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嘭嘭戴着口罩,穿着防水围裙和大大的套鞋,拿着长柄刷和清洗剂,仔细地刷着公共卫生间的地板和墙面,不时我们会回头看着同样装束的哆咪,他偶尔打扫一下,更多的时候他站在“清洁中,请勿进入”的牌子后面,和每一个他认识的同学打招呼,有时候会有些同学好奇的过来问,为什么我们会受到学校的处罚。他就会夸张的重复着他一直重复的话。
“我们呀~~~~打牌,打了通宵,后来记分纸丢了,为了搞清谁赢了,吵了起来,你知道,这不过就是小孩子斗斗嘴,可是学校的校规就是这么无情呀~~~~~”
我和嘭嘭看着口水四溅的哆咪摇摇头,估计也只有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好心情。不过他要打扫的那份,就留给他,爱啥时候完成就啥时候完成吧。
有时候果冻和Angela会一起过来看我们,果冻总带着一幅抱歉的样子。她说,要是她当时和乌龟爷爸说清楚,就可以让大家都免受责罚就好了。不过我心里清楚,那个老头子就是故意的。他一定在电脑前,沙发上舒服地坐着,喝着一杯香浓的咖啡,看着我们三个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劳动,呵呵呵地乐着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Angela有些变化,她过来的时候,不是无理地对着我们叫,喂,喂,你们。而是声音小小地叫着我们的名字。有一天我居然发现,她的全球限量版的耳机在嘭嘭头上戴着。嘭嘭一边听,一边哼哼唧唧地唱着歌,打扫着卫生。
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把耳机摘下来。他脱下耳机兴奋地对我说:“布丁,这耳机效果真牛。你来试试~~~~~”
我摇摇头问他:“为什么Angela的耳机会在你这儿?”
他耸耸肩“我哪知道,她在楼梯上碰到我,把这个塞到我手上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哦,我明白了,她大概是想对嘭嘭说谢谢可又不好意思。
这天,我和嘭嘭呵欠连天地在五点四十起床,去打扫卫生,不知道为什么花花老师非要我们在全校同学起床前把卫生做完。
“叫不叫哆咪呀?”嘭嘭问。
“算了吧,叫上十回,能来三回。就因为他打扫不认真,害我们天天被花花老师训。”我回道。
“唉,交友不慎,悲催呀!”我和嘭嘭同时说道。
走到一楼的公共卫生间,哇,我揉揉眼睛,每一块磁砖都被刷得闪闪发亮,而且喷上了空气清新剂,香气扑鼻。我和嘭嘭不可思议地对视着。
拖起他,我们跑到二楼,二楼也是如此。
再上三楼,我终于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们,使劲地刷着地板。
这不是“哆咪”我和嘭嘭同时叫起来。
“嗨,你们今天可来晚了,不过我把你们的活都快做完了,怎么样呀?”哆咪转过身来,我看到他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
“天哪,你病了么?还是吃错药了?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我和嘭嘭一起问他。
“当然了,因为昨天晚上上床前,我收到了这个。”哆咪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这是哆咪家里寄来的说主人收到了一张大额支票,提前预订很多的新鲜蔬菜要送到一个特殊的学校去,主人高兴坏了,把债还了,还添了很多设备准备大干一场。
当然哆咪家人也高兴坏了。这样不至于流离失所了。
我和嘭嘭对视一眼,心想,这真是那个老头子做的么?
哆咪撸撸袖子,继续打扫起来。突然我们听到“扑扑扑”的声音。花花老师过来了,他满脸笑容地说“今天果然打扫得非常干净,而且哆咪说你们要包下全校所有的卫生间直到毕业,所有老师都非常敬佩你们!加油干!孩子们。”
花花老师飞走了,飞的时候不忘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嘴里还念叨着:“真是群善良可爱的孩子们呀!”
“哆咪~~~~~~~~~~~~~~~”我和嘭嘭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