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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花好月圆

参差不齐的房屋在山脚下若隐若现,错综复杂的青石路如水蛇般地沿着村子的屋檐屋角延伸,晚霞映衬着整座村庄,仿佛给村庄披上了一层神秘美妙的薄纱。梅红行走在小路上,落日的霞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的心情如这霞光一样忽隐忽闪。

阵阵香味从农家屋子飘荡开来,奶奶站在房门前,焦急地盼望着梅红的出现,她神情落寂,眼神忧郁,似乎这辈子坚持活下来的理由是有个未了的心愿,一个让她放心不下却又无法躲藏的愿望。在梅红与梅锋的脸孔出现在眼前时,布雨季的身影突然跳了出来,梅红奶奶对于雨季出现在她们的生活里并不感到吃惊,她担心的是梅红能不能闯过自己心里最软弱的那一面才是最重要的。她是了解梅红的,一个从小失去父母爱的孩子,长大后渴望的是有个深爱着她的男子,但一边渴望着被人好好爱着一边又害怕爱情带来的伤害,梅红能走好自己的路吗?

奶奶在想着心事时,梅红披着暮色来到她的面前,奶奶收起不安的神情,尽管隐藏得深,梅红却捕捉到她落寞的内心。梅红心里清楚,奶奶又在担心她的未来了,只要哪一天不嫁出去,奶奶都不会心安,有时候,梅红会在想,就找个人过日子好了,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可是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几千个日日夜夜总不能在将就中生活。不过,奶奶对于初次见面的雨季并不陌生,当奶奶戴上棕色眼镜将雨季全身扫视时,梅红心里格噔跳了起来,从此,这个布雨季的名字占据着她的脑海,走进她的心里。

梅红在写诗的时候,时不时看着手机,希望手机出现什么一样,但每次拿起手机都让她失望。她在半睡半醒中,手里还握着手机,突然手机响起振动的声音,她赶紧打开手机,一看到雨季的名字,梅红整颗心都跳出来了,那是一封很长的信息,

“那是一个热闹的夏日,我行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拉着书本的姑娘,她的身影自从定格在了小镇里。近年来镇上规划开发,每逢节日镇上人潮如海,喧闹的气氛置人于花海的世界,立秋过后,中秋节也来了。”

“好多年没有赏故乡的明月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故乡永远在游子心里。”

“因为根在故乡,剪不断的乡愁。”

“若是时间允许,中秋节晚上咱们镇上见。”

两人小心地发信息,谈到敏感话题,梅红故意避开了,她对于雨季说要中秋节镇上见的信息没有作明确的回复,只是很不舍地放下手机,心里却期待着那场美丽的约定。

梅红打开衣柜开始挑起衣服来,在为数不多的衣服里挑了一件漂亮的米黄色套裙,她拿着套裙陷入了沉思,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相亲,那是她至今都无法忘记的。那年邻居二婶说要给她介绍一个男青年,二婶一个劲地称赞那男青年长得英俊高大,能挣大钱懂得疼老婆,说得奶奶恨不得梅红嫁给那个后生,以了结她的心愿。翠玲还特意买了一套裙子送给梅红,说是相亲时一定要穿上。当时梅红在看书,贺敏英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见她毫无反应,便径自走进屋子里抢去她手里的书,语重心长地说,“别只顾看书了,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再说你结婚后还可以看书写诗呀。”

梅红假装不去理会伯母,从伯母手里夺过书本又一言不发地看书。贺敏英拿她没办法,只好把一个里面装有衣服的胶袋丢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说那是翠玲送给她的裙子,第一次相亲要穿得体面点,别出洋相。

就在贺敏英走出房门时,梅红迫不及待地叫了声伯母,贺敏英以为她回心转意了便转过身来,梅红拿着装有衣服的袋子走到贺敏英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伯母,裙子,你必须拿回去。”贺敏英毫无办法地摇头,极不情愿地拎着袋子走出房间。

这个时候,翠玲站在房门前,梅红惊讶地看着翠玲。一会儿,梅红说要不要变成这个样子时,翠玲却是高兴地搂住梅红说,“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们的梅红姑娘长大了。”

窗外,树影婆娑,一阵秋风,把月光摇曳成一地班驳,浸进屋子的风,浇他一身凉爽,又是中秋了,雨季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换上西装皮鞋,穿上衬衫结上领带,看着镜子里风度翩翩的自己,雨季兴奋起来,想起期待和梅红赏月的中秋,随手拿起了手机,翻开了和梅红发的信息,在看信息的同时,梅红的笑脸浮现在他的眼前,不知不觉梅红掉书本的一幕又在他的脑海里,雨季陷入深深的回忆里。突然手机响起了铃声,吓了一跳的雨季刚按下听键,立即传来红梅愉悦的声音,“雨季,你在哪呀?”

雨季吸了一口气,老实地回答,在宿舍。

红梅娇滴的声音再次传过来,“你会出去吗?”

雨季不明白红梅的话里有话,真诚地对红梅送上中秋节的祝福后,说了一句,“今晚会出去。”

红梅嘻嘻地笑着挂了电话,雨季没有多想,挂掉电话后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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