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萍点击了乔安的微信头像。
“新年快乐。”他说。
莉萍笑，一颗泪珠缓缓地滑过嘴角。
“乔安，新年快乐。”她回复。
“明天我们去中山公园吧。”乔安问。
“好。”莉萍回复道。
“那下午两点，不见不散。早休息吧，晚安。”
莉萍关上手机，望向窗外，她看见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束光，在黑暗中逐渐攀升，当它蹿升到它所能到达的最高处时便会散开，绽放出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原来是烟花。
她听到楼下小孩子欢呼雀跃的声音，想起了父亲在世时陪她放烟花的情景，她对着空气说：“爸，我想你了。”
她抹掉眼角的泪珠，望向不远处灯光昏暗的卫生间，她开始嘲笑自己，责骂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这么侮辱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她对她很好，真的很好。虽然她对她母亲很苛刻，但她母亲从未让她缺少过母爱，更何况她母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们两个都是伤痕累累的人，本应该彼此互相****伤口给予安慰，可她们却在互相攻击，彼此憎恨。
她下了床，穿上拖鞋，不小心踢倒了一个暖瓶，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空洞的房间里回荡。
她走进卫生间，看到她母亲依旧蜷缩在墙角上，头倚靠着墙。
她走到她母亲身旁，用一条干毛巾擦拭着她母亲的身体。她看到她母亲身上的鞭痕心如刀割般的疼。她给母亲穿上睡衣，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母亲。她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母亲没有说话，但她感到她的肩部已经有些湿了。
她扶起了虚弱的母亲走到卧室，她看到了床上的皮鞭、手铐以及地上用过的***，空气中弥漫着肮脏的浑浊的令人恶心的气味、
她牙齿咬住嘴唇，怒火在心中不断燃烧，她恨不得一刀捅死那个外国佬。她看到母亲耷拉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和疲惫而有些扭曲。
她不忍心再说什么了，只是说：“去我屋睡吧。”
母亲点了点头。
她将母亲扶上床，盖上被子，在被子里脱去了母亲的睡衣。
她轻轻地将药水涂抹到母亲身上的每一道伤痕。
她钻进了被窝，搂住了母亲。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和温度。
她将挡在母亲眼前的发丝撩到耳后，她温柔地说：“你累了。睡吧。”
母亲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缓缓地滑落。
“妈妈，新年快乐。”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