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娘的房间,从不留人过夜的。
红岑嘴里说,抱了多少人,睡了多少人,也只剩下一个说。他真抱了多少,睡了多少,下人们心中有数,一眼便瞧见了。暖香阁,若有人能待在里面,两个时辰不出来,这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乃红姑娘得罪不起的人。可这刚来的小倌儿凭什么能待上好几天?吃在里面,睡在里面,夸张点,生病还让红姑娘给侍候着。
下人们是好奇啊,小倌儿是不是让红姑娘给看了?大有可能。
这时,碧荷抱着暖暖的棉花被子,盘坐在软榻上,正吃着红岑给剥的水果儿。
“小娘子,这病……还是我自己来吧。这庸医没大用。”她一点没觉得自己的病有好转,如果再这么浸下去,只会越来越重。如果骆拓在,还不用她自己动脑筋。
“你懂医术?”
“不懂,但懂一些常识。”接着,碧荷要红岑命人找一些鱼腥草,要新鲜的,还说了几个鱼腥草的别名。“就是那种闻得出鱼腥味的草,叶子有一点像猪耳朵的。天天给我找一些来。”
“就只是这一种吗?”
“是,就这一种便行了。”这药能不能对自己的病症,还得试过才知道。
“好。”
“让人抓一把,洗干净用水煎。不要煎太久,水开了,一会就可以。”
“就这么简单?”能顶用吗?大夫一次的药,花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见有用。
她咳了一会,便卷着被子倒在榻上,“嗯。其他药,全停了。越喝越严重,他娘的,全是草包。”
红岑轻笑,这话让她说出来,已经不再令他觉得奇怪了,只是好笑。这些人连一个小丫头都不如。
奇怪的事儿,又来了。
碧荷的一味药真的很管用,不用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的,咳也好了。
红岑又刮目相看了一回,她这“常识”还挺管用的又不用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