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约会次数的增多,李月对李中昊有了深入了解,先前对其产生的成见荡然消失,好感像长春藤一样在她心中蔓延起来。
天冷后,小厨房里用上了碳炉。这晚,陈万和的两位同学来了,加上张嘉晨,四人打起扑克;李月和林萱则守在炉子旁编织毛衣。
“李月,赶紧去迎一下咱们的忠实常客!”听到敲门声,陈万和说道。
来人必定是李中昊无疑,李月放下手头的毛活儿出去开大门。
李中昊一心想与李月单独相处,得知林萱、陈万和等人都在厨房里,便提出去李月的宿舍。
李月进厨房取毛活儿时,李中昊在门口同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
“甭趔着架子不敢进来,我们不会把你扣下的!”陈万和打趣一句。
李中昊笑道:“怕影响你们打牌。”
“那咱们就互不影响,各忙各的!”
……
来到女生宿舍,李中昊刚在床沿儿上坐下,李月便从包里掏出两捆毛线,让他帮着缠。
“给你哥哥织的?”李中昊两手撑着毛线,一边看着李月缠线团子一边问。
“不是。有了古霞,我哥哥就不用我管了。这是受一个邻居所托,替她那上大学的儿子织的。”
“哦,真羡慕李星和你那个邻居。”李中昊幽幽地说。
李月停下手,注视他几秒后说道:“若不嫌孬,我给你织一件。”
“不嫌!只要是你织的,不管孬好我都喜欢!——年前能织的出来吗?我想穿上过新年!”
“李中昊,你七岁啊还是八岁?还穿上过新年!”
“穿你编织的毛衣过新年,感觉会大不一样!”
“不可能让你焕然一新,青蛙还是青蛙变不成王子。”李月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哎,听天气预报说,从明天开始大幅度降温、有大风雪,暂时你别来了。”
“嗨,至于吗。”
“反正不许来,来了也不给你开大门。——对了,我得拿出棉服来预备着。”
缠完毛线,李月从一口木箱里找出棉服;她正在扽上面的褶皱,听到林萱在外面叫她。——林萱被编织书上一处复杂图案难住了,来叫李月去帮着研究一下。
李月走后,李中昊站起来活动身体,看到箱子还敞着,他抻脖子朝里看了看;里面全是衣服,但其中一撂衣服上面放着一个蓝色的硬纸封面的本子。李中昊的眼睛被这个本子深深地吸引住。——这也难怪他好奇,李月把别的书本都放在了外面,唯独这一件锁在了木箱里,况且本子的封面还印着“独白”二字。
明知偷窥可耻,李中昊还是做了好奇心的俘虏。他打开本子,看到第一页上写着:
“当你走近我时,是否听见了花开的声音,那是我如蕾的心扉,正为你打开。当你远离我时,是否看见了风的影踪,那是我绵绵的情思,正被你牵引。”
看到这里,李中昊注意了一下所注的日期,发现这份独白写于今年春天。
他继续看第二页:
“我期盼着你的到来,心儿如一朵七色花开,我悄悄地爱上了你,这份爱却不可以表白。只要每天能看到你的身影,我的心便如秋阳般静暖。只要能得到你偶尔的注视,我便可沉醉于清夜的回味。”
接下来的几页:
“我远远的看着你,心里涌动甜蜜和郁悒,爱你的心事,今生没有人明了,你也不会读懂我眼底的柔情。爱既无望,我也别无所求,只要每天能看到你的身影。”
……
“无意中看到纸片上你写满了我的名,我痴痴地凝视着热浪在胸中起涌。你沉默的温情让我如浴杏花雨如沐杨柳风,你流露的这一纸真情我会永远珍藏在心中……”
……
李中昊把本子放回原处并把箱子盖住,然后坐回床沿儿点上一支烟。
在他的第二支烟吸到一半时,李月回来。
“不许在这里吸烟!呛死了!”李月一边用手扇着烟雾一边说。
李中昊故意作对似的吸的更猛烈了。
“你没听见吗?说你呢!讨厌!”
“很讨厌是吧?!”李中昊阴沉着脸站起来,“我走就是了!”
“随你便!”李月恶声回答;李中昊因为这么一句话就使小性子,让她又失望又生气。
更让李月怅恨的是,李中昊竟立刻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