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门打开以后,大地便震颤了起来,而对面也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
六百余人的重骑兵冲了出来,每队十人,总共六十多队,而这巷子里又无法展开,使得段煨左右为难。
“赶快,赶快,长枪兵上”
噗呲,斩杀了一个想临阵脱逃的,其他人在段煨的威慑下战战兢兢的拿着长矛在街上架起了枪林。
而刀盾兵们也战战兢兢的跑到枪兵前方为其抵挡,不过每个人都清楚,对方的重骑兵不是这一块小小的盾牌能够抵挡的住的。
而段煨也带着亲兵来到了中部一个靠近门的位置,一有什么情况便准备立即逃跑。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西凉士兵甚至可以从黑骑士面甲的窟窿看见里面的眼睛。
重骑兵们一个个拿起了马朔对着前方,对于他们来说,在这种强大的冲击力之下,根本没人能够抵挡,所以对于敌人,他们都不需要腾出手来斩杀敌人,而是只需要控制好战马。
“二狗,你说这次我们还能回去么,看着阵势,我们可能成肉泥了。”
站在前面的长枪兵,对着身旁的战友问道。
“回不去了,段中郎就在那边看着我们,若是逃跑,还得被他砍死,还不如拼一把。”
回答的这个西凉士兵已经是小便失禁了,不过却没人能管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冲锋而来的重骑兵身上。
而此时,二狗已经能够看到,空中跃动的灰尘了。
“杀国贼。”
第一排的重骑兵无谓的喊着,便纵马冲了进来。
二狗被前面撞飞的刀盾兵撞到,倒在了地上,不等他站起来,一个马蹄便朝着他脑袋踩来,即使是死他也来不及喊上这在世的最后一声。
“二”战友还来不及叫上他的名字便被斜刺下来的马朔给夺去了性命,然后供给后面奔来的密集骑兵阵踩踏。
而竖起的长枪对于重骑兵那厚重的铠甲没有丝毫效果,即使是有幸戳穿的也没给其造成太大伤害便被撞死了。
身为第一排重骑兵的张闻,他已经受到了几只长枪的攻击了,最严重的一击便是刺在胸甲上,刺穿了外面的钢板和里面的纸甲,刺入了肉体,不过肇事者被他一枪(咳咳马朔和枪差不多,所以就不纠结这么多了)挑死,然后另一只手便硬生生的将其拔了出来,朝着敌人阵营投掷出去。
然而噩运并没有这么快完结,对面很快便飞来了一阵箭雨,箭支在铠甲上叮当作响,还有几支更是射在马身上,所幸覆盖的纸甲没有让箭支射进去。
而他身旁的战友就没这么幸运了,战马翻了下去,人也跟着到在了地上,由于这个阵型过于密集,后面的人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便被踩了上去,而跟着的是,后面二十多个战友也幸运的成为了其中一员。
又戳死了几个敌人,踩死不知多少个敌人以后,敌阵便已经被凿穿了,而到这里冲击力已经不是太高,战马也非常的疲惫,所以便开始减速。
张闻扭头看去,阵营之中已经出现了不少空,而作为第一排的自己,更是只有自己一人,而第二排也只剩下了两人,自己班长也跟着其中。
“这也太可怕了吧。”黄虎看着满地的血肉残肢,还有不少被踩得变形的黑色铠甲,而里面还流出来鲜血。
“这便是重骑兵冲锋的可怕,无论你是那边的人,倒下了,都得遭殃。”
说着程立看向街上,一个穿着黑铠甲的,已经拔下头盔的会稽骑兵,趴在战马上低声哽咽。
“会稽的人都这样么,大老爷们还哭。”
“那是他的战马,这些骑兵每天都在和马过日子,可以说,一匹马是他的另一个生命,就像你们的老婆,或者你们的那个一般。”
说话那人没有在继续说什么,反而也开始正视起眼前的这支军队起来。
“不如我们投降吧,听说他们不杀战俘的。”
那个士兵继续提议道。
“嗯,你们去吧,我不能可以走,我是不能去的,因为诺言。”
“黄虎,你带着他们去投降吧。”
“不行,大人,我们都去投降那您怎么办,且我之前便已经决定跟着大人。”
黄虎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你带着其他十几个弟兄去投降吧,现如今回去也没用,且会稽那边的待遇要好的多。”
“大人我叫唐伯,咳咳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又姓唐,所以便叫这名字。”
“嗯”
程立探头出去看了看,看见后面跟来的会稽骑兵已经在挨家挨户的搜查了,前面的一些民居当中,都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而外面的街上也有一些会稽骑兵在打扫战场。
嘭~
一栋民房的大门被踢开,一颗手榴弹被扔了进去。
轰~
手榴弹炸了起来一股烟串了出来,带领着这个班的班长刘旭一个翻滚窜了进去。
呀!
一个西凉士兵看见进来的刘旭先是一惊,然后大叫着端着长矛刺过去。
刘旭侧身躲过飞来的长枪,左手逮住枪杆,用力一拉,把那个西凉士兵搞得重心不稳倒了过来,然后手中佩剑直刺过去。
噗嗤~
那名西凉士兵就要倒了下去。
不等刘旭拔出剑,其他几个放映过来的西凉士兵也端着长枪冲了过来。
三把长枪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袭来,刘旭一脚踢起还没有完全倒下去的那个西凉士兵,以起为挡箭牌,另一只手又拔出了剑。
躲过了第一波攻击,不等刘旭继续的动作,几支弩箭飞来,插在几个西凉士兵的身上。
刘旭转身看去,几个手下已经拿着弩机站在了后面。
“继续,清理下一户房子。”
会稽军队逐家逐户的搜索之下,东城区很快便被占领了下来,便也向着敌人南北城区和皇宫发起了进攻。
张闻在休息了几分钟,喂了马以后,便被命令调到一个新组的班里,互相熟悉了一下以后,一个班的人便出发寻找目标了。
他们的目标便是街上行动的敌人,而对于躲在民房当中的敌人,他们顶多也就是扔两颗手榴弹进去,然后把便继续前进。
找着找着便离开了大部队,来到了皇城之外。
“哪里那里,走走走,赶快。”班长看见了十几个冒出头来的敌人,很快便热情的回应了他们。
十几人骑着马冲了上去,却发现对面根本不止这一点。
“该死,两百多个,上不上,兄弟们。”班长看着眼前好不容易找到的敌人,不甘心就此离开,于是征询意见道。
“战,怕毛不就是一两百人么。”张闻回答道。
其他人倒是也没有什么意见,于是班长同志便下令道“上。”
对面的西凉步兵们看到敌人不退反而冲了上来,便也迎战了上去,在他们看来,自这一百多人完全可以打的赢。
然而接触到以后,西凉步兵才发现这个想法有多可笑。
十五人加速冲了上去,撞进里面大概十几米便被涌来的敌人给淹没了,但是西凉兵也不讨好,被撞死踩死的就有十几个另有十几个收拾,轻重不等。
张闻刺死一个又收回马朔接着刺杀其他人,而对手西凉士兵却是无论刺还是扫,都对于上面的骑士没有效果,搞不好还要被吸引注意力而被其杀死。
然而,打了十几秒钟,班长的马便被杀死,而班长也跟着一矮,班长舍弃手中马朔拔出佩剑砍向敌人,一刀下去,砍死他爱马的人便脑浆迸裂的惨死,而班长似乎也异常愤怒,战斗力直彪,挥舞这一把重剑是虎虎生威。很快他砍死范围内,西凉士兵都不敢接近。
第二个倒下去的是班里最高的,高个对于死去的爱马是异常珍惜,因为重骑部队对身高体重是有限制的,因此,高个能进来是很努力的,可以说,把自己的马当人照顾了,差点就差那个了。
而高个也因此异常震怒,挥舞的那把马朔接触到就得伤,被打到就是死,打的马朔快变了型,捡起朴刀就是一阵乱砍。
西凉兵们似乎意识到不应该砍马,便没敢在接触其他十三人,而西凉士兵无论如何砍,怎么刺都对其没用,更是使得士气大降。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受不了了的西凉士兵边喊着这些人都是妖怪,杀不死,一边逃离开去。
而这一逃,整只部队如同炸了窝一样的发生了溃逃。
“该死,追上去为马报仇。”
班长瘫坐地上。
张闻也没得办法,只得驱马追了上去,砍死了几个溃兵以后,十三人才在商议之后,护送着两个没马的同志回指挥部。
“我们现在怎么办,今天的战斗我们已经损失了八千余人了,而敌人攻势未见削弱,而现在,会稽一个班的重骑兵就可以追我们一队(一队=50-100人)人,这让我们怎么打。”
一个校尉哭诉道。
“这,我军损失惨重,而敌人被放进城便是那个姓黄的造成的,来人,把那个姓黄的拖出去斩了。”
“中郎饶命,中郎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中郎饶命,啊~”
“现在我们是需要考虑如何撤出洛阳城,王旭的人实在是过于强悍,较之不怕死的暴民还要强上几倍。”
段煨已经上体会到了会稽骑兵的可怕,自己亲兵百余人,和那十几个重骑兵打的难解难分死了近八十多让,才大退了那十几个人,没听错,是打退。
“诸位有何计策能让我等拜托会稽军。”
此时段煨也没有办法了,原本被留下来抢东西还高高兴兴的,但是一上午还没完会稽骑兵便打过来了,这搞得他差点都患了心脏病。
“这~”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办法,也只能低着头深怕被段煨点名咯。
“中郎,我倒是有一计,只不过得看诸位信不信得过我程某人了。”
沉默间,门外便进来一人,那人身上盔甲已经被鲜血染红,脱下头盔后,可以看见其一齐短发。
此人西凉诸将都认识,那便是段煨提上来,也可以说“请”来的人,也就是程立。
“但说无妨。”
段煨压着西凉诸将,其他人也是抱着看事不怕事大的心态。
“烧城,把抓到的人扔到皇宫内,从城外点燃,如此便可使得会稽大军止步洛阳。”
程立说着,掏出来身上水壶喝了起来。
“何以见得。”
程立笑了笑,一脸蔑视的扫过众西凉诸将。
“我校长王旭说过那么一句话,军事服从于政治,而军事的目的必定是篡取利益,如今的会稽,乃是公私并行,而随着生产力的扩大,整个华夏已经无法满足其商人们的野心,同时会稽人口也限制了其商品,于是,便有了这么一次战争,其目的之一便是夺去人口和黄金。”
“至于为何要夺去黄金就不用我说了,按照我的推算,会稽此时支出军费大约已经到达两万两黄金了,而这些钱去哪里搞,只能从洛阳,从上面的人口,这些人目前或许是没有什么价值,还会消耗粮食,但是若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就不一样了,而洛阳之富之所以能位居第二,那便是几百年的沉淀,而这些贵金属也可以短时间的补充会稽每天大量交易所需的贵金属。”
“然后吗便是名声了,此战之前,我们最多也就知道会稽出产的布匹,粮食,酒,纸张等等都是天下最好的,而却不知道会稽其军队,而校长王旭也仅仅是几年前那个打败了张角的小角色罢了,那么现如今便是需要名声的时候,他便可以以此战扬名,而其两路分兵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如若是为了某人,完全可以集中力量,跟着海军自黄河进攻,如此便可以直驱洛阳,然而王旭却并没有,那么只能证明了一个问题。”
“若是如此,我们就拿他最中意的人口,和名声来赌一把,而这一把,我有九成几率胜。”
“哼~毛头小儿,你有何资格在此拿着我等的性命来做赌注。”
“住口,刚刚让你们出计策时哪里去了。”
段煨大骂那个出口之人,然后继续说道
“全军把抓到的人都关进皇宫之内,然后点火烧城,之后全军自西门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