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国度中,有过一位生来便带着异香的女子横空出世。她不但自己生带异香,更有着制香的天赋。她一生制作了无数种香,且种种都是精品。那个时候的达官贵人为了求她的香,可说是一掷万金也不为过。但天妒红颜,就在她双十年华的时候,制作出了一种‘罂粟美人’。却没想这‘罂粟美人’给她招致了灭顶之灾啊!你道这罂粟美人是什么?是一种连神佛闻了都情难自禁的香!有一名贵族女子为了得到一名圣僧的爱情,便向她买了这个‘罂粟美人’。事成之后举朝皆惊!那名圣僧和贵族女子固然受到了惩罚,但制香之人却被皇家秘密处死了。就连那些香都被收缴一空。原本所有的香都应该被销毁的。但处置此事的一名官员动了邪念,便偷偷留下了几瓶,然而还没等他使用,这名官员就突发疾病去世了。于是这剩下的几瓶‘罂粟美人’辗转多处。。。。。。终于在三年前,贫道有幸从一名游商处得来了一瓶。起初我也不信这就是‘罂粟美人’,但我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查了诸多历史古籍,终于让我确定了!”说到这,这名在街边摆着摊位的中年道士拍了拍桌子,志得意满的笑了起来。“答案就在这瓶子里。。。。。。”
众人好奇的看向了他手里的红玉瓷瓶,他轻轻地揭开了瓶塞。。。。。。
瓶口甫一打开,鲜红色的光点便漂浮出了瓶口,在瓶子周围打着转。众人正稀罕间,一股说不清是什么的香味悄悄的弥漫开来。有些意志不坚定的男女闻了,纷纷双眼迷离,神思不属起来。
那名道士眯了眯眼睛,在周围这群人里过了一遍,便把目光停在了街中心的那辆华贵的马车上。他嘿嘿一笑也不上前,接着说道:“若其余的‘罂粟美人’都不知所踪。那我手里的这瓶可就是这世间唯一的一瓶‘罂粟美人’了。”言罢,中年道士抚了抚短须,便把红玉瓷瓶封了起来。
那些原本意乱情迷的男女回了神,大呼神奇。但问价的却寥寥无几。
中年道士也不急,老神在在的坐在摊位前摇头晃脑,也不知在念什么。
那辆华贵马车的车帘掀起了一角。坐在马车外的內侍听了吩咐,下了马车后便径直朝这摊位走去。
“哎!那个道士,这瓶东西什么价钱?我主子要了。”
中年道士并不开口,只拿手比了个五字。
“五百两?”內侍正准备往衣襟里拿钱。却没想道士摇了摇头。
“五千两?”內侍的表情有些犹豫,他往后看了一眼,车夫正听着里面的指示,便朝他点了点头。
內侍从衣襟里拿出一叠银票,在众人震惊的眼光中,递给了那名中年道士。却没想中年道士用手挡了挡,开口道:“五万两!”
“嘿!你这道士!不过一瓶香,竟卖到五万两!你知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贫道不知。贫道只知道我这一瓶‘罂粟美人’值五万两!”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道士,你给我等着!”说罢一回头便跑向了马车。
车内的永宁公主挑了挑眉,语气阴郁的道:“既然他不要这五千两,便一分都别给了!”內侍领命,招呼了周围的护卫一起涌了过去。
中年道士皱了皱眉,高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打算做什么?”
领头的那个护卫嗤笑了一声,鄙夷的道:“天子脚下又如何?马车里坐的可是天子最宠爱的永宁公主!我们公主说了,既然这五千两你不要,便一分都别要了吧!”说罢长剑一指,“把那瓶东西交出来!”
“我若不交呢?”
“不交?那你这双手也别要了!”领头的护卫一挥手,后面的人一拥而上。
周围的民众见此情景,忙避了开来。这下中年道士便暴露在了护卫面前。他咽了咽口水,刚准备护住那个瓶子,便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双臂还来不及疼痛,便跟身体分了开来。
“啊!杀人啦!”
“天啊,这永宁公主简直是妖魔,怎么能如此残忍?!”
“快逃快逃!”
在红玉瓷瓶快要掉到地上的时候,一名离得最近的护卫利落的接了下来。
‘罂粟美人’到手,护卫也不管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道士,便兴冲冲的前去邀功了。坐在马车里的永宁公主漠然的看着这一幕,放下了车帘。
那名倒在血泊里的道士瞪大了眼睛,恨恨得盯着地上两条被砍断的胳膊,他全身颤抖着转过头,盯着那辆华贵的马车离去。心里眼里都是恨意!
好你个永宁公主,你今日断我两条胳膊,他日我必定让你用命来偿——
天空逐渐灰暗。
当夜幕降临之时,永宁公主总算从宫里回了府邸。洗漱过后,她便把玩起了手里的红玉瓷瓶。高嬷嬷有些好奇的看了那瓶子一眼,却听永宁公主说道:“之前抓来的那个俞易如何了?”
“还是不肯吃饭。这样下去恐怕人都撑不住了。。。。。。”
“呵呵,还真是夫妻情深。”永宁公主握紧了手里的玉瓶,幽幽的道:“无妨,我今日正好买了个好东西,便在他身上试试吧。”
高嬷嬷有些担忧的说道:“公主,这俞易毕竟是朝廷命官。就算是圣上,恐怕也护不住你啊。”
“哈哈!高嬷嬷~我不需要谁来护住,更何况是‘他’?‘他’不是喜爱我吗?我便看看‘他’喜爱我到何种程度。。。。。。更衣!我今晚便去会会那俞易。”
深夜的公主府又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衣摆摩擦声。秦方远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那群人绕过了他的屋子,去往后面,他才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双手。
今日这位公主又要去宠幸哪个男人了呢?她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人,却为何一次次做着这样的事?秦方远不理解这个如同迷雾般的女子。只是想到她那日的哭泣,他的心底莫名的就会慌乱。
秦方远闭上了双眼。。。。。。
而此时的永宁公主却在路过秦方远的屋子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眼底闪现的光亮只是一瞬,接着便垂下了眸子,继续往前走着。待到了俞易的厢房前,永宁公主转头示意了一下,后面的丫鬟忙帮她推开了屋门。
俞易的屋内很明亮,不同于秦方远那黑漆漆的屋子,明亮的有点让人睁不开眼。永宁公主看着俞易那双带火的眸子,便突然想到了秦方远的眼睛。
即便秦方远的眼睛看不到,也比眼前这个俞易的双眼要漂亮的多。
永宁公主挥退了众人,微笑着坐到了俞易对面。
俞易的俊颜一冷,厌恶的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还不放了我?我可是朝廷命官,圣上若知道了这件事,定饶不了你!”
“呵呵~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来跟我说一遍圣上饶不饶我的废话?”永宁公主一把抓住了俞易的下巴,直直的看着他道:“你以为‘他’是什么贤德明君吗?‘他’就是个畜生!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你怎么敢。。。。。。怎么敢如此称呼圣上?”
永宁公主听了俞易的话大笑了起来,她捋着额前的长发道:“我告诉你!这世上只有我最有资格叫‘他’畜生!”永宁公主从衣袖中拿出了那个红玉瓷瓶,她盯着俞易的脸,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果真不愿意从了我?”
“我俞易堂堂男子,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妻子,你别妄想了!”
“我听高嬷嬷说你很有毅力,她给你用了春药,你都忍着没碰旁边的丫鬟?”
俞易有些羞愤的转过了头,并不回答。
永宁公主也不恼,她咬着唇道:“我看是那个丫鬟还不够资格吧。。。。。。若那个女子换成是我呢?”永宁公主的红唇贴近了俞易的耳垂,“我是圣上的金枝玉叶,是这京都最尊贵的女人之一。。。。。。若你做了我的入幕之宾,以后荣华富贵信手拈来。而且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我并不会抢了她的身份,你却能坐享齐人之福,何乐而不为~”
俞易觉得耳边不时的传来几丝热气,周围不知不觉间浮起了一种特殊的香气。这种香气让他想起了当初见到妻子时的惊艳与激动。那时候花前月下,情意浓重,他忍不住回过了头,烛光下的永宁公主是这样的妩媚惑人,他的心止不住的砰砰砰跳了起来。他的手掌逐渐发热,头脑也有些晕乎乎的,下身更是不受控制的紧了起来。
俞易颤抖着伸出了手,抚上了永宁公主的侧脸。永宁公主回以一个魅惑的笑颜。
不知是谁先拥抱了谁,谁先吻了谁,两人不过一会儿便纠缠在了一起。永宁公主悄悄的塞上了那个玉瓶的口子,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
“真不知是这香灵验,还是这男人太好哄骗~”
一夜疯狂。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永宁公主早已不在,但俞易却木愣愣的跌坐在了床上。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连春药都熬过了,却没熬过永宁公主的诱惑。。。。。。
永宁公主此时已经坐到了窗户前仔细端详着这瓶‘罂粟美人’。“那道士说这瓶香连得道高僧都不能幸免,也不知是真是假~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永宁公主忽然想到了夕阳下,笑的明媚的邵颜和他那个叔叔邵长陵。一丝邪恶的念头止不住的冒了上来。。。。。。
她的心里有一侧在叫嚣着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如此幸福的受着家人的宠爱,而自己却不能。若她也遭遇了和自己一样的事呢?她还能不能活的这么快乐?她还能不能如此幸福?
试试吧。。。试试吧。。。。。。没道理只有她一个人不幸福。。。。。。
“你们。。。。。。你们所有人都陪我下地狱吧!呵呵呵~”
‘罂粟美人’被永宁公主紧紧的握在手里,红色的玉瓶在阳光的照耀下并没有变得透亮,反而泛起了一种诡异的鲜红,如同鲜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