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闹山雀怕王保长继续讲下去又把误解引出来，莫须有的事，又特别的坏名声，就大声的骂王保长，以阻止他继续往下讲。
这一骂，会场上又是一阵的躁动。
王保长没法，是在开大会，必须得理智，必须得克制，不然，会场就又被搅乱了，于是，暗暗的叹一口气之后，就又像对张伍绕那样深深深的吸一口气压制住情绪和怒火，等会场慢慢平静后，又再讲。
过了一会，会场平静一些了，王保长又继续讲。但是，王保长在上面讲，一些人却在下面讲，好一阵了也没静下来。其中，李老栓那天晚上是用的水文正水医生给他的一个“健康饮酒杯”在喝酒。那杯实际就是一个量杯，满杯是300毫升六两酒。水医生拿杯子给二娃子的时候指着50毫升一两的刻度说，喝到这个地方就行了。
二娃子拿回杯子给李老栓时也把这话告诉了李老栓。可是，李老栓把意思搞反了，一点没去想是从杯子的底部到这刻度，就认为是把酒装满了之后喝到这里就行了，于是，就足足喝了半斤酒。酒性上来了，有些醉了，说酒话，就比谁都说得凶。
王保长要杀一儆百，就拿他开刀，整治他。可是，讲话的有好几个，以讲话为由来整治他一个人就不合适。但是，又要让大家都知道原因就是在讲话，想了想，办法有了，就眼睛要在会场上面扫一圈，果然没看到老拴太。为了稳妥，又扫一圈，还是没看见，断定老拴太没来了，就拿她没来来说事，于是，就大声的朝着李老栓：
“喂，李老栓？九太爷（李老栓排行第九，人们也常常叫他九太爷），我在上面讲，你在下面讲，好半天了都没有停一下，讲没讲累哟？是听你的吗还是听我的哟？还讲没讲够哦？接着又说：
“喝不得酒么就不喝嘛。实在要喝么也少喝嘛。又要喝，还要多喝，喝了就像个话婆子一样叽叽呱呱的发酒疯，还有完没完了？”
接着就开始进主题，直呼老拴太的绰号老蒜薹，说：“你们老蒜薹呢？没有看见她，来没来？哪去了？在干啥？”
李老栓还是讲酒话：“你不是说‘大部分’的都来了‘小部分’的没来吗？她是‘小部分’，当然就是没来噻，还有啥子好问的呢？”
李老栓这话骂到了老婆老拴太，就又引起一阵哄哄的笑。但是，王保长没笑，又问李老栓：“既然没有来，那，去哪里了？在干啥？”
李老栓还是讲酒话，说：“报告司令官，没得裤儿穿！屁股露在外面了，没得换的穿的了，在家忙着补裤子！”
王保长说：“明天就不开天了吗？就非得要现在来补吗？”
李老栓的烟瘾大，突然一下发发了，就像烟虫在喉咙钻，就说：“哎呀，不给你说了。我要抽烟了！”
说完，真就不说了，就抽烟。
李老栓抽的是水烟。那白铜水烟杆随时都是在手上的，就打开烟杆的烟丝盒抠出一团烟丝来三个指头搓揉成一个球之后，按进烟斗里，然后划燃火柴就抽起来。烟瘾大，就猛力的吸。浓烟虽然经过水烟杆那过滤水筒的过滤后，又在气管里和肺里转了一圈，再从鼻孔里面出来时，都还像房顶上的烟筒样，直通通的往外冲。
陈老四看李老栓咕噜噜噜的只管抽，不说话，自己到李老栓的家里去了的，老拴太把情况都给他讲了的，王保长问的哪去了，在干啥，他都知道，就帮着李老栓回答王保长，说：“我知道，我给你讲。”
王保长故意把事情绞起说，就说：“你知道？老蒜薹没得裤儿穿，屁股露在外面了，你是怎么知道的？瞎扯蛋！李老栓不敲死你！”
李老栓一下就蹦起来：“铲铲老蒜薹，是三娃子！是三娃子没得裤儿穿，屁股露着了，在家给三娃子补裤子！”
接着就一边抽水烟一边讲原由，说：“这样的，吃过午饭后不久，水鸭娃来喊三娃子一起去网咿啊子。三娃子的蜘蛛丝网网是现成的，就拿着一起出了门。网到杨家拱拱那桑林后，三娃子发现一颗桑树上的桑泡好多都是乌的了，已经成熟了，就喊水鸭娃过来一起摘。
“水鸭娃过来之后就一边摘着往嘴里塞，一边又往兜里揣。吃着揣着，突然说：‘三娃子，我的老汉和妈明天要回来，买了很多海椒糖，又好吃又好看，你吃过没吃过？想吃不想吃？’
“三娃子吃过，是大娃子从CD回来时带回来的。本来是给大孙子李家根买的，但是，见根儿吃的时候三娃子就在面前去守着，大儿媳妇陈岳红磨不过情面，就拿了一个给三娃子，就吃过了。
“想吃就更不用说了。三娃子最喜欢的就是吃。桑泡淡瘪瘪水扎扎都像一个宝贝样，就哪还有糖不喜欢的？于是就说：‘吃过。想吃。’
“水鸭娃听他说想吃，就说，那就我们两个来打赌，舅舅说在这杨家拱拱梭梭梭滩，顺着这石谷子路往下梭，没有哪个能梭得到张家坡脚那路上去。你就梭。如果梭拢了，我就输给你一个海椒糖，你敢不敢？
“三娃子只要有吃的就没有什么不敢的，就赶忙说：‘水鸭娃，说了就不准耍赖哈！’说完，一屁股就坐下去，接着就两手不断的按在地上往后撑，往后推，身子噗噜噗噜就往下梭。
“三娃子在前面梭，水鸭娃就在后面跟着跑。梭到平坦的地方梭不动了就喊水鸭娃来帮着推。水鸭娃也扯蛋，也不想想是打赌，帮着推下去了却是自己输，真就推，结果一边梭一边推，一大匹坡下去后，到了张家坡脚那路上了，不梭了，爬起来一看，屁股上的裤子磨出蒲扇大的一个洞。
“夏天家，单裤子，屁股就全都露着了。”
李老栓说到这里，一股怒火就冲上来：“可是，哼！今天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水鸭娃的海椒糖呢？他老汉水鸭子呢？他妈陈文凤陈二妹呢？影影儿都没看到一个！三娃子不就白梭了！水鸭娃一个娃娃家，啷个勒个那个呢？”
李老栓本就喝醉了，再这一急，就不知道下面说啥了，就停住了。
王保长见李老栓突然一下停住了，就说：“嘿，我问老蒜薹为啥要现在在家补裤子呢？你却去说网咿啊子，梭梭梭滩。突然一下又停了，干啥呢？
快，接到说，为啥就非得要现在来补？”
一旁边的陈老四看李老栓对自己的外孙一肚子的怨气，应该给他说明一下，表示个歉意，就接过话：“哎呀，李老太爷，九太爷，陈二妹和水鸭子根本就没说要回来，实际今天也没回来，就哪来什么海椒糖？
“过年的时候倒是有，真就是水鸭子和陈二妹买回来的，除了海椒糖以外还有扇子糖。但是，没多少，早就吃完了，就哪还有什么糖的影儿？水鸭娃多半都是吃桑泡的时候联想起了海椒糖，就拿一个心头想的来跟三娃子赌，实际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水鸭娃是乱说的！
向李老栓说明了情况和表示了歉意之后，见李老栓还是不说话，不回答，自己知道老拴太为啥要现在在家补裤子，就帮着回答王保长，说：
“我知道，我帮他说。是这样的，刚才李老太爷说的只是下午。其实，事情跟上午是连着的。上午，三娃子在院门外面耍，看到丁丁猫了，就回去给老拴太说他要去逮丁丁猫。老拴太同意之后就出去了。
“出去之后沿着大路两边一路走、一路逮，逮到大塘那个藕塘事，看到藕塘里的水已经枯竭了，很多地方的底都露着在水面了，其中靠塘边的一个稀泥包上蹲着一只大青蛙。青蛙肉比丁丁猫、咿啊子和老斗角之类的东西好吃得多，就去抓。结果，卷起裤脚跳进塘里去，轻脚轻手的走拢去，一把抓起去，青蛙却嗖的一下就逃跑了。
“三娃子哪会就算了？就去追。但是，几跳几跳就消失到了藕丛中，不见了。不见了，就去找，塘里面的青蛙多，逃跑那只没找着，但是却一会儿找到这一只，一会儿又找到那一只，三娃子高兴得不得了，就拼命的去抓，去扑，逃跑了又使劲的追。可是，三娃子的反应迟钝，动作笨拙，结果，在塘里抓了一上午，追了一上午，却是一只青蛙也没抓着。
“快到中午了，肚子也饿了，该回家吃午饭了，裤兜里除了几只丁丁猫以外，什么也没有，见一个小水窩里有几只小鱼黪和几只小虾米，虽然鱼黪不过瓜子大，虾米不过麦粒长，也不嫌，就通通的都抓起来，揣进裤兜里。
“三娃子受到了启发，这个伸手就可得，比抓青蛙容易多了，还去抓啥青蛙？就又去找小水窩和小水凼，结果，又抓到一些小鱼虾。
“对于三娃子，这已经是硕果了，就爬上岸来打道回府往家里走。
“到了家，老拴太看他一身稀泥巴，全都湿透了，就一边骂，一边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他，叫他把身上的换下来。
“那些小鱼虾和丁丁猫是要拿来撒上盐用菜叶子包着烧了来吃的，三娃子就拿来一只碗把它们装在碗里面，然后才去换衣服。
“这之后就接到九太爷说的下午了。下午，水鸭娃来喊三娃子去网咿啊子，后来就打赌梭梭梭滩把裤子磨烂了，屁股露在外面了。
“我为啥要到他们家里去？水鸭娃回来之后就把打赌磨破裤子露出屁股的事情当着笑话讲，我和杨素琴听了之后觉得过意不去，杨素琴要忙着煮晚饭，就叫我去他们家把三娃子的裤子拿回来，等她晚上空了之后找两块布来给补上，再洗了、晾干、明天给三娃子送回去，于是，就去了。
“但是，去了说了之后老拴太却左说右说都不给，说，这事不能全都怪到水鸭娃，三娃子自己也有责任，怎么能拿给你补呢！
“最关键的是三娃子夏天的单裤就两条，中午换下的哪一条还没腾出手来去洗它。要晚上空了才去洗。现在就叫他脱了给你拿起走，再等陈四嫂补了，洗了，晾干了明天再给他拿起来，三娃子也是大人了，这么热，又不能拿冬天的棉裤给他穿，就只有打个光条条。像啥话？所以，你回去，我心领了，等我吃完饭收拾完了之后就叫他到自己那屋里去，躲到起，把裤子脱下来，我马上就给补。补起了不是就又有穿的了？
“老拴太这么说，我也就没有勉强了。也是吃饭的时候了，我说了两句客气话之后就转身回去吃饭去了。
“看看，三娃子在光着个屁股等着穿，老拴太不现在在家赶着补，能行吗？就赶着在家补裤子了。”
陈老四说完，该王保长说了。王保长正要说，可是，好久都没有说话的李老栓却开了腔。更好笑的是陈老四一直都在帮他呢，他却像黄眼狗不认人那样反过来去咬陈老四。说：“陈老四，你那外孙水鸭娃儿要狠狠的教训他，惩罚他！三娃子梭不走了么就算了噻，正好就不要梭了噻，又去推，不是故意的在整人吗？这么小点儿就整人，长大了还不像整人大王安世敏那样随便哪个他都整吗？自己的老汉都整吗？那还得了哇？”
陈老四不服了，说：“吔，水鸭娃儿推么是三娃子喊的噻！三娃子不喊，他得去推他吗？娃娃子家不懂事，怎么就是整人了？怎么就是老汉都整呢？不摆着是爬上辈吗？你才笑人呢！”
李老栓说：“哼！娃娃子家不懂事，我就是要说你这娃娃子家不懂呢！娃娃子家他不懂，那是哪个教他的？水鸭娃自己都说了，他舅舅说的，从杨家拱拱梭梭梭滩，没得哪个梭得到张家坡脚那路上去。这不就是他舅舅杨文龙、杨壳子教的吗？大人教小孩不往好里教，也要狠狠的惩罚他！”
陈老四看他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就尽量的不要去刺激他，就顺着说：“好好好，就按你李老栓李老太爷说的，要狠狠的惩罚水鸭娃。也要狠狠的惩罚杨文龙。我回去之后就惩罚，行了吧？”
李老栓说：“不行！杨文龙是哪个的儿子？不是扬大毛的儿子了！又是你陈老四的了！子不教父之过，你陈老四就有责任，就也要一起受惩罚！”
王保长也看他咬住陈老四就不放，把爷孙三代都咬遍了，就呵斥他：“李老栓！像疯狗样，乱球咬，把爷孙三代都咬了，还有完没完了？”
李老栓还不住口，说：“还没完！杨壳子还要加一条！前不久我看到他在西坪街上绕别个一个女娃儿，说他老汉会一种尖端技术，他是他老汉的独儿子，这技术以后就交给他，他就吃的穿的都有了。
“结果是个啥尖端？割猪匠刀儿那尖端！用那尖端去划破公猪、公鸡和公狗的肚子，把那两个长着就捣蛋的‘捣蛋’给它挤出来、再割下来。‘捣蛋’割了就老实了，就不捣蛋了，就憨吃傻长长肉了，就是这尖端。
“再把那‘捣蛋’穿成一串拿回家，不是就有穿的了？又用泡姜泡椒炒一盘菜，那泡椒是用七星椒做的，把那个‘星’字取出来，那菜就成了‘星’‘球’大战了，两爷子拿来做下酒菜，不是就吃的又有了？
“那女娃儿怎么知道是这尖端？这吃的？这穿的？不就是在骗人吗？所以，就还要给他加一条！”
王保长了解李老栓，像个婆婆客，如果让他说就还有要说的。但是，不能让他再说了，就赶快接上去，制止他：“好了，好了，不说了！陈老四的一家三代你都罚了，现在该轮到罚你了！”
李老栓一下瞪大眼：“罚我？为啥？”
王保长说：“就为你们老拴太。何乡长说了，开会也这样宣布了，上夜大要全体村民保民都全覆盖，不得有死角和漏户。特别是那些把扁担大个一字都认成是个抵门杠的文盲们，除了脚跛眼瞎走不得动不得的以外，其余的全部都要来！不来的咋个办？就跟学生逃学一样办，处罚他！
“老拴太就没有来，所以，就要受到处罚了。”
李老栓哪里知道是王保长在拉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来吓唬他、压他的？以为真的是何乡长说的，想了想，也是的，我四个儿女除了幺女娃子李幺妹没有逃过学以外，其余的大娃子二娃子和三娃子三个家伙都逃学，都受过老师处罚的，老太婆这个处罚也就是理所当然了，于是，就问：
“那，处罚啥？怎么罚？”
王保长说：“这个何乡长也说了，主要的处罚是做公益，当然，也可以做其他的，具体啥，由各村各保根据自己的情况去处理。正好，岔路口这条排涝泄洪的大水沟泥沙都快要填满了，该掏了，还没掏，季节到了，大雨暴雨说来就来，一下下起来，洪水就来了，排不走，一大坝的田地庄稼就淹没了，就冲毁了。所以，就做这公益，去掏那条沟。……”
李老栓一下就跳起来：“去掏那条沟？那么长那么大，公家掏的时候一家出一个壮劳力都要两三天才掏得完。一个人去掏，要掏到啥年月？还没等掏完，大雨暴雨就来了，洪水也跟到就来了，排不走，那一大坝的田地庄稼就淹没了，就冲毁了。看到就要饿肚子了，癞子不找个地方擦痒吗？找哪个？当然就是我李老栓，就要我来赔损失，我就活生生被套起了。这一陪，不赔得我倾家荡产吗？
“你刚才都说了，何乡长说的，也可以做其他的，就重新给我换一个。”
王保长说：“又不是全都叫她掏。是以你家院门前那桥为界，之前那一大段还是按照老规矩，就这一两天，一家出一个，由公家组织公家来掏。之后那一小段才给你们老拴太，由老拴太来掏。”
李老栓说：“也不行！说是一小段，还是那么长，又那么宽，还要掏那么深，要好多天才掏得完。还没等掏完大雨暴雨就来了，洪水也一样就来了，不是一样的要遭淹，要遭冲，一样的赔损失吗？还是得另外换一个。”
“咦，”王保长说：“真还是个李老栓李老算呢，什么事情都算得精，算得远，今天把明天都算计了。好吧，遇都遇到了，就给你换一个，岔路口那皂角树上有一个比鼎锅还大的马蜂窝，赶场的过路的都要往那树下过，一不留心就蛰到了，焦癞子就遭蛰到了。脸肿得像个猪尿包，嘴巴都歪到一边去了，痛得瞌睡都睡不得，猪也去给人杀不得。肉也给人卖不得。家里的活也做不得，多碍事？所以，你就看是绑个杈杈去叉呢，还是绑个钩钩去勾，把那马蜂窝给它取下来。取了蚂蜂就散了，行了噻？”
“行铲铲！”李老栓说：“马蜂牛都蛰得死，那窩是敢去碰的吗？还没等你叉下来、勾下来，早就把身上爬满了，蛰得你掉到树下了，没被摔死都被蛰死，就老命都给我赔上了！更不行，更得换！”
王保长说：“嘿，怎么条条蛇都咬人呢？是故意的来甩摆我、耍我嗦？那好，就再换，岔路口的这些牛好久都没有下田了，也就没有洗脚了，你就把它们背到立壁沱下面那河里去，把它们的脚洗了！”
叫人去取马蜂窝就是不巴普的了，把牛背到河里去洗脚更是不着调，王保长肯定是在打趣李老栓。但是，李老栓却是醉着酒，什么事情都直着来，不转弯，怕把事情搞糟了，陈老四就连忙说：“好了，好了，王保长不要再说了。听我说，我有一个好东西，你绝对绝对需要它，就拿它来跟你换，马蜂窝就不要去取了，牛脚也不要去洗了，怎么样？
李老栓的心里是堵着的，就抢过说：“他需要，寡妇吗？”
陈老四说：“剐个啷个妇哦，喝酒。”
然后转向王保长：“每次喝酒喝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分成两边打南北战，总是我跟李老栓一边，让你跟夏八字一边，是我们两个故意的。我们回回都是赢，你们回回都是输，为什么？不是你们说的那个运气好。哪能回回都运气好？是我们有个小秘密。就拿这秘密来跟你换，怎么样？”
王保长想，我们每次喝酒都喝醉，夏八字都掉到沟里了，我也掉到田里了，还差点就掉进茅坑了。摔在路上的就更多。知道秘密后就不会每次都输了，当然可以呀，于是，就说：“好，啥秘密，说来听听呢？”
陈老四说：“其实很简单，就是事先商量好，再悄悄的发暗号。
“怎么发？先规定两个顺序，衣服的扣子从上往下数；我们不是猜扣着那杯子里的纸团吗？杯子就从左往右数，就行了。
“举个例，这次是你们放纸团，我们猜，具体是由李老栓猜。虽然你们放纸团的时候李老栓的头是埋着的，看不见，但是我的头并没有埋着，我就能看见。我看见纸团在那里了，就可以发信号了。
“如果是一个杯子扣着猜有或无，如果有，我的手指就自然地卷曲着。如果无，手指就自然的伸开着。都是自然的，别人就谁也不察觉，但是我们是商量好了的，李老栓用虚光一晃就知道了，不是就百发百中吗？
“如果是几个杯子扣着猜纸团扣在哪里面，就两个办法发暗号。如果手是放在胸前的，则大拇指放在第几颗扣子处，纸团就在第几个杯子里。如果手是放在桌面上，则是几个指头直一些，纸团就在第几个杯子里。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李老栓却是很明白，不也是百发百中吗？”
王保长说：“诶？怎么还是有错呢？”
李老栓一下接过去：“事情过了头不会怀疑吗？是故意猜错的！”
会场上又是一片嬉笑声。但是，王保长却是像木头样，呆立在那里。
王保长彻底的被打乱了，心里一团乱麻，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还该讲什么，做什么，全然都不知道了，想了想，就宣布：
“今天的开学典礼就到这里了。摩登村的农民夜大也就正式的开学了。以后是每逢一、三、五、七、九就上课。间天上一次。晚上八点开始。以敲当当为准哈！不要迟到哦！散会！”
一声散会后，会场很快就散了。
之后又有什么故事生出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