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再次宿醉醒来的她,脑袋已经完全跟不上事件发展的节奏。
偌大的床上躺着她一个娇小的身体,还好只有她一个,除了鞋,其它的衣物都在自己身上。睁开眼看看,不熟悉,好大的床,好像没有边际的海洋。
昨天晚上,文清去买单了,然后何老板……何老板……对那只手,然后呢?然后就断片了。看看房间,这房间的品味和格调来说绝对不是何老板那种人能弄的出的。
头好痛,口好渴,全身没有力气,“颖静,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把我带走的。”
白颖静刚拍好夜戏,正一肚子火“什么?我在横店拍戏,哪有功夫呀?你是不是又喝多呢?还是陆文清欺负你呢?”
“没……没有!”沫雨菲挂了电话,又想了想,什么都想不起来。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总不能躲着不出去,总得谢谢人家。
客厅没人,再往餐厅的看去,桌上是热腾腾的粥,还有几个小菜和一袋切片面包。
霍亦逞,厨房里的男人实在太显眼了,他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的地方,外面套了条格子的围裙。这样的霍亦逞她是熟悉的。
霍亦逞正看着她,从头到脚略过一眼后,落到她的脚上,“怎么不穿鞋?”
沫雨菲往后退了退,霍亦逞,对,她想起这个名字了,还以为是喝醉后随口叫的,哪知道真的是他。
转身,跑回房间,鞋呢?按照霍亦逞的习惯,他总是在她光着脚上床之后,在她最方便下床的地方给她摆上一双拖鞋,今天拖鞋还是在以前的那个位置。
沫雨菲鼻子一酸,好想哭。
“雨菲,出来吃饭!”客厅里响起他的声音。
突然好想逃,可是怎么逃,目测高度不小,翻墙跳楼的可能性基本没有,除了走正门别无选择。
硬着头皮再次出现在霍亦逞的面前,依旧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洗手间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品,把自己收拾干净。”
沫雨菲又重新回到房间,找到浴室走了进去,奇怪,牙刷和牙膏是自己一直用的牌子,因为有牙齿过敏的问题用了别的会不舒服,所以她大概用这个牌子已经有七八年了。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浴室里。
她看到另一只用过的牙刷也是同款的,顿时心里了然,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陪她用同一款牙膏牙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重新对着镜子收拾了下自己,总算不用低着头去面对他。
回到餐厅,他已经在餐桌边看着报纸,手里握着一杯咖啡了,听到脚步声,他连头也没抬“吃饭。”
“哦!”沫雨菲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在他对面低着头,喝着面前的粥,“昨天晚上谢谢你!”
“嗯!”他依旧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报纸。
她知道他是不喜欢自己喝酒的,每次喝醉酒,他虽然不高兴,但还是会悉心照料自己,会不理自己,等着自己过去认错,做保证。
想到保证这件事情,好像他还让自己写过2000字的保证书,真是好笑,读小学的时候写保证书就是没用的东西,长大了便更没用了,反正他说就是要她的保证书,所以那次就写了,稀里糊涂地写了一堆东西,大概的内容也记不得了,只能记得他对着自己的保证书,足足笑了半个小时,事后还会拿出来再笑笑,那时候很幸福。
突然觉得回忆好多,已经不是她这小小身躯所能承受的分量。
“你要结婚?”他的语气很轻松,就像是聊着跟他不想干的人的事情。
沫雨菲点了点头,“下个月。”
“嗯!”他把报纸翻了一面,继续认真看着上面的新闻。
沫雨菲也继续吃着面前的粥,气氛变的开始僵硬。
少言寡语的他,表情严肃的他,沫雨菲还是有点害怕的,有点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感觉,可是老师会劈头盖脸的说你,他不会,只会惜字如金,不给任何提示的让你猜,今天做错了什么?该如何道歉之类的问题。
想着,沫雨菲手下的动作加快,这种气氛实在太难受,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我吃完了。”沫雨菲偷偷看了看他的脸,马上收回了目光。
尴尬的空气中,霍亦逞的手机如同救星一样的响了起来,他看了看alisa打来的,起身,拿着手机走到客厅的阳台上,“什么事?”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不带一丝感情。
“亦逞,我才刚到中国,为什么有那么多通告?”alisa的声音娇柔地从电话那头响起。
“多?”他扯了扯嘴角,“你不努力,会有更努力的。”
“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霍亦逞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愿意,我会找更合适的……”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他匆匆来到餐厅,人不见了,居然逃了,小丫头,多年不见长本事呢?本来是想让她好好吃完饭再问问关于陆文清的事情,这下可好,省事了。
“我知道,我去还不行吗?”
“知道就好!”他重新回到阳台,顺着往下看,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好像做贼一样的偷偷摸摸的,他笑了,好可爱。
上了电梯,沫雨菲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浦江1号,多少有钱人和明星都住在这里,杂志社那批负责八卦专栏的人经常会在这里蹲守的,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人拍到,虽然自己和霍亦逞已经成为过去,但是有人的想挖总归能挖出些东西来,她是平凡的,平凡的她不想惹上任何麻烦,尤其是和霍亦逞之间的麻烦。
她努力告诉自己,昨天只是意外,意外喝醉了,意外陆文清走开了,意外被何老板的咸猪手摸了下,意外被霍亦逞带回家,全是意外,出了浦江1号公寓,她还是那个她。她手上的婚戒闪耀着光芒,那是在警告她,霍亦逞已经过去了,陆文清才是现在,从道德角度上来说,她不能再去想他,一点都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