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蹲着干什么,进去吧。”一贯柔和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云倦风闻声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她看着他,而他只是笑着,一如既往的笑着,眼里却多了一些莫名的东西。
不知为何柳亦骁的面容有些憔悴,连笑容都有些牵强,云倦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脸色如此苍白的样子。
“师父,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云倦风有些为他担忧不禁问道,同时她也很好奇,是什么事会让一个素来泰然自若风度翩翩的人变成这副样子。而回应她的,只是柳亦骁的沉默。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步伐有些不稳的跨进了房门。云倦风默默的上前扶住他,陪他走进卧房,扶他坐下,云倦风乖顺的站在一边并未开口。
他坐定以后,并没有询问她来此处的原因,只道:“你此次去测试,就同扬段天说的一般,确实有危险。”他突然抬头,神情专注的看向云倦风。
双眸如一汪深深的泉水,将云倦风牢牢吸住,或许是因为年岁的雕琢,更显深沉。却又突然化作一摊柔情,他温温的开口:“我家的徒弟,我自然懂她心中所念,也懂她的实力如何。你虽然不一定能赢,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你也要相信为师。”
恍惚间,云倦风有些呆滞的点点头。也是,师父那么了解她,什么都会替她打算好。她有些雀跃,原来师父如此关心她。却又有些愧疚,愧疚之前她的错怪,她怎么可以觉得师父是那样一个不把徒弟当回事的人,愧疚自己为什么觉得师父不可信任了。
她没有在柳亦骁那久呆,闲扯了几句就匆匆告辞,她在那有些坐不住。云倦风总觉得今日的师父有些不同,却又想着或许是因为她的愧疚,她突然间好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突然间忘记了该怎么说话,忘记了该怎么行走,明明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却突然间做不到了,让她有些颓然。
然而一切意外都是来的这么默不作声,不知道下一刻该要上演一出什么样的戏,不知道下一步该走到舞台的哪个角落。
云倦风想如往日那样去找柳亦骁说说话,也许跟他道一声师父,在絮叨一下修炼云云,心里就会好受一些,就能找到问题所在。
此时正好晴天白云,刚刚吃完午饭,让人身子有些慵懒。云倦风踱步到柳亦骁院里,想要推开门,可是也不知道进去了以后,又该说什么,又该怎么做。她想道歉,可是她现在已经懦弱的连一句对不起都无法对他说出口了。
即使柳亦骁表面上不说,但是云倦风也认为他心中就是这么觉得,觉得徒弟不相信他。不然为何昨天夜里对上他眼睛时,他是那种眼神,师父或许是在怪她。
她无法跨过那道坎,她曾对师父的怀疑和不信任,那是最大的不敬。
其实云倦风是个很别扭的人,对师父有一种莫名的敬重。或许是因为曾经有那么一位师父,当爹当妈的把她拉扯大,所以师父这个称谓就成了她心里,份量最重的东西,甚至能与她所渴望的父母亲相比肩。
她最终还是推开了门,像是鼓起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失落。
里面空无一人。
她有些泄气,细细想来师父其实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唯有一个地方占足了所有的可能性。
她几乎是飞奔过去的。她在想,是不是乘着这股勇气还没有退潮的时候找到他,就能面对他了,就能理智气壮的说出那三个字了。
然而未曾敲门推门而入的她,没有料到里面会是这样一副光景。如果能再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那么着急,一定会有礼貌的先!敲!门!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让人血脉喷张鼻血横飞的景象,却让云倦风有那么一丝的释然。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尴尬……
原来,师父也是“正常人”。
据云倦风的回忆,那日进去以后,是这样的。
喵喵的题外话:欲知屋内景象,静待下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