被年少的我们用“轰天炮”炸的四分五裂,会被全小区人在大过年的“通缉”,又是谁,在开卤菜店的同学家里天天偷吃刚做好的卤菜,总是约好一起写作业,但却在这寒冷的冬季没有空调的房间里冻得瑟瑟发抖却依旧不忘品味那独家秘制的卤菜。有时放学了,却依旧依依不舍学校小操场的那片雪地,在雪上,你很美,却被很多的突如其来的雪球砸的更美,不会因为觉得寒冷而难受,因为那一个下午我们都在玩打雪仗。本来早打算离开,却因为这满面的雪景而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手不知不觉的失去了知觉,也总是搓手呼气来做这微不足道的保暖工作,那是无邪天真充满诗意的天堂,那是令人难忘渴望的过往,是美好的回忆,却又因为是记忆而稍显一丝忧伤!
白雪,不停留也毫无保留的下。时而在异乡想起外婆家门前的大白树,那条从没见过睡觉的大黄狗也会感觉到冷,想起在那条仅供一人走过的小道前的石桩,那让自己腿上直流鲜血步履维艰地被父母带去缝针的“多余”也消失了,有时甚是想念。想着过年时那双层瓦房的外婆家挤满了人的欢声笑语,那大门总是那么开着,那么开着,一直开到深夜,开到黎明。直到早起时的“开大门,放炮仗”,几个小兄弟又可以一起玩,一起到田野上放“擦炮”,在家里玩捉迷藏,虽然只有兄弟三人却不显一丝多余,也无一丝冷清!那时总是不会知道大人们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聊的那么热火朝天,也不会去刻意去听和问,总是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开饭时属于自己的饭桌上看着电视,坐在沙发上聊的一头是劲。
那些年的冬天,没有4G,没有智能手机,没有高架桥,市区里也是有话出门传话,没有那么多的小区,会想念每次回老家父亲骑着那辆比自己岁数还大的摩托车载着自己行驶在并不宽敞的路上,每年都会赶不及吃早饭饿着肚子去给祖先烧纸上香。那是只有自己和父亲在一起的空间,并不会有太多的话语,只是那么循规蹈矩的做着该做的事,拉下捂着嘴的围巾,向着眼前的空气吹上一口热气,你会看不清那热气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寄给远方亲人的纸钱烟。过了这些,总是会在一个农村爷爷家吃顿便饭。并不是每个人想的那样,到了春节,那些舍不得农村家乡的老人会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反而是更加的空寂,事实上这些老人在过年都会被自己的孩子带到城里。留下的只是几个孩子在远方未归或是没有孩子的孤寡老人。那位爷爷和父亲并没有血缘关系,只因为和自己七岁时过世的父亲是至交而每年都会来看望,每每想起那位爷爷,所有的往事都历历在目,那担心自己喝不下乡下井水的爷爷,那看到自己肚子疼去马不停蹄地拿出当兵时的军用水壶灌上热水给自己捂肚子的爷爷,那
没有任何收入,却还是在过年给自己精心准备了“十元”红包的爷爷。如今这些已成过往,那位爷爷也已成过往,不辞而别,但在自己年少时填补了那份“祖辈”爱的空缺!
雪每年都会如期而至,而如期而至的人却越来越少。有的是魂儿走了,有的是心儿走了,惋惜再也回不到当时雪景下的一群人和物。该想的人已不在,该念的物已逝去,那秋天落满枯枫叶的红色信箱也还是寄不出对过往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