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和的地盘,埋藏在附近的飞雷神何止数百枚?虽然她与波风鸣人飞雷神之术一脉单传双方同样可以使用飞雷神之术,但是鸣人虽然是九尾人柱力,但是根本没有释放过九尾。
那个封印,相对于漩涡久和小腹最开始的那一个封印岂止牢固了数百倍?那可是她们的母亲亲自决定的!
但是,看着一个一个飞雷神咒印离她而去,查克拉一点一点的改变了形式,从忍爱之剑四个咒印慢慢的变化成一个一个扭曲的蝌蚪文之后,她终于崩溃了。
没有管默默的站在原地的鸣人,没有管颤抖的从地上颤抖着爬起的自来也,没有管双腿被踢断的卡卡西,她就那样大笑着瘫坐在地上,血泪横流。
她不仅仅被自己的母亲推向了深渊,还被生父寄托给亲生哥哥她能掌控飞雷神的原因,用来在这一天,杀死她。
因为父亲温润的光,支撑她反抗自己的命运,走到了这一步,然而这一步却告诉了她,你本不该来到这里。
相对于波风鸣人而言,她就是那个被放弃的小孩儿——凭什么就这样决定她的未来!
同样是九尾,为什么就要她来受这份罪!
凭什么,同样是父亲,所留下的查克拉就永远只有帮助波风鸣人,为了将记忆传送给鸣人杀死她,就控制她的身体,将记忆输送给鸣人!却反而在自己被囚禁,被背叛,被伤害的时候从来没有显现过,从来没有帮助过她,从来没有安慰过她,甚至除了那一次为了夺取她身体的控制权,从来都没有为她所出现过一次...
凭什么,所有人就都护着他,都护着同样身为九尾人柱力的漩涡鸣人!
她的愤怒让她的脸已经扭曲。利用写轮眼支配了九尾之后,她已经疯狂了。
孤寂,无助是占据了她前半生的绝望,仇恨,嗜血,疯狂,欺诈,痛苦,是占据了她后半生最无奈的悲伤。
没有人愿意接受她,从始至终,她就是一个人,在黑暗与寂静之中走到这一步的。
渴望着太阳,却被太阳灼烧,永坠深寒的歇斯底里的狐独自走到这一步的。
她笑了,笑的很猖狂。结果笑的太狠,被喉咙里的血呛到了,趴伏在地上咳嗽起来。
她明白为什么只有三个人,就敢来这里杀她了。
那天,在医院里被父亲的温柔所欺骗,记忆被鸣人所继承。她从来都不能自如掌控飞雷神的秘密暴露,鸣人只不过是区区的使用自己空间的天赋引起共鸣改变咒印格式,她就完全没有了任何逃跑的余地。
这一双写轮眼,左眼已经没有了瞳力,右眼的能力却还从来没有挖掘出来,反而因为两双无法控制的写轮眼将自身的查克拉恢复速率磨灭的一干二净,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为止她都没有真正的毁灭成功毁灭过木叶的原因。
对于力量的贪婪,在她刚刚发动一次对木叶的袭击之后终究害了她。尤其是当她的查克拉再也控制不住九尾,让九尾把所有的查克拉都收回去之后,这一双瞳已经将她所有的查克拉全部耗尽。
眼睛恢复了宇智波一族世代的黑亮,只是单纯的亮,却没有神色。
只是满脸的血痕令人无言。
“虽然我很同情你,也很可怜你,但是很遗憾,我很自私。”
缓缓走到衣衫褴褛,血液从左肩,后背,嘴角,眼角无处不滴洒出来的漩涡久和前面,右手的飞雷神苦无被他轻轻的捏了捏。
“你没有错,我知道。”
波风鸣人轻轻蹲了下来,却看不出漩涡久和哪怕有一丝的反抗的想法,虽然轻轻举着苦无,但是也没有立刻下手的决心。
他原本那许些的怨恨,已经不知不觉灰飞烟灭了。
在这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有些放松警惕的可怜感觉,也是让之前波风鸣人不知不觉间被她玩弄的主要原因。不过...
自从自来也老师告诉他了一些事情之后,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相比较他的经历,最近在梦境中不断反复出现的那阴森的洞窟以及那道无助的身影,那块记忆缓缓展开之后他突然也很可怜这个一直想要杀死她的妹妹。
以至于曾经那种感觉消失之后,他却也下不去手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错误,很多人都被这些没有原因的错误所笼罩...”
“能把...苦无借给我么?”
漩涡久和大口的呼吸,可是内脏破裂的痛苦让她一直都保持着一种窒息感。她咬牙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抬起已经面无血色,却被僵硬恐怖的笑的脸看了一眼鸣人。
“...”
鸣人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停住了。一只缓缓转动的万花筒赫然重新显现!
“幻术·无”
她喃喃自语到,封印在眼睛之中,紧紧足够发动一次幻术的查克拉赫然成型,一举控制住了鸣人。
“住手!”
“鸣人!”
自来也和卡卡西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两个人的查克拉都几乎在刚才的战斗中为鸣人征求时间而硬抗了一发不完整的尾兽玉重伤在身,只能眼睁睁的漩涡久和一把抓起了苦无高高举起...
随即两人瞪目欲裂之中,狠,而坚定的捅入了自己的心脏!
血液喷洒,噬心的剧痛让无法控制自己的鸣人看在眼里,漩涡久和无力的吐了几口血。
“我...”
力气抽空,头脑眩晕,生命力的流逝,却更像是解脱。她泪已经流干了,脸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却归于平静,轻轻的闭上了眼。
狰狞,疯狂,都消失不见了。
自来也呆了。
卡卡西愣了。
被幻术操纵了身体无法移动的鸣人目睹了这一切,却是脑子一片空白,原本面向死亡的恐惧如潮水般褪去,涌上的,是心寒。
失去力量的身体轻轻前倾,磕在鸣人的腿上,无力的向一边滑落。
而鸣人,呆愣的蓝色瞳孔之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五感封闭,一阵天旋地转中迷失了自我,直挺挺的向着后面倒了下去。
两片尘埃纷扬,一个从深渊中走的更深的女孩,一个从光明中走的更光明的男孩一起交叠着倒在地上。
...至少,死在自己手上。
久和这几个字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去,昼夜就已经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