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山市还真是不太平,什么妖魔鬼怪都往这里来。”
罗天,阳世之人为阴间办差,是与茅山、龙虎山等道士抢饭碗的捉鬼人,或者说叫引灵者,帮助离世的鬼魂安全抵达地府。
九山市的夜依旧璀璨夺目,灯光旖旎,可是天空的月色,似乎给它蒙上了一层昏暗的面纱,还带了点血色。
如今是八月下旬,离安南大学9月1号开学只剩四五天了,九山市处在江南地区,天气炎热,温度极高。
他要在开学前把所有事都处理好,以免又出岔子。
“这市区内真是乌烟瘴气。”罗天口中的乌烟瘴气自然不是指普通的脏乱差,相反九山市的街道在全国来说是最干净整洁的,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首批文明城市。
在他看来现在整个九山市怨气极重,尸气也相当难闻。
不过这些脏东西,一般人自然是无法体会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引灵者,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引灵。
引灵者是由阴间判官指派,与阴间的鬼差类似,但又大不相同。
一般而言,鬼差只能生活在地府阴冥之地,管理死去的鬼魂,防止发生暴动,扰乱阴阳。
而引灵者相比之要高级得多,能够在阴阳两界穿行,当然不是畅行无阻。
总的来说,没有阴间的传唤,引灵者是不得擅自进到阴间的,否则会被革职,甚至锐减元寿,最严重的不得投胎轮回,没有人情可讲。
此时,已是凌晨1点了,市区主干道依旧车水马龙,许多娱乐场所也并未歇业。
在一条人流不多的街道上,从一家酒吧里走出一男一女,勾肩搭背,东倒西歪,看样子喝了许多酒。
“没事,我还能喝。”男子约摸二十来岁,自顾自地说着胡话。
“哎呀!涛哥。”女人说话声音很甜很糯,只要是个男人听了,都会不自觉地打颤。
“你个小妮子。”男人对着女人耳朵吹了口气,轻声细语道:“有没有兴趣再喝几杯?”
“不要了,都已经那么晚了,我还得回家呢?”女人推搡,想要摆脱男人的束缚。
只听男人又道:“今晚别回去了,陪陪我。”
女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道:“涛哥,我……”
“你知道今晚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吗?”男子看到女人哭泣了,自动用闲赋的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女人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失恋了。”男子突然蹲在马路上嚎啕大哭:“我要钱有钱,要什么有什么,那臭、婊、子为什么不喜欢我?”
“涛哥,别伤心了。”女人起初被男子哭天抹泪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安慰道:“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之后才会成长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然而男子似乎听不进女人的话,依旧抱头痛哭,许久之后才停了下来。
一把抓住女人的双臂,及其诚恳道:“做我女朋友吧?”
女人眼前一亮,当真是喜从天降,因为她知道眼前人可是个富二代,面子极大,有钱有势。
“不,不行。”她清楚,不能让男人看出自己的意图,必须循序渐进,发展太快会适得其反。
“为什么?”男人大吃一惊,以自己的名声地位,有多少女人巴不得立即赔自己上床,可这女人却一口回绝。
“涛哥,你喝醉了。”女人扶着男子:“我送你回去吧。”
“经过刚才的发泄,我已经完全清醒了,你难道怀疑我的诚意?”张涛质问。
随后一把将女人拉进自己怀里,低头强吻,含糊不清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一辈子都做我的女人。”
“涛哥,我……我们……”女人扭动腰肢,粉拳相加,但怎能阻挡张涛的强烈猛攻。
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奋力推动,好半天才把张涛推开,喘着粗气道:“大庭广众之下,我们不能这样。”
张涛面露微笑,心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搂着女人道:“没关系,附近有我开的酒店,我们去那里。”
“涛哥,我……我不是随便的人。”女人声若蚊蚋,娇羞莹莹,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让你陪我了。”张涛笑道:“走吧。”
于是,两人相互搀扶着朝一栋高楼大厦走去,逐渐消失在人行横道的拐角处。
他们不知道,在身后一直有人跟着,此人正是罗天。
然而罗天可不是偷窥狂,两人要做什么事与他无关,他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劝人从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早就有了定数,想干预也不可能,况且他也不能干预。
罗天之所以跟随两人,一方面是知道他们很快就死了,同时也看出让二人死的东西不是平常物事。
他不仅要引渡两人的灵魂,还要收拾杀他们的罪魁祸首,因为杀人者不是人,而是一个红发恶灵,怨念强盛。
“唉!欲望遮蔽双眼,在漆黑的夜做着不为人知的事,而黑夜正好成了他们最后一块遮羞布。”
他快速跟上两人,以秘法隐藏自己的身影,等待最佳时机。
“国宾大酒店。”张涛和女人来到一栋奢华的大楼脚下,暗红色的灯光照得街道异常温暖,让人蠢蠢欲动。
“这是整个九山市能排进前五的五星级酒店,店内的配套设施,管理人员,以及各方面的工作,都是我亲自安排的。”
还有些话他没说,或者说不能摆到台面上,国宾大酒店是一家合法的场所,至于为什么“合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涛哥,原来国宾大酒店是你的产业。”女人看到高楼大厦,春光满面,就连脸上的脂粉在这一刻都有了光泽。
“这是VIP金卡,凭借它,里边的东西随便用。”张涛大方地丢了一张襄金边的卡给女人。
“谢谢你。”女人喜出望外,在张涛脸上亲了一口,双手抱着张涛的手臂,坚挺饱满的胸脯紧贴张涛的臂膀,跟随后者快速进到酒店大厅。
果不其然,接待的人见到张涛,立刻笑脸相迎,没多久值班的经理也慌忙走出。
本来已经睡下了,但没想到被前台的小刘风风火火地叫醒,说是张总来视察,吓得他脸色发白,立即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衣服,赶快来伺候。
平常这位爷几个月都不会来光顾一次,没想到今天降临,而且还是半夜三更。
“小陈?”张涛坐在办公室里,细细喝着咖啡,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值班经理陈平亮。
“张总有什么吩咐?”陈平亮四十来岁,面色有些惨白。
“刚睡醒呢?”张涛不怒自威。
“张总,我……”陈平亮吓得头冒虚汗,心中叫苦不迭。
“好了,我也没想兴师问罪。”张涛耸了耸肩,无所谓道:“给我安排一间高级套房。”
“是,我这就去。”陈平亮如蒙大赦,赶紧带人退出办公室。
顿时,整间办公室寂静无声,只剩下张涛和带来的女人。
正当两人想亲热时,忽然从隔壁传来一声“当啷”的巨响,似是水杯摔碎的声音。
这么突如其来,而且还是夜半三更的响声,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张涛也不例外。
“是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打扰你涛哥的雅兴。”他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但却无人应答,走廊上静悄悄的。
“吱呀!”张涛话刚说完,门突然缓缓打开。
这回他恼怒了,没人回应就算了,本想进一步发展,衣服都脱了,却感到一阵冷风从门缝里吹来。
“陈平亮,陈平亮……”喊了几声还是没听到回答,他开始有些慌乱了。
“涛,涛哥,我……”穿着暴露的女人胆战心寒,支支吾吾。
刚才那阵风着实太诡异、太渗人,而且来得莫名其妙。
“咚咚咚……”
就在这时,又是数声响动,回音缭绕,仿佛有人在敲墙壁。紧接着,安静的走廊上响起高跟鞋的声音,十分有规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