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婚姻生活出了问题,王媚心里也很不舒服,心疼王玲的同时,对自己的未来更加淡定起来。
那天在流年遇到李建相亲,王媚更觉心灰意懒。王媚觉得就是七十二变的孙猴子,变化也没有李建快,前天还说上了自己的船下不来,今天就可以和别的女人驾新船出海遨游了。
自己出轨的父亲,王玲出轨的丈夫,还有劈腿的李建,男人是种什么动物,王媚觉得自己真应该好好研究一番了。
今天天气不好,快要下班的时候,秋风夹着落叶,打着旋地朝人扑将过来。王媚衣服穿少了,一下班,她就抱着包快往家赶。
王媚刚到家,她就接到了曹友祥的电话,说今天一起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宴。
王媚不想去,再说天气也不好,她找理由推辞了,参加别人的婚礼,两个人去,王媚认为那得很正式男女朋友关系才行,仅仅见过两三次面,王媚觉得自己和曹友祥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自己打心眼里有点抗拒和曹友祥是这种关系。
躺在床上,王媚胡乱翻看着书,眼睛一会儿又盯着手机。手机今天很安静,除了曹友祥的要约,今天没有别的电话和短信。王媚突然奇怪自己的举动起来,自己到底在心里期待着什么?
王媚头有点痛。早早睡觉。
半夜时分,王媚被一阵头疼欲裂的感觉弄醒,王媚摸摸自己的额头,知道自己发烧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吃了退烧药,然后沉沉睡去。第二天,王媚请了病假,自己体温没有昨晚上那样热,但还是发烧,嗓子也开始变得很疼,咽口唾沫都像有针扎在了喉咙里,说话声音也变得沙哑。
挨到了下午,还是不舒服,王媚决定要去医院一趟。
挂号,拿上药,王媚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休息。大半天的来回跑,王媚有点累了。望着走廊上来来回回愁容满面的病人和出出进进表情坦然的医生和护士,王媚不禁感叹医疗工作者的心理素质好。。
“王媚,你怎么坐在这里?生病了吗?”王媚回头,是穿着白大褂的曹友祥。
“是啊,受了点风寒,现在扁桃体又发炎了,发烧快40度了,来拿点药。”王媚回答,王媚很少生病,发烧38度的情况都很少,40度对王媚来说觉得可怕。
“那怎么没有叫我呢,我是医生啊。”曹友祥表情有点不悦。
“你那么忙,又不是不能动。”王媚说。
“我去那边科室找份材料,远远看着像你。”曹友祥说。
“要多喝水,估计有点上火了,退退烧,吃点消炎药,休息休息就好了。嗯,医生给你开的这些药按时吃就行。”曹友祥仔细看了看王媚手里的药说。
“曹大夫!曹大夫!”有人在喊,曹友祥回头答应了一下,对王媚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表示待会儿电话联系,然后快步走了。
回到家,王媚吃上药,又昏沉沉睡去。
晚上,曹友祥打来电话,嘱咐王媚按时吃药,多喝水,王媚答应着,胡乱吃了点东西,服了药早早又睡去。
第二天,起床后,王媚觉得身上轻松了很多,摸摸额头,已经不再发烧,但是嗓子还是很疼,说话还是哑哑的。王媚没有胃口,喝了一杯奶,吃了一小片面包,然后去上班。上班的路上,王媚接到曹友祥的电话,电话里曹友祥关切地询问王媚的病情,让她不要勉强自己,能请病假还是请病假,多休息,病才好得快。
王媚浑身无力坚持了一个上午,下午科长说王媚的脸色不是很好,让王媚提前下班。王媚回到宿舍,懒懒地去烧了点开水,吃了药,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她突然想象假如自己某一天昏厥在家中,然后谁能第一个发现自己呢?是单位领导?是父母?还是妹妹?还是闺蜜?王媚脑海里穿插飘过了很多场景,最后自己不禁有点恐慌。单位找不到人可以联系父母,父母再委托妹妹和闺蜜找寻,可是父母终将不能陪伴一生,妹妹闺蜜各有自己的生活。
王媚想起妈妈的话,婚姻不只是在单纯尽义务,你也在享受着权力,漫长的人生路,找一个陪伴左右的人,互相照料,互相关心,相互扶持,这才是完整的人生。
嘟嘟,来短信,王媚慢腾腾地摸出手机,打开看:“我的船正在乘风破浪,你在干啥?”是李建。
王媚把手机扔到一边,她打算不理这个善变的孙悟空。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我现在不是在马上,我在船上呢!而且我的船上现在就孤家寡人一个,小姐可否上我的船,共饮美酒一杯?”李建好像故意在气王媚,咬文嚼字,故作文雅地冒着酸气。
王媚还是不想搭理他,那天李建和他的那位相亲对象走出流年后,王媚从窗户往外看到,李建追在那位小姐屁股后边,人家明显在嫌弃他了,他还跟的亦步亦趋。
怎么着?是不是在那边又碰壁了,然后想起她来了?
懒得理你。
“王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生气了,那天那个相亲对象是假的,骗人家出来,可得罪人家了,我被狠狠骂了!”李建短信又来。
“我想让你嫉妒呢,可是我不知道我做到让你嫉妒了没有?”
“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不是又要和以前一样不理我了?”
“王媚,求你!”
“王媚!王媚!好王媚,原谅我!”
......
“我在生病。”王媚终于回过去。她实在也让嘟嘟想来想去的短信弄得有点烦了。
看了短信,对李建的行为,王媚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另外还觉得有点小感动。她咽了口吐沫,嗓子生疼,有点想哭的感觉,
“生病?什么病?嫉妒病吗?”李建在又开玩笑。
“不想理你。”王媚回。
嘟嘟,电话响起来,是李建,王媚接起来,哑着嗓子问:“干嘛?我要睡觉,安静会儿不行?懒得理你啊!”
“真生病了?这么严重?嗓音都变了!在家里吗?”
“不在家在哪儿?挂了!”王媚将电话扔在一边,继续躺着。
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迷迷糊糊的王媚听见门铃在响,王媚拖着有点沉重的身体,走到门口,从猫眼中向门外望去,是李建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乘风破浪吗?怎么跑我家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家?”王媚有气无力边开门边问。
“这不简单,你们小区又不大,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我现在就是乘风破浪来探病了。”李建手里提着一包东西,边回答,边往屋里走。
“这是什么?”王媚指着李建手里的东西问。
“梨子,冰糖,还有川贝,我来给你做个‘李建牌’的冰糖梨汁吧,我奶奶嗓子一不舒服我都是做给她喝,挺管用的。”李建说。
“嗯”王媚吸了吸鼻子,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洗梨子,削梨子皮,洗川贝,切梨子,烧水,放糖,李建在灶前动作娴熟地弄着这些东西,王媚就坐在桌前静静地等着。
梨汁熬好了,李建盛了一大碗端到桌上,然后一边用小勺翻动着一边呼呼吹着气,让梨汁凉下来。然后又推到王媚面前。王媚低头喝着甜甜的梨汁,眼睛有点模糊,大颗的眼泪顺着腮边淌下来。
“是不是很难受啊?是不是发烧?”李建看着王媚淌下的泪水,慌张地拿了条毛巾去给她擦拭,然后又把手放到王媚的额头去试体温。
“不是,昨天才最难受,浑身酸痛,今天好多了,已经不发烧了,就是嗓子疼,咽口水都疼。”王媚老实地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建在她周围走动。
“那是不是我来的正是时候?是不是流出感动的泪水?”李建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
“嗯,很感动,”王媚抬起头朝李建笑,笑容很温柔。
“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嗓子疼得要命了。”王媚有点撒娇的意思。
“想吃什么,说,我都可以给你弄。”李建说,王媚脸颊红红的,刚刚流过泪的眼睛湿漉漉看着自己,这梨花带雨的表情让李建心跳不已。
“熬点白粥吧,有点饿了。”王媚说。
“好咧,娘娘,就白粥吧!要不要顺便来个什么爽口的小菜”李建不敢再看王媚,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不要,就要白粥。”王媚声音里继续透着嗲气。
“好,白粥!就白粥!我的‘李建牌’白粥可是天下无敌的。”李建声音透着欢快。
“你是不是很高兴?我生病是不是正中你下怀?”王媚看着李建在屋里神情愉悦,脚步轻快到处走动,突然心理有点失衡,话语又开始刻薄起来。
“哪有!那我也不能痛哭流涕不是?看你生病我就是再难过也要化悲痛为力量,先努力伺候你不是?”李建又开始耍嘴皮子了。
李建心里当然暗自高兴,这种接近王媚的事情千载难逢,高兴过火,有点喜形于色了。
喝了粥后,王媚懒懒地躺下了,她让李建等她睡着后再走,不知道为什么,王媚心里突然对李建有了一种依赖感。
李建很高兴,环顾王媚整洁雅致的房间,嗅着王媚房间里淡淡的香气,李建有点陶醉。他坐在桌子前边,静静地翻看着一本书,等着王媚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媚睡着了,李建轻轻地走出王媚的家,带上房门,站在王媚的房门口,捂着自己跳动得有点剧烈的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意荡漾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