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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辛卉卉沐浴春风

王静被本市的一所医科大学入取。

王静明白现在家里的情况,虽然小沛在,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妈妈。离家近,这样自己可以常常回家看看,省的妈妈觉得孤单,她改变了去外地上大学的念头,报了本市的医科大学。

王东升往原来的家跑的很勤,这让赵青青很不满,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赵青青曾经商量王东升搬家,离原来的家太近,那个家有点风吹草动,王东升就往那边跑,这让她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王东升是三个孩子的爸爸,孩子不管也说不过去,而且王东升放话说搬家可以,只能搬得更近,不会是更远。赵青青无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辛卉卉脸上的笑容又多起来了,孩子们都有出息,辛卉卉和人打招呼都底气十足,不上班的时候逛逛商场,和邻居打打牌,甚至还报了瑜伽班去练瑜伽。辛卉卉和姐妹们一起闲聊时说自己活得很舒服,不用操心幼小的儿子,也不用去洗老公脱下来的脏衣服,还有三件小棉袄穿在身上暖着心,看看周围谁有自己活得这样舒服?早知道离婚是这么美的事,当初就不应该难过。姐妹们就问她,那为啥还时常骂王东升,还不是恨他?辛卉卉说,错了,不是恨他,是恨自己,是为自己浪费的青春,为自己的傻而恨自己。我自己总不能骂自己吧!说完辛卉卉就咯咯笑。

王东升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辛卉卉单位的王会计开始常常出入辛卉卉家里,有一次王东升还看到辛卉卉笑呵呵地在大门口送他。

王东升向王强打听,知道王会计开始追求辛卉卉。王强劝王东升,不要吃着盘里还想着锅里,伤害了卉卉不要再对不起赵青青,人家辛卉卉也应该有新的生活。

王东升觉得王强说的对,但是每天自己过得坐立不安。

王会计,王东升认识,老婆病死有几年了,有个儿子在外地工作,不长回来。

知道王会计和卉卉交往,王东升趁去参加一次家宴的时候劝卉卉,他说:“你一个人过得舒服自在,为啥还要再弄上个男人伺候着?”。

“我不是没有儿子吗?他有啊?等我们结婚我就有儿子了。”辛卉卉故意说话气王东升。

“也不全因为这个,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吧!”看着王东升语塞,辛卉卉有点不忍心,接着又说。

“你管好你家的事就行,不要管我家的事!”辛卉卉扭头不再搭理王东升。

王会计是辛卉卉单位的会计,人很和蔼,笑眯眯的眼睛,中等个子,微胖,人很文雅,老婆三年前去世了,有个儿子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来几趟,本来俩人一个单位都认识,别人再一牵线,王会计就和辛卉卉开始交往。

王会计喜欢猪头肉,每次来的时候辛卉卉家饭桌上都要多加上一盘猪头肉。王静遇到了两次,她对爸爸说每次看到王会计在往嘴里送猪头肉的时候就有点恶心,王会计那油乎乎的厚嘴唇,上下翻动着,使劲嘬一下筷子,再去夹别的盘里的菜,王静说自己就对那盘菜有了强烈的厌恶感,不再去触碰。

王会计每次来,在家吃饭的王静和小沛都要加快速度,在他还钟情猪头肉的时候两人先吃菜填饱肚子,然后迅速离桌。

辛卉卉和王东升好像也有默契,王会计来的时候从没有见王东升来过,家里这样那样关于孩子们的宴会,王会计也从来没有参加过,貌似辛卉卉好像也没有叫过他。

辛卉卉对王会计很好,乐滋滋地迎着王会计来,然后笑盈盈地送王会计出门。王会计说话慢言细语,斯斯文文,这个时候的辛卉卉也是温语轻言,全然没有王会计不在时候的大嗓门。

王会计对辛卉卉也很好,有时候一块丝巾,有时候是一身时髦的衣服,有时候还浪漫地採些路边的野花放到她的梳妆台上。

有一次王会计买了一条亮闪闪的项链送给了辛卉卉,辛卉卉高兴得什么似得,拿给小沛和正回家的静儿看,小沛笑说:“好看是好看,就是有股猪头肉味。”辛卉卉拍了小沛一巴掌,给三女儿看,王静正在看书,瞥了一眼项链,欲言又止。辛卉卉不高兴,非让静儿说出自己的想法,静儿说:“我觉得不如我爸爸送的带铃铛的钥匙扣实用,起码不那么容易掉钥匙了。”

辛卉卉骂她俩扫兴,不再搭理二人。

王会计很爱干净,裤线熨烫的很笔挺,衬衣白白的,辛卉卉很勤快,王会计的衣服,他拿来来一件洗一件,洗一件熨烫一件。王会计很满意辛卉卉的干净麻利,他也不避讳,有时候守着俩个姑娘就对辛卉卉大大地表达爱意,说她是女人中的精品,难得得贤惠,无人能及。

每当此时,辛卉卉笑地花枝乱颤,两个女孩子看了身上一阵阵发紧,起了鸡皮疙瘩。

三女儿静儿往往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傻女人,这么经不起诱惑。”

有那么一天,小沛在家附近偶然碰到王东升,小沛突然觉得好长时间不见他了,以前还隔三差五的在放学路上遇见,有时候他给点蔬菜,有时候给点自己和静儿喜欢吃的馓子什么的。王东升看着有点瘦,脸色黄黄的。他喊住小沛,给她个塑料袋,里边装着两个西葫芦还有一朵刚刚绽开的向日葵花朵,也没有说什么,就扭头走了。

小沛回家,辛卉卉正准备做晚饭,看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把向日葵花朵顺手扔在墙角,拿出西葫芦洗洗,就开始炒。小沛去墙角捡起那朵向日葵,找了一个玻璃瓶,接上水,插了进去,放在了客厅的电视柜上。

辛卉卉很喜欢吃西葫芦,吃了一大碗米饭,舒服地拍拍肚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沛去里屋做作业。

做了一会儿作业,小沛去外屋倒杯水喝的时候,没有看到姑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看向院子里,姑姑正坐在院子白杨树下石条几上,手里拿着那朵向日葵,默默地看向远处。月光冷冷地打在她身上,满身的落寞和凄凉。

刚刚入秋,东北傍晚已经很冷了,小沛拿了件外套给姑姑送出去,姑姑拍拍旁边,让小沛坐下,小沛就坐在姑姑身边不说话。

辛卉卉问小沛:“王东升没说啥啊?”。

“没说,只是给我两个西葫芦让我带回家,估计买多了。”小沛心里嘀咕:姑姑怎么知道是姑父给的西葫芦,自己又没说。

“估计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也没有什么好话。看你王叔,说话怎么那么讨人喜欢呢!什么话到他嘴里都能说得那么让人顺耳,同样姓王,怎么这么不同呢!”。

辛卉卉叹气,起身进屋。

然后,渐渐王会计不再来了,别人问,辛卉卉就说:“老王是来家做客的客人。”

听人说牵线人找了好几次辛卉卉,辛卉卉一直就说王会计是客人,不是家人,不合适,然后还给王会计项链,还有大大小小的礼物。

小沛和王静悄悄谈论此事的时候,王静感叹说:“我爸爸天天被欺负,你觉得王叔能受的了我妈欺负吗?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又过了几天,王静悄悄对小沛说:“西葫芦在我们家是有故事的,听我爸爸说,我妈妈怀我们三个的时候,都反应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唯独西葫芦,蒸着吃,炖着吃,炒着吃,我妈妈百吃不厌,我爸爸天天换着花样做西葫芦,靠着西葫芦,我妈妈度过了反应最厉害的怀孕初期。怀大姐和二姐时候还好说,正好那是夏季,西葫芦还好弄,怀我的时候就不行了,大冬天的,西葫芦不好找,听爸爸说还让你爸爸从山东寄大棚西葫芦呢!我爸爸送西葫芦给妈妈是在耍手段呢。”

估计姑父送来姑姑爱吃的菜,姑姑想起了以前很多温情的过往。但是那朵向日葵花又是什么意思呢?小沛不解。

王会计的爱情让王东升送的两个西葫芦砸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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