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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果真君心难探测

虽然我对皇宫不熟,但是想着跟着人走总是没错的吧,这不随着赫连萧没一会儿便走到了正阳殿。

皇宫自然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尽显豪华气派,皇家威严,可是当人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会是这个地方安不安全,其次才是风景啥的,而我还在纠结自己安不安全,所以也无心看这些风景,倒是有些不常来宫中的夫人小姐,一个个的是不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皇宫再好可也是一座华丽的笼子,多少人宁愿被困其一生,也要拼命往笼子里面跑,真是难以理解,可能是笼子太过华丽,人们宁愿只着眼于它的华美。

进了大殿,宽阔的殿宇灯火通透,屋檐上的琉璃折射灯光泛出七彩的华光,舞乐交响,欢声一片,男人们相互寒暄行礼,小姐夫人们则是聚首浅笑,好一副祥和的场面。

赫连萧没一会儿便跑没影了,倒是赫连煜一直默默的走在我的前方,步伐未有丝毫的加快,好像是刻意的放慢脚步,我不禁猜测这不会是为了我吧?如果是的话,那真是有绅士风度啊!

因为人太多,我也懒的认,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赫连煜的身后,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犯了错,可是我这一直跟着赫连煜也不是办法啊,毕竟我不是他的王妃啊。

果然,我还是聪明的,四周大致的瞄了一下,看着哪片人少,果真看见了一处座位,根本就没人围在那周围,这再一瞧,好家伙,还真是瞧见了赫连傲,也是,就他那身子能让人在三米以内能感到寒气,谁还愿意过去受冻,也就是我,小命不由己不得不过去。

只是这视线上移却发现,他正巧也看着我,只是那眼神仿佛聚着火光,满是隐忍的怒意,我这又是哪里招惹到他了,犯不着每次都这样看着我吧?

搞不清楚赫连傲的思维,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落座在他的身边,而他自从在我落座后,只是淡定的喝了杯子里的茶,瞧也没瞧我一眼,见他没有反应我的心里也稍稍放下了心,嘴里微微的吐了一口气。

可是我这还未放下神,他一句话又让我绷直了身子。

他道:“以后离老四远点。”

听不出他这语气,只能想着多半是吩咐,一般来说男人对一个女人说离别的男人远点,那最直接的可能就是因为吃醋,搁我我也这么想,可是我知道,赫连傲这句话和吃醋可挂不上钩,估计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知道了”我乖乖的回复道,这时候反驳是不明智的。

果然,我这么说完之后,赫连傲便不再理会我了,只是这一天走了这么些路,身子倒是觉得有些凉,拿起自己面前桌子上的热茶捧在手心,轻酌一口,没想到居然是烫的,我这刚沾嘴便一阵惊呼:“尼玛,烫死宝宝了!”。

说完话我这才觉得不对劲,幸亏人多声杂,倒是没太多人注意,只是瞧着赫连傲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复又继续品茶,仿佛我那句话就这样过去了。

我全当他是不知道,继续喝我的茶,只是这抬眼便看见自己对面的赫连煜,温和从容的同身边的三两个大臣交谈,看样子谈的是非常愉快,嘴角一直在沁着笑意,守节知礼,倒是赫连萧依旧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笑声。

我斜眼瞅了瞅赫连傲,又看着自己这周围,再看了看赫连煜周围,差别啊,这就是赤裸裸的差别啊,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怪不得你不受你老爹的喜爱,这喜爱也是有技巧的,看着人家赫连煜,这样子哪个人不爱啊。

估计是我批评的目光太过强烈,赫连傲扭头一个眼神便扫向了我,我与他对视两秒便败下阵来,因为太冷,只得慌张的喝两口茶平复一下心情。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偷偷摸摸。”

我一听赫连傲这话,强烈的忍住了自己嘴里的水,不至于让它喷出来,我说这赫连傲怎么突然说这句话,合着他自个在这自恋呢,看?让姐看姐都懒得看!

打定主意不再看着赫连傲,我开始将目光转向在场的人,扫过了一圈我才发现,我认识的那几个人一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只是在那么多人中,我注意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位中年人,身穿朝服,眼神犀利,还留着一小撮胡子,他旁边还坐着一位美貌妇人与两位姑娘,只是那老头看我倒是没什么,那妇人和姑娘的眼神狠辣宛如啐了毒的匕首,简直就能杀死我。

要说赫连傲的眼神那只是疏离的不让人靠近的寒冷罢了,可是看着那三个女人的眼神我的心里却感到阵阵的恐惧,由心而来,仿佛积压已久。

我看着他们,心想这安雪瑶好像没有啥天大的仇人,到底是谁呢?如此狠毒的望着自己,丝毫没有顾忌自己三王妃的身份。

这想着想着,一个名字在我脑海中闪过,他不会是安雪瑶的父亲安清淮吧!

“患了离魂症,难道连自己的父亲都忘了不成。”赫连傲毫无情绪的讲道。

我没太在意他的话,只是想着那个人还真是安钱清淮,那么既然是他,另外三个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年纪大的妇人估计就是安清淮的正妻王氏,那两个年轻姑娘应该就是安琉璃和安琳琅,因为安玲珑已经嫁给了太子为侧妃,按照礼仪,唯独正妻可参与宴会,那么她便没有资格。

想来也真是好笑,这三姐妹的名字倒真是绕人,老大安玲珑、老二安琉璃、老四安琳琅,都是王字旁的,可见人夫妻俩儿多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了,也就一个老三安雪瑶,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不受宠似的。

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冲他们笑了笑,其实在心里只是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对于我的淡定,那一家子估计也是没想到,一愣一愣的,倒是安清淮只是静静的打量着我,瞧不出他什么反应,也可能是隐藏的太深。

当我眼神无意的扫到赫连煜时,却发现他的眼神有些紧张,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的露出了青筋,在看向我时目光有些惊诧,我赶紧收了笑,端正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赫连煜和安雪瑶之间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毕竟赫连煜的表现太奇怪了,只是这两人之间能有什么事?我想不通?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不会是感情之事吧!

就在我胡乱的猜测的时候,身边的赫连傲倒是说话了

“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事?”

我一听这话也懒得想其他的事情,集中注意听他说话,不等他话说完,我立即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希望他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别太为难我。

结果我想多了,他下一句话便能噎死我。

“那一会儿就少说话,免得闹了笑话。”

说完又自顾自的喝茶了,我听着这话心里的火那是蹭蹭的往上冒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吧,他们连一日都说不上,可是好歹和安雪瑶名义上也是半年夫妻,那恩都数不过来了,可是他呢,居然敢嫌弃我。

忍住,忍住,安月,你可以的。

勉强忍住了自己的怒火,冲着赫连傲恭敬的回答了一声“是”。我便索性不说话了,毕竟人家怕闹了笑话。

热闹归热闹,正事还是得办的,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这皇帝便来了,身后自带一群人,气势那是足足的,出场效果很强势啊,瞬间整个正阳殿便安静的仿佛一根针落于地面都能听出它的材质。

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下午的一场我已经算是领略到了九五之尊的气场,现在已是淡定的许多,只要安安静静的没错处,这一晚便好混过去。

接着便是一些场面话,我不懂朝政,只得打量上面的人物,皇后妃子,宫女太监的,倒是跟电视剧里的一样,该端庄的端庄,该妩媚的妩媚,该严谨的严谨,该活泼的活泼。

在分不清谁是谁的情况下,还不能用一句大家好概括,那便只能是少说话,多吃菜。再说我是真饿了,等了赫连傲一天,我能不饿吗!

所以在皇帝说了一句“今晚随意,不必拘泥于君臣后。”我便真的随意了,皇帝都这么说了,怎么着也得给人家面子不是,再说这金口玉言,顶多逮着我打他的脸又不是我的,不理亏。

这吃了才知道,皇宫的菜就是不一样,就连一盘普普通通的青菜都能炒得那么好吃,难怪这宫里的妃子一个个看着皮肤都那么好,我老妈要是有这手艺,这让我天天吃青菜我也愿意。

人家该跳舞的跳舞,该祝酒的祝酒,该作诗的作诗,该偷瞄的偷瞄,反正也是不耽误我吃。

不过这时候要是能自拍一张这就算全乎了。

……

果然,事情不会像我想的那般简单的就结束,就在众人念酒词念到了赫连傲的时候我才放下鸡腿反应过来,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弟妹,该你了。”

前面桌子坐着的一位美丽妇人说着话,我一瞧她旁边一身浅黄华服,又一脸傲娇的人估计是太子,想来这就是太子妃凌氏。

只是我无暇欣赏她的锦绣华服,因为我的大脑还在缓冲中。

看着赫连傲那毫无表情的脸,以及意识到了对面赫连煜和赫连萧的担心,在扫视着一众看好戏的人,我心里真是一阵的哀嚎,天呐,鬼知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弟妹答不上来,可是要自罚三杯哦。”

听完太子妃的这句话倒是给了我解脱,答不上来不就是喝酒嘛,有啥大不了的,姐谈业务喝酒那是出了名的,此时的我也没注意到赫连傲那伸到桌子上的手,还有赫连煜那欲站立起身的动作,而是直接拿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连喝了三杯,喝完还不忘赞美了一句:“好酒!”。

喝完了这再看着殿中的人,一个个鸦雀无声的盯着自己,我很是纳闷,按你们说的自罚三杯,我可是照做了,我不确定的又砸了两下嘴唇确认一下,而且的确是好酒,我没说错啊?低下头看了看赫连傲,挑了一下眉毛向他寻求答案道:“你说是吧。”

赫连傲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幽深,我看着他很是无奈,大哥,这都啥时候了,好歹我也是你媳妇,给点反应成不成,不然我很尴尬的。

还好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太久,皇帝身边的一身深紫色华服的女人接话道:“皇上你看,这不愧是三王爷的王妃,行事风格倒是颇有些三王爷的影子。”

接着便是一众人符合着“贵妃说的是,贵妃说的是……”

我在心里暗暗想道:“贵妃?难不成是赫连煜的母妃?不过这看着好年轻啊,估计是保养得好吧,可是心里再一想,自己现在也仅年方十六,在现代那可是未成年啊!”

“皇上,妹妹这话说的倒是,这三王妃倒真是随了三王爷的性子了。”紧接着一身明黄正装,头戴凤钗珠翠的中年女人继续说道,我这又从齐贵妃的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

头戴凤钗,身着凤衣,那肯定是皇后才有的标配啊!

你说这皇家的太后是凌王府的,皇后是凌王府的,现在这太子妃都是凌家的,这凌氏一门简直是厉害啊!

果然,皇后的威力更大,这凌皇后一说完,整个朝臣王公的更是一句接着一句的道:“皇后说的是......”

别人都顺着,这皇帝一听也是没说什么话,反而是有些笑意的说我爽朗洒脱,不拘小节,还赏了我些金银珠宝,反正我觉得这赏赐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他赏我还是很乐意收的。

只不过我也不知她们这话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夸一个人像另一个人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属于没有自己的特点,不算是夸奖,可是就现在这个情况来说我还得感谢她们圆了这件事情。

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我是我,是颜色与赫连傲明显不一样的烟火。

这次赫连傲总算是念着点夫妻那点恩,没有再旁观,而是站起来恭敬的行礼道:“儿臣替瑶儿多谢父皇、母后赏赐。”

瑶儿?这话从赫连傲的嘴巴里说出来着实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既然他帮了我,我也得回礼不是,随即也学他那样冲着上方乖巧道:“谢父皇、母后赏赐。”

皇帝与皇后笑着跟唱双簧似的,又是一番的赞美,什么般配,什么良缘,不过如果喝酒能得赏赐,其实我还是可以多喝几杯,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我愿意喝,人家还不一定愿意给呢,自己知足吧就。

我只以为皇帝会不乐意给我,没想到他连立了大功的赫连傲都抠抠搜搜的,只是赏了些金银罢了,约摸着还不如我这三杯酒来的多,更不要说给什么治理了蝗灾的太子三枚玉如意、处理了户部尚书钱永和贪污案的赫连煜几个宅院,大将军袁平的几百亩地,还有其他有功将军,唯独赫连傲最少,也是赐的东西最没有价值。

这偏爱来的也太明显了吧,现在是儿子还不如个大臣,也不知究竟这赫连傲究竟是做了什么犯了皇帝的忌讳了,居然让老狐狸场场磕碜他,故意让他丢人,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了。

我看着赫连傲面色如常的脸,心里倒真是有些心疼,做儿子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委屈,我也不知他心里是否真的是不在意吗?不然为何如此淡定从容,还是说其实他已经习惯了,习惯被忽视。

习惯有时候不见得是好的,就像我怕自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而赫连傲习惯了现在的淡定。

因为它们都会磨掉你的心性,消耗你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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