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天藻阁之中的学员也是逐渐的变得稀疏起来,苏辞有些疲乏的站起身,然后将散在他身边的书籍收拾好,重新放到书架上面后,这才缓步的走出天藻阁。
这一天的阅读,对于苏辞来说受益颇多,虽然天藻阁并不限制时间,即便你通宵达旦的留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对你进行驱赶,但物极有反,如果在获得知识的同时,不找时间来对此进行巩固,那么便很有可能会出现接受新的忘记旧的,而且有时往往在阅读的过程中突然涌现的一些契机都将会失去,得不偿失。
这一天的阅读,虽然还远非苏辞的极限,但正是这一天的阅读,对于如今的苏辞来说,那种认知,已经足以应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修炼了,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将这些知识加以深层理解,逐一进行巩固便好。
苏辞在走出天藻阁之时,呼吸着室外的空气,那种疲乏,瞬间便是给挥散而去,紧接着便是使得他精神一振,仿佛是有着一种拨开云月见天日的感觉。
呼!
站在天藻阁门前石阶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后,苏辞踏入了南广场。
由于现在是晚饭时间,所以比起白天,南广场的人气顿时是变得冷清了起来,稀稀拉拉的都是朝着食堂的方向赶。
夕阳之下,苏辞的身影顿时变得有些萧索……
“躲了这么久,你终于是舍得出现了吗!”
而便正是在苏辞刚踏入南广场之时,随即是有着一道略显戏谑的声音突然的冲进了苏辞的耳朵之中。
听得此话,苏辞脚步微顿,目光望向前方,顿时数道身影朝着他走来,见到那当前的一人后,苏辞不禁有些无奈的暗道:“钱韬,还真是一刻都不打算放过啊!”
对于钱韬所说的躲,苏辞并不理会,但长此以往,这样的处境还真是有些令人厌烦,自从苏辞挫败腾雀开始,如今每次他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之中,总是有人会挑衅他,似乎能够一举的将苏辞踩在脚下,他们就可以彻底的扬名一般。
见到苏辞没有回答,钱韬冷冷一笑,道:“那天倒是跑得挺快的,不过今天,看你还往哪跑!”
而紧接着,也不待苏辞有任何的表示,他的身形直接是暴冲出去,数丈距离一跨而过,弹跳间,半空一个旋风腿,数米距离外便是朝着苏辞胸口重重的一脚飞去。
“真猛!”
如此情形,跟随钱韬一起过来的学员微微一惊,随即是齐齐的怪笑出声,犹如是很久没有见过这般狂猛的姿态一般,或许说,身为崇武堂的一员,就应该是这样的姿态。
望着钱韬突然暴起的攻击,那般程度简直疯狂至极,苏辞虽然厌烦这种挑衅,但对于前者这般无视一切的态度明显也是极之的看不惯,再说,如果不能将这一脚接下,那后果,少说也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而对于急需提升实力的苏辞来说,这绝对是不允许发生的。
“那么,便好好的让他认识清楚吧!”
苏辞目光微寒,在心底厉喝一声,反应也是极快,身形急速后退间,双拳陡然紧握,内力顿时暴涨,青筋虬张的右臂,朝着钱韬的脚掌,直接是以一种硬碰硬的姿态,狠狠的一拳轰出。
嘭!
低沉的声音响起,拳脚重重相撞,两股力量冲击在一起所形成的气浪,顿时掀起道道风旋。
唰!
拳脚相撞间,两道身影都是猛的一震,钱韬凌空倒退,而苏辞的身形竟直接是在强行卸力中急速滑行而去,顿时是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立定脚步,苏辞面色冷峻,微眯的双目中已是有了冷光闪现。
“原来有两下子,难怪如此嚣张!”
瞳孔微微缩了缩,钱韬用力的甩了甩右脚,稳下身形,显然苏辞的反应与实力已经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不过,也仅此而已。”
下一刻,两道身影,竟是在这一瞬间同时的暴掠而出,那股气势,仿佛洞穿了空气的阻碍,没有采取任何的闪避,数个呼吸之间,直接是在场中,犹如两头蛮牛般,毫不退让的再次正面冲撞在了一起。
撞击的刹那,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猛的席卷开来,那坚硬的泥石地面,都是被震裂出了道道细微的裂缝。
两道身影,一触即分,各自皆是被震退了十数步,每一个脚步落下,都是会在那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还算有点意思。”
钱韬轻轻一笑,是谁都看得出那是一种如何蔑视的态度,随即,那盯向苏辞的目光,犹如是看待猎物般散发着戏谑,下一瞬,钱韬一个侧身,真元顷刻间汇聚,右手向上一扬,顿时是有着一道白光乍现。
“拔剑十字杀!”
“拔刀势!”
而就在钱韬右手上扬的刹那,苏辞的破玄刀同样是瞬间出鞘。
比起腾雀与韩松的傲气来,钱韬的手段无处不是透露着阴险,初开始时直接一个旋风腿,如今出招之间更是没有半点征兆,转眼已是一式剑招袭来,如果不是苏辞过度的专注,凭借着超乎一般的精神魄力,说不定这一招他根本就来不及察觉,更遑论招架。
在夕阳的照耀之下,两道刺目的锋芒在两人眼中掠过,凌厉的气势冲击着空气,带起凄厉的破风之声,那种凶狠的姿态,使得这周边,顿时是蒙上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哐!
两道锋芒眨眼即至,刀剑轰然的相撞在一起,金铁撞击的尖锐声中,惊人的劲风,伴随着火花疾扫开来,直接是将地面泥土掀飞而起,漫天烟尘肆虐。
下一刻,两道身影从那烟尘之中倒滑而出。
不过紧接着,两人的脚步只是重重的一踩地面,强行的将那股力量卸下之后,直接是猛然一跺,借力之间,竟又是双双的再次暴冲了出去。
“破坚!”
“削金!”
夕阳依旧,山中浓雾骤起,衬得天色略微有些阴暗,而这本是一个平静而寻常的黄昏,却是突兀的被两道粗暴的厉喝声打破。