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即已结束,游三山随即遣散诸人,顺道邀湛卿去客堂喝茶。可湛卿觉得倒是没有必要,这演武场有桌有椅,摆上茶具,就是个不错的品茶之地。
游三山也是个痛快之人,闻言之后欣然应允,待茶品上齐,二人就开始言谈今日所得。
“英雄出少年,在下已是而立之年却尤不能及,着实佩服!”游三山一席话语也算是有感而发,仙道凡途各行其路,但这差距着实大了些。
“游坊主此言差矣,古人云先立不可胜而后胜之,游坊主已先立于不败之地,湛某那几招不过隔鞋搔痒,求那一丝希冀罢了。”湛卿这几句话也算是真心实意,以目前的实力来说,湛卿自保有余,而进取不足。想要战胜游三山怕是还要锤炼不少时日。
游三山本就是江湖中人,见湛卿言语之间光明利落,心中甚有好感,不禁暗暗点头。江湖人最重面子,人敬我一尺,我自然要还人一丈。游三山接下来又是一阵马屁,无外乎是将军神威盖世,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湛卿对这些恭维之词倒是觉得无所谓,他更感兴趣的是游三山的功法,若是自己能学会,战力恐怕也能强上不少。但功法多为个人自有的秘辛,想要分享确实有点不切实际,湛卿只得旁敲侧击的询上几句:“记得当时魏将军说游坊主也是修仙之人,湛某当时还是懵懂不知。今日一战,湛某才明白其中究竟,游坊主的功法着实神奇的很。”
游三山闻言也是心中惬意,笑着说道:“江湖人哪有什么功法?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上不得台面!”
“非也,我看将军举手投足见都有真灵之气孕育其中,颇为不凡,想必是寻到了那以武入道的门槛?”湛卿自己对修道之法也是懵懂的很,上述言语可谓是连蒙带猜,为的就能够在功法上多聊几句。
“哈哈,湛将军过过誉了,习武之人都通晓气劲,在下刚刚那一手也算是其中一种,游某人习惯称其为暴气。”游三山现在兴致不错,觉得自己老底都被湛卿摸出来了,也没有什么藏拙的必要。
湛卿闻言颔首道:“暴气一词倒也贴切,但据我刚才观之,游坊主此招时限颇短,且气息也逐渐衰弱,不知可是此理?”
游三山放下茶杯,思索片刻,答道:“确实如此,此招一出,以游某人目前的实力,最多维持半盏茶的功夫。且若想恢复如初,少不得要花个七八日。”见湛卿低头思索,游三山停顿片刻,才接着说道:“游某人是个粗人,虽然试了多次,但也想不出其中关节,湛将军是仙门中人,不知可否为在下指出一二?”
游三山有所吐露,湛卿自然也要投桃报李,“在下以为,这以武入道乃是自然锤炼之法,炼体为先,利用自身机能吞吐天地灵气,化归己用。而修仙者,以神识沟通天地,会纳灵气,故尔修炼快一些,游坊主若能锤炼神识,可能也会有所得。”
游三山闻言喃喃说道:“神识?这神识又该如何修炼?”
湛卿闻言愕然,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一问题,又如何作答?“在下是绘制符炼魂,不过游坊主可能不太适用,或许练练书法也是有用的。。。”湛卿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为犹豫,就连说服自己都有些困难。
游三山闻言大笑,“湛将军不要在戏弄在下了,制符在下是不会的,游某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写字都费劲,何谈练习书法?倒是刚刚难为将军了。”
“无妨,只是游坊主近期恐怕无法恢复,那切磋之事…..”
湛卿虽然没有把话说完,可游三山却是闻弦音而知雅意,“湛将军你不用替游某人担心,即便不能再用气劲之力,但是就凭游某自身的力道,将军也别想从我这里讨到好处。”
湛卿知道游三山也是好面子之人,若是自己再行推托,就是驳了他的面子,于是约定明日照常切磋。
出了游府,湛卿又到登仙楼逛了一圈,与昨日不同,今日楼外多了许多护卫,看来是昨日被秦暮央遣散的登仙楼众又被斩岳重新唤了回来,楼内环境依旧,只是多了几分人气。而二楼依旧是空空如也,连个鬼影也见不到。湛卿临走之前询问那仓拔斩岳的去向,却被告知斩岳已经回山门复命,估摸着要一个月以后才会回来。
湛卿自己一个人也是无趣,索性就此回家。回到家中,胡伯正带着步新和钱雯习武,步新那小丫头小拳头舞的风生水起,还真是学的有模有样,倒是钱雯显得有些慵懒,招式走形不说,整个人也缺乏些精气神,仿似快要睡着。
湛卿只好走上前去,手把手的教学一番。连哄带劝之下,钱雯终归是勉强学了点东西。所谓过犹不及,湛卿不敢让钱雯太过劳累,稍加练习就让步新陪钱雯下去梳洗。
二人走后,胡伯找到湛卿继续商量那雇佣人手之事,湛卿索性全权交于胡伯,做那撒手掌柜。最后还不忘让胡伯带钱雯和步新出去透透风,勿要总憋在府内。见胡伯点头应承下来,湛卿也就放心回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