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好了记录,并且把那块表作为了标本收了起来。现在有了明确的时间,也更方便了许多,我们继续向前走,大约走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周围开始渐渐出现了城市应该有的样子。
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地方看上去规划的很好,本想走小路的我们,沿着马路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城市的中心。一路上简直是太平盛世,我们这100来号人除了发现了那个干尸以外,什么都没碰到,这个奇怪的城市中简直是安全的诡异。
不过我们还是加了小心。城市的规划很成熟,地图上并没有标识过多的小路能够走,我们只能沿着马路,找灯光最少的地方慢慢走,100来个人并不少,为了防止引起注意,我们不得不分散开来,几个人一组,找着掩护慢慢走。
因为走得很分散,基本上就是三人一组,零零散散的,我现在都有种做贼的感觉。
我和橙柠还有乌兰正好是一组,慢慢的随着大队走着。渐渐的两边的建筑物开始多了起来,楼层也开始逐渐变高;远远看去,有的建筑物上还挂了招牌,好像是个什么商业街;路边的商铺都死死的关着门,都有着大橱窗,有的还亮着灯,但是里面一片狼藉,玻璃上都有着血迹;之前在远处看到的路灯什么的都不是太过明亮,有些昏暗。路上也有很多废弃的汽车,上面斑斑驳驳的全是血迹。路面很宽阔,放眼望去,这个地方除了我们就没活的东西了。
“这可真不像是有人的地方。”橙柠探头探脑的看向那些有着灯的橱窗,“战乱啊,躲还来不及,这么明目张胆的开灯?胆子也太大了,晚上正好充当目标啊。”
我觉得也是,要是瞄准目标的话,简直太明显了。
话虽这么说,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能躲就躲。
不经意的走过了一个马路边的小胡同,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耳朵里突然钻进了一阵很诡异的声音,声音特别小,气若游丝。
原则上我们是要尽量避开胡同的,因为里面很黑,根本看不到里面,为了避免被袭击什么的。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莫名其妙的在胡同口停住了脚步,向里看去。
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可是那种呼哧呼哧的声音我却听得很清楚。
有……活的东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乌兰跳过来按着我脑袋把我从胡同口给拉开,一面责怪道:“笨蛋!不要命了啊你!”
我愣愣的伸了一只手指了指里面,当时我都觉得自己傻了吧唧的。
乌兰看了看我,然后轻轻扭亮了手电。灯光一晃,这才发现胡同并不长,里面还是个死胡同。而里面竟然有个人影在胡同中间。
远处的那个人影好像喝醉那样摇摇晃晃的向里面走着,走的很慢,肢体似乎有些僵硬;膝盖向里撇着,是那种严重的内八字形状;手指都佝偻着,一个胳膊肘关节向相反的方向顺着长。一只脚好像有毛病,这个人走一步就要停下很久,然后晃晃悠悠的拖着另一只脚,像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
橙柠发现我俩的动作连忙过来,也看到了那个人,我们仨相视了一眼,然后默默无语。这特么是啥?这特么能是啥!乌兰连忙关了手电带着我们躲在了一边,示意我赶紧去向奈丽报告,橙柠则在一边举起了枪警戒着。
虽然刚被手电筒晃了一下,但那个人几乎不为所动,似乎一时半会儿且没反应呢,我慌张的赶紧去向前面的奈丽报告,正好和奈丽一组的一组成员们也听到了我的报告,也跟着过来了。
奈丽命令全员警戒,都上好了武器原地待命,然后就走近了那个胡同口。
其实原则上还是不要管闲事的好,但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毕竟是考察,既然遇到了这里的类人生物,就不得不做记录。
当然,我们不可能大摇大摆的跑过去一拍那生物的肩膀,说,嗨哥儿们我们能给你拍个照么。那简直是找死找大发了。当然是偷偷摸摸的拍。夜间拍照对我们来说并不算难事。伸过一只夜拍相机,能很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的背影。那个人即使刚刚被我们的手电晃了一下,依旧不为所动,晃晃悠悠的在那里站着,风雨不动安如山。
奈丽的表情有些复杂,我看着她不由自主皱起的眉毛,似乎猜到了她想到了什么。
之前我们看得海报,上面的人可没有这副德行,挺正常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区别。那么这德行的究竟是个啥?而且之前海报上的文字和语法,我们都能看懂,这里的类人生物会不会也能听懂我们说的话?还有,刚刚乌兰用手电晃了他一下,他根本一点反应没有,该不会是……对我们根本不屑一顾吧……
奈丽犹豫了一下,还是扭开了手电,照了过去,喂了一嗓子。
依旧没反应。
“我去看看。”奈丽说道,把手电固定住肩膀,刚刚想要过去查看,第一组的组长谷雨,就打了报告,自告奋勇的说过去查看,奈丽同意了。
谷雨得意洋洋的看了我们一眼。她怎么想的我们当然知道,之前打过赌,她们想要立功自然得积极。
不过面子归面子,命我们还是要的,于是我们三组成员就默默的看一眼,没吱声儿,这更让第一组成员兴奋,兴冲冲的装备起来,然后就往里走。
其他人警戒,我们三组负责记录,也就是一人拿个小摄像机,全方位多角度的摄影。谷雨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先是对那人叫了一嗓子,没反应,然后凑了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个人终于开始有反应了,慢慢的转过身来,转过来的脸让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面部都开始腐烂了,流着黄白色的液体,黑色的血痂凝固在眼睛上,像是两个可笑的黑洞洞;嘴角缺了一大块肉,露出森森的白牙和血红的牙床;有的牙齿还缺了很多,长长的舌头耷拉着,滴着血色的口水;皮肤白的不正常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抓伤,已经结了痂,像是恐怖的爬虫类趴在身上。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着实的被吓到,这那里像个正常的类人生物?雷人生物还差不多!我在乌兰身后,也明显感觉到乌兰身体一僵。谁都没有想到头一次遇见的“人”会以这样的形象迎接我们。
猛然间,那个奇形怪状、动作僵硬的人突然“嗷”的一声扑过来,动作虽然相当缓慢,但是动静不小力气也不小。谷雨没反应过来,没有在第一时间躲开,被那个腐烂的人死死地抓住了手臂,接着那个人猛地张嘴咬住谷雨的手,用力一撕,顿时鲜血四溅。
谷雨一声凄厉的惨叫,拼命的挣扎,可是看来那个人的力气简直大的没法说,谷雨的挣扎并没有什么效果。奈丽吃了一惊,慌忙举枪射击,其他人也慌手慌脚的举起了枪,子弹打在怪人身上,爆出一团血花,那个怪人并不为所动,一口一口的撕咬着谷雨的胳膊,几乎都能听到他喉咙里嘶哑的吞咽声。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慌乱,不少子弹都差点打到谷雨,奈丽喝令大家停止射击,自己拎了一把军铲冲了过去,冲到两个人面前当机立断的挥动军铲,锋利的铲面直接砍断了怪人的手,谷雨连滚带爬的惨叫着爬出了胡同,怪人嘶叫一声,没了手臂的身体又扑向奈丽,奈丽反手一挥,直接一铲削掉了怪人的半个头。
没了头的怪人瞬间变得像一滩烂泥一样,扑到在地,从半拉脑袋里开始流出黑血,浓稠的跟石油一样。
……谷雨的整个胳膊都变得血肉模糊,我在一旁举着摄影机都傻了,卧槽,什么情况,这货还跟那些怪猴是一伙儿的么?!……
“止血带!快点!”乌兰踹了我一脚,我才反应过来大家都在七手八脚的抢救谷雨。队医这会儿正在跟倒霉的塔菲作伴,我们这可真没队医。不过我们也培训过急救,每个人身上都有急救包,这会儿离着谷雨最近的我们,已经拆了急救包,但谷雨的伤势太重,一个急救包根本不够用。
我慌张的翻出急救包扔过去,麦芒和七月死命的按着谷雨出血的伤口,乌兰正给她上止血带,一旁还有别的队员在准备缝合线和针剂。谷雨的半拉胳膊已经没了,这会儿连惨叫都没有了,估计是疼晕过去了,我抬起头,奈丽正在给刚刚的罪魁祸首拍照片。一时间队里有些混乱。
“怎……怎么样了?”我可真受不了这个,默默的在后面帮着打手电。
乌兰咂咂嘴:“这伤口,不太妙啊……”
还没等这边处理完,奈丽已经完事儿走过来看了一眼:“尽快。”说完已经开始组织其他人,准备撤离。
正乱着,突然间,后面负责警戒的队员突然开了几枪,接着喊叫声传来,后面的队员开始一边向后开枪,一边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我们这边都是一惊,抬头一看,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群黑压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