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绣着银色祥云的墨袍飞扬飘展,银发飞旋,银眸寒光湛湛,俊挺的身姿傲然而立,恍若王者莅临,周身散发出强大的尊者之气,夺魂噬魄,扑上来的阴鬼也在这气势下不觉地收敛了动作。
暮光剑仿佛有了灵性般,横过一道长长的剑波,波光荡漾中是旋转的利刃,无数剑花在周遭围上来的阴鬼头顶展开,乌血飞溅,腥臭难闻。一个个阴鬼竟被逼得踉跄了脚步。
阴鬼终究是阴鬼,内力与速度因药物的作用均比常人强上百倍不止。慕容羽密不透风的剑光微露破绽,左肩立刻感到一阵剧痛,一把雪亮的利刃生生贯穿,殷红的鲜血登时喷涌而出。
鲜血血腥刺激下,阴鬼再也控制不住,发出刺耳的干吼声,数十把利刃叠加在一起,从四面八方齐齐刺向慕容羽,排山倒海般的内力冲向眼前的浑身冒着血的人,似乎只有把他碾成碎片,方才能消除它们身体内奔涌着的沸腾。
慕容羽一阵气血翻涌,暮光脱手飞出,眼前一黑,只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好似浮在了半空中,最后的一眼,是满目的白,很纯净,让他觉得无比的安心。
“来人——”拓跋烈气急败坏,明明就要成功,最后竟还是让慕容羽给逃过,不得不说慕容羽的运气好得有点出奇。
隐在暗处的暗卫躬身听令,“去给我找到刚刚的那个女人,我倒要看看,她是人还是鬼。”
“拓跋华,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那个女人,给我带来。”拓跋烈阴恻恻地对着斜倚在一棵高大柳树枝条间的重华说道,“别忘了你的承诺,也别忘了你的母妃还在------”
“拓跋烈,你最好也记住自己的话。”重华也就是现在恢复了原来身份的拓跋华不屑地说道。
“给你,这是半个月的解药。”拓跋烈灰色的三角眸中阴冷的眸光沉得吓人。
如果不是他拿住了他的母妃和父汗的性命,恐怕这辈子也别想拿捏住拓拔华。
拓拔华不客气地接过解药,带着一众魔蝎阁阁众离去,留给拓跋烈一丛炫目的背影。自从接手魔域宫,重华就令魔蝎阁阁徒统统和他一样穿起了红色,所到之处,皆招摇。
拓拔华离开,暗处的角落缓步走出一个佝偻着的身影。鸡皮裘首,戴着一顶四方羊皮毡帽,正是失踪多日的国师桑木措。
拓拔烈的灰眸竟显出几分的谦恭,神态不复倨傲,“国师,那女子不知是何来路,国师的阴血武士似很怕那女子。”
那一刻拓拔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阴鬼见了那白衣女子竟似见了鬼般,一个个竟怕得瑟瑟发抖,身子抖得如筛糠。
而那女子,他觉得很熟悉,尤其是那面纱处的眼睛,像极了一个女子。可那女子,明明死在了引魂阵中,他亲眼看着重华把她抱出来的。看着那三个人就那么目无表情地掩埋了她。
“大汗没听说么,北寒失踪多年的紫瑶公主近日找到了,听说不日将举行册封大典。”桑木措粗嘎的声音悠悠地说道,在他说道紫瑶的时候,拓跋烈明显感觉跟在桑木措身后的女子身子晃了晃。
女子眼生,不得不说拓跋烈这个人实在是机敏,生性多疑的他不由把目光移到了骨儿的身上。
自知失态的紫瑶赶紧俯身下拜,柔声道:“民女骨儿参见大汗。”
“国师——”
“难道只有大汗可以左拥右抱?”桑木措眉头一皱。
紫瑶只感觉阴冷的眸光笼罩在她的头顶。岑冷的汗顺着她略微蜡黄的脸流了下来。
拓跋烈原以为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从不近女色的桑木措开了荤,一看这等模样,不禁心中暗嘲桑木措,看母猪都是双眼皮。
当下兴致缺缺,淡然道:“好好侍候国师,本大汗自有封赏。”
“是,骨儿谨遵大汗教诲”紫瑶低眉颔首。
拓跋烈转身离开。
“大汗,可想过求娶?”闻言,拓跋烈的身子明显震了震。
紫瑶只感觉一只冰凉的如鸡爪般枯瘦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抚着,粗糙的指尖磨得她脸皮生疼,“看来,小瑶儿还是小瑶儿。”
“不要——”紫瑶惊悸地几乎叫出声,又生生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